第(2/3)頁 她到現(xiàn)在還記得,弗麗嘉注視著自己的時候,就是用這種居高臨下、冰冷敵意的眼神。 翻譯成人類語言大概是這樣:一條蛆也妄想爬上我丈夫兒子的床。 “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布蕾雅果然厭惡地繼續(xù)開口了,“在我眼睛里,你就只是一條卑賤的蛆蟲而已。少癡心妄想,別以為自己是個人物。” 依蘭:“!!!” 這是什么驚人的直覺嗎? “我保證你會死得非常難看,”布蕾雅繼續(xù)吐露她的憎恨,“我等著那一天。放心,用不了多久!” “預支一個我死亡的結局,這樣就能安慰你自己了嗎?”依蘭用尖酸的語氣說,“你以為和巴什龍花樣百出地滾床單,他就會幫你做所有的事情嗎?現(xiàn)在還有誰能幫你,你能指望的不就是他?” 布蕾雅唇角浮起一個輕蔑的笑容:“巴什龍算什么東西。” “那不然還能是誰。”依蘭非常順嘴地問。 布蕾雅冷冷地笑了一聲,眼睛里浮起了驕傲的光芒:“你死的時候自然就會知道了,我告訴你,你現(xiàn)在的得意毫無意義!” “哦,再見!”依蘭知道她已經提起了警惕,再也問不出什么,于是果斷起身離開。 布蕾雅的表情重重扭曲了一瞬。她已經在心里準備了一萬句嘲諷抨擊的話,準備傾泄在依蘭的身上,沒想到她就這么走了……走了…… 依蘭一邊走,一邊回味著布蕾雅的每一個細微表情。 “依蘭!”一道高大的身影追了上來。 依蘭回頭一看,是弗雷。 他的表情十分復雜:“你是故意刺激布蕾雅嗎?雖然這樣可以讓她開口說話,但是會不會太過分了一點?” “噢,你居然偷聽女士們的對話。”依蘭鄙視地看著他。 弗雷:“……” “好吧,”依蘭把胳膊抱在胸前,“既然都聽見了,那么弗雷統(tǒng)領就和我隨便聊聊吧。首先,我不認為布蕾雅是殺害白休的真兇,你覺得呢?” “什么?”弗雷愕然。 “我提到白休寫在羊皮紙上的我的名字時,布蕾雅十分茫然。”依蘭微笑,“第一時間把白休滅口,證明兇手非常在意這件事情,在意我。在白休死后,兇手應該嘗試過找我,想把我偽裝成‘畏罪自盡’這樣子。” 弗雷微張著嘴巴,眨了眨眼睛。 “所以沒那么快忘記那張羊皮紙的。”依蘭看了看天空,“而且昨晚和她在街道上戰(zhàn)斗的時候,她的反應告訴我,她根本不知道我是誰。” “等等,”弗雷站在了原地,“你是說,布蕾雅被人冤枉嗎?” 依蘭聳了聳肩膀:“只是隨便聊聊,說說個人看法而已。沒有證據,別太當真。” 弗雷滿懷著希望和忐忑地開口:“那么,和巴什龍的那些信件……是不是也有可能是偽造的?是巴什龍和什么人聯(lián)手污蔑布蕾雅嗎!我剛剛聽到她說,‘巴什龍算什么東西’!” 依蘭不知道該怎么安慰這位可憐的丈夫。 她想了一會兒,慢慢地說:“其實現(xiàn)在你已經是一位高級大魔法師,也成為了一名統(tǒng)領,就算沒有布蕾雅,你也擁有大好的人生。” 弗雷苦笑:“是啊,當初我追求布蕾雅,目的并不單純。但是這么多年過去,她已經成為了我生命的一部分。而我,從來也沒有真正得到過她,我投入了太多感情,現(xiàn)在讓我放棄她,我怎么可能甘心?如果她真是兇手,參與了什么見不得光的事業(yè),那我還可以說服自己得到解脫,但你現(xiàn)在告訴我她很可能是冤枉的。” “她和巴什龍的事情是真的。想開點吧!”依蘭抬起手,正想拍一下弗雷的肩膀,忽然想到了什么,觸電一樣縮回了手。 弗雷:“?” 依蘭想起了來自布蕾雅的敵意。 她摸著下巴,猶猶豫豫地問:“弗雷統(tǒng)領,昨天晚上當著布蕾雅的面,你是不是一直在偷看我?” 弗雷:“?!” 他驚恐地抽著嘴角:“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昨晚那種情況我哪有心思管你,我連你站在哪里都沒注意!” “那她干嘛吃我的醋?”依蘭眨了眨眼。 “什么吃醋?” “就是……既然你都偷聽了對話,難道就沒感覺到布蕾雅對我敵意滿滿嗎?” 弗雷聳了聳肩膀:“沒有。說實話,女孩子之間的那些勾心斗角,男人們從來也看不出來。我記得當年布蕾雅提到過,有好幾個女孩妄想征服賢者,事實上在我看來她們在賢者面前的表現(xiàn)也沒什么出格的。” “賢者當年就像現(xiàn)在這樣有魅力嗎?”依蘭問。 “那一位,一直都是這樣。”弗雷十分感慨。 依蘭默默點頭。 “噢!天哪!”弗雷忽然一聲怪叫,“小依蘭,你愛上了賢者嗎!” 依蘭嚇了好大一跳,下意識地捂住裝了魔神的布包。 “沒有!怎么可能!”她急忙否認。 “沒有你心虛什么?”弗雷一臉不信,“我勸你快快打消念頭,你和賢者沒有可能在一起的,差距太大了。” “……你夸他就夸他,干嘛要損我!我有未婚夫的,我的未婚夫才是這個世界上最迷人的男人!” 依蘭不動聲色地隔著匣子給魔神擼毛。 弗雷盯住她緊張護住的布包:“這個不會是給賢者準備的什么愛心餐點吧?最好不要,賢者從來不亂吃來歷不明的東西。” 依蘭憂郁地嘆了一口氣,對弗雷發(fā)動扎心一擊:“弗雷統(tǒng)領,你不能因為自己的妻子有外遇,就認為別的女孩子也都有外遇。我對自己的伴侶絕對忠誠!” 弗雷:“……” 沉默半條街。 “噢,對了,有個消息。”弗雷尷尬地理了理頭發(fā),“納德,就是我的副手,我已經審過了。他和白休確實有交易。” “哦?”依蘭微微睜大了眼睛,望著弗雷。 “白休在做一些違禁品交易,把嚴禁外流的魔法原材料私賣到外面。納德說,白休手里有一種讓人染上查不出源頭的怪病的藥物,要價高昂,并且沒有任何解釋說明。那個價格如果換算成魔力藥劑的話,足夠買一百瓶。愿意付出這么大代價的買家不好找,白休提過,近些年也就賣過一兩個。” “能找到那些和白休有交易的人嗎?” 弗雷搖搖頭:“白休和任何人都是單線交易。納德并不知道法師塔里還有誰像他一樣和白休有來往。” “白休手上的違禁品量很大?” “對,非常大。”弗雷有一點動容,“他一個人是不可能做到的,背后肯定有人支持。” “一個瘋狂斂財?shù)膱F體。”依蘭煩惱地掐了掐眉心,“弗雷統(tǒng)領,這是大事啊!” “賢者讓我暗中調查,千萬不要打草驚蛇。現(xiàn)在法師塔中比較強大的勢力主要有三家,除了他們之外,別的人應該沒這么大的能量。卡佩家你已經知道了,另外還有兩個老牌的魔法世家,古斯特和霍華德。這三家的勢力盤根錯節(jié),我手下的魔法師們多少都和某一家有些瓜葛,我現(xiàn)在真是頭大如斗,不知道從哪里入手去查。” 依蘭眨了眨眼睛,自動忽略了其他的話,只注意到了一個霍華德。 霍華德?說起來,依蘭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霍華德的消息了。 噢,她依稀記得霍華德大公曾經提到過,他有今日的魔法成就,離不開大量的魔力藥劑支持。 “弗雷統(tǒng)領,你有沒有那種……方便我四處去拜訪,讓主人無法拒絕的手令或者別的什么東西?”依蘭非常不客氣地問。 弗雷頭疼地看著她:“我也做不到不被拒絕。至多能給你副手的令鑒。” “也湊合。”依蘭看起來不太滿意。 弗雷額角直跳。 依蘭帶著副統(tǒng)領令鑒去了霍華德家族的領地。 三大魔法世家盤踞在上層塔,遠遠看過去,能夠清晰地分辨出三片風格迥異的莊園建筑群,彼此涇渭分明。 來到這里,讓她有了一種離開了法師塔的錯覺。 薩薩莉說得沒有錯,這些就是魔法師中的貴族。 依蘭來到霍華德家族的建筑群外,身穿白袍的管家魔法師很有禮貌地迎上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