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遲到的愛(范佑旻)-《席氏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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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佑旻聞言,挑了挑眉,長輩們的好意?呵……該說是她駱家一家的算計吧?
因為大哥的事,自家欠下她家畢生償還不盡的人情,他才答應了兩家荒唐的決議。只是,耿耿于懷自己竟然拿婚姻大事來替家里償還人情。也因此,對她家做出的這樣的提議,嗤之以鼻,繼而對她也不再有任何深交的。
“要理由是嗎?我不愛你。這還不夠嗎?還是你覺得嫁給一個絲毫不愛你的男人也無所謂?”范佑旻沉聲說道。她想要一個理由是嗎,好,他如實告知。
駱紫頤難過地閉了閉眼。駱紫頤,你是個傻蛋。一年零二十天的時間,還不夠你想通嗎?非得他親口來告訴你這個殘忍的事實。
“謝謝你親口告訴我。抱歉,打擾了。”駱紫頤起身,朝范佑旻彎了彎腰,轉身離開了他的辦公室。連再見也不說,是決定從此不會再見嗎?
“等等——”范佑旻迅速起身,拉住她的手臂,“你住哪里?我送你。”他告訴自己,只是想知道她住在哪里,確定她是安全的,回頭就告知駱家。從此,他將與她不再有任何瓜葛。
“不必了。”駱紫頤搖搖頭,婉拒他的好意。心里忍不住低吼:范佑旻,既然不要我,就別在對我好。不然,我會會錯意,搞錯情,以為你其實對我也有那么一點半點的情意。
“我送你。”范佑旻堅持。甚至擔心她逃掉,緊緊攥住她的手腕,半拉半扯地在一干店員詫異驚愕的目光中出了店門。
“用不著開車啦。”駱紫頤慌忙制止他欲要推她進入車內的舉動。
“哦?”范佑旻挑挑眉,“該不會就在對面的普京吧?”他一眼掃過周邊的酒店旅館,能入她大小姐眼的恐怕就只有唯一的那家五星級大酒店。
“沒錯,所以不勞您送了。”駱紫頤從他眼里讀出了淡淡的嘲諷,迅速轉過身,朝位于廣場另一端的普京走去。
“駱紫頤——”這是范佑旻第一次喚她。雖然是連名帶姓。聽在她耳里也是異常的動聽。只是,她不相信他會有什么好話,背對著他,站定。
“對不起。”他誠摯地道歉。這句話,他歉了她一年零二十天。本該在離開加拿大之前就該告知她的。本該親口對她說句”對不起,婚禮取消”的。而不是在現在,在她形銷骨立了一年多后的現在,一切還有什么意義?
“沒關系,我習慣了。”她淡淡地點點頭,隨即朝前走去。是的,她習慣了。習慣了他屢屢的失約毀訂,習慣了自己永遠是那個最后一個知道真相的笨女人。
那么,就讓這是最后一次吧。從今往后,她不再想他念他喜歡他,也不再傻傻地等在原地。她,要認認真真地做自己,只做自己。
范佑旻立在店門口的石階上,遠遠地看著駱紫頤漸漸走遠的身影。纖瘦的背影,在人來車往的都市廣場,是那么的孤單與脆弱。
他,終究是徹底地傷到了她。也從此失去了她,失去了一個可以為自己放棄光輝事業、燦爛前途的女人。失去了一個真心愛了自己數年的女人。
是自己生生推開她的,就為了一段年少時動心過的初戀,就為了一段如今難再實現的單思,這一切怨得了誰?只能怨自己吧
…………
“阿旻……我覺得吧……你該去找她。”方哲一塊氣喝完杯中烈酒,哈著氣,斷斷續續地建議。三人聚在pub里喝酒,那個沉浸在戀愛里的席以笛卻遲遲不現身,剩了他們倆,范佑旻滴酒未沾,只一味苦苦思索著另一個他不愛卻也委實放不下的女人。
而他方哲卻因為無聊而灌下了好幾杯拉著一個有了家室、禁煙禁酒的男子從嬰兒的屎尿中逃離出來,自然是要開懷暢飲一番方才對得起自己咯。
“找她?以什么身份?”范佑旻苦笑地搖搖頭。自從兩個月前見過一次后,隔天他去普京找她,卻被告知她搬離了酒店。而駱家卻依然沒有她的消息。
該死他也好想學阿笛咒罵一通。
這算什么?故意讓他愧疚嗎?
托“席曜”找她,直到前幾天,才得知,她,駱紫頤,竟然在北京最大的一家設計行簽了約,留在北京做起了老本行。
她這是打算不準備回加拿大了嗎?
回頭聯系上大哥,讓他詢問駱家是否知曉她留在北京工作的事,卻被告知他們并不知情,還再三托自己照顧她。
該死。她壓根就沒與自己聯系過,若不是托了征信社一般的“席曜”保全找她,他根本就不知道她要留在北京工作的消息。
“咦?阿旻,那個女人好像你那個無緣的未婚妻哦。”方哲晃了晃腦袋,指指酒吧門口剛進來的一行人,其中就有她,駱紫頤。那個讓他苦惱了兩個月的女人。而方哲之所以感覺熟悉,正是因為見過他提供給“席曜”找人的相片。
該死范佑旻心里再度閃過一句席以笛掛在口頭上的咒罵。他素來造就的溫文儒雅的氣質被她破壞地淋漓殆盡。
起身,邁開修長的腿,往那個女人所在的人群里大步走去。再三告誡自己,絕不是為了她對別個男人展現的柔媚笑顏,也絕不是因為她在這兩個月之內不僅沒有這個陌生的國度找自己求助,而且過得該死地好。
“抱歉,借過”范佑旻擠進一群打扮時髦、氣質出眾的男男女女之間,拉出那個讓他素來沉穩寧靜的心緒幾欲暴走的女人。
“耶?”駱紫頤驚訝地張著“o”型嘴,不可思議地看著似是從天而降般的范佑旻,拉著自己擠出人群,問侍者要了一間安靜的包廂。
“閉上你的嘴。”范佑旻陰沉著臉命令她閉上依然圓張的嘴,掩住眼里的狼狽。將自己摔在柔軟的沙發里。
“好巧,你也在這里?”駱紫頤吞了吞唾沫,找了個適中的話題,打破了室內的安靜。
“怎沒回國?”范佑旻沒有理會她隨便找的話頭,而是直接了當地切中主題。
“呃……我……”駱紫頤低著頭,不知道怎么開口解釋。說實話嗎?直接告訴他,自己還放不下他,想留在有他的城市里,即使不一定有機會遇上他,繼而貪婪地看著他即使生氣也依然英俊的臉?噢……她可沒那么傻。
“怎么?舌頭被貓咬了?”范佑旻氣呼呼地脫口而出以前絕對不會在她面前說的話。他自己也搞不明白,不是希冀她遠離自己,最好別再與自己有任何瓜葛的嗎?可為何,剛剛在外頭看到被眾多男士圍在中間的她,竟然在心底涌起了一股酸澀不已的別扭心緒。他絕不承認,自己這是在吃醋。絕不
“沒……沒有。”駱紫頤搖搖頭。
范佑旻突然有種爆笑的沖動。老天,她竟然以為自己剛才的話是問句。
第一次,范佑旻坐在她面前,以單純的男人看女人的眼光,從頭掃到腳。反正她一直低垂著頭,微翹的長睫毛蓋住了眼瞼。他何不大大方方地打量她。
就這樣,駱紫頤半晌沒有聽到來自對面男人的問話,不解地抬起眼,正好對上他投來的帶著探詢的深幽目光。忙不迭地低下頭。
“還沒告訴我,怎么還不回國?”范佑旻不依不饒地追究此前的問題。
聽得駱紫頤一陣羞惱,回國回國除了逼自己回加拿大,還能期待這個男人說出什么好聽的話來?
“回不回去不勞您費心”她硬生生地擠出一句。
范佑旻聞言一愣,隨即也發現自己的口氣確實太過了。他并沒有催她回去的意思,只是擔心,是的,擔心,擔心她人生地不熟地遭到別人的欺負。不過,看起來她不僅沒有受到什么傷害,相反的,過得比以前更滋潤。
“抱歉,我沒有要趕你回國。”他在心底斟酌了一番,才緩緩地解釋道:“你家人很擔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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