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破癰疽 鬼谷弟子縱橫天-《鬼谷子大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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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涓滿臉怒氣回到了將軍府,下了馬,直奔孫臏居舍。龐安不知何事,緊跟其后,卻讓龐涓用手示制止。
臨近孫臏窗下,他放緩腳步,輕聲走到窗下,向里觀看。孫臏坐在桌后,手持墨筆,在竹卷上慢慢書寫著。一會,孫臏爬向一側(cè),取回水杯。喝畢,他又爬向鋪下,用兩條半截折腿支地,手高高抬起,放入水盆之中,捧起清水試面,再爬回原坐,拿筆寫將起來。
龐涓淚流滿面,泣于臟腑。他仰面向天,身子卻無力癱坐在窗下,呆滯地看著家丁投來不解的眼光。
龐安用手暗示著眾家人,一個個貓似的悄聲離去。他明白兄長為何如此悲痛了,想想孫臏落得如此下場,自己亦傷心不己。
龐涓心神俱碎,沒有想到堂堂一個大將軍,亦被玩于人家的股掌之中,又讓師兄落此結(jié)果,他如何面對鬼谷先生和眾師兄弟,如何面對后人評判。他沒有了勇氣,淚水流下,心出無限悔恨。
那日王庭之上,魏王忽然問龐涓可有師兄,龐涓如實(shí)回答。上青陳軫忙奏魏王,魏東西受敵,軍中尚缺賢士,還望龐大將軍能請孫臏下山,不計衛(wèi)魏前仇,共建大業(yè)。龐涓正待找機(jī)會提拔師兄,聽到此言,亦沒多想,回府便派弟弟龐安帶著書信和禮品,星夜直奔云夢。
果然,師兄說服先生和珠兒,不顧樂毅勸阻,來魏國效命。
師兄兩人相見,自是一陣興奮,每日都抽空談?wù)撛茐魳啡ず团疟缄?。將軍府?nèi)上下人等,還有嬌陽公主對孫臏亦待若上賓,看到他們二人之情,無不羨慕。
魏王招見孫賓,賜宴接風(fēng),陳軫,龐涓坐陪。一番談?wù)摵螅和踹B連稱贊,封孫賓王庭議軍,待有功之后,再行嘉獎。
自此師兄二人同朝為班,回府后則談?wù)摿袊鴳?zhàn)情。沒有戰(zhàn)事,二人亦練兵訓(xùn)將,讓帶兵將軍俱知兵陣,讓兵卒頭領(lǐng)皆知進(jìn)退之法。
一日,二人談完戰(zhàn)情,龐涓突問孫臏?!皫煹芟律街?,據(jù)說師兄又得先生密授《孫子兵法》,可否是真?”
孫賓一笑?!按_有此事!”
“還真有此書??!先生看來對龐涓不公?!饼嬩阁@奇之后又悶聲悶氣。
“師弟!你怎能如此評判先生,其實(shí),先生平日所授已為《孫子兵法》,只是讓師兄看了三日,便一把火燒掉了!”
“這是為何?”
“先生說,既已傳授你等弟子,牢記于心,別再傳于后世,否則,因之會戰(zhàn)亂不止,危害蒼生!”
“師兄可曾記???”
“當(dāng)然,平日你我都會背誦。”說完,孫臏從頭背起。
龐涓一聽,果然是自己亦會之文,便笑著止住孫臏?!跋壬纫褌魇谀阄遥€為何獨(dú)語師兄,看來,先生定有秘語,師兄當(dāng)不會瞞著師弟吧!”
孫臏大笑起來,笑畢?!叭曜涌尚?!師兄怎可能有不實(shí)之語!”他慢慢嚴(yán)肅起來?!跋壬€真有數(shù)語!”
“師兄說來聽聽!”龐涓急切的問道。
“先生說心正習(xí)之,利國利民、不正者習(xí)之,禍亂不止!文字熟皆會讀,可得悟卻非一般。正者,入大道、,不正者,入歧途。歧途終必歸結(jié)大道,不正者亦死于正者之劍!”孫臏語氣凝重。
“倒是先生之語!”龐涓冷靜下來。“先生定知他日你我會在一起,此話是先生警示你我之言啊!”
“你下山入魏,先生已料不可。我受師弟之請下山,本想回齊,那里必是先祖耕耘之地。怎奈,師弟你請深意切,又想先生大道之理,這才來魏?!睂O臏嘆口氣。“魏之漸弱,無道所為。你我此來,當(dāng)記先生大道之責(zé),助分為合,天下歸一!”
“師兄放心!師弟謹(jǐn)記先生之教誨,我己四面出機(jī),將仇恨擴(kuò)大,再不讓魏他日有諸王憐憫之情。”龐涓發(fā)狠說道。“這幾日我將提兵楚境,周邊列國唯他還沒與魏成仇!”
“大道之人,雖會被名利之人漫罵,亦是賢德后世!”孫臏感概?!芭率强嗔藥煹?!”
“沒有先生指點(diǎn),恐怕你我亦如勇夫,縱倒于彊場,也是尸骨獻(xiàn)獸,神成冤魂?!饼嬩敢嗍歉懈牛S后看著孫臏?!巴跬ズ诎担瑤煹懿辉谥畷r,師兄少議?!彼吐曄聛??!吧锨涔遒?,陰險至極,素鄙視師弟。他與秦人勾結(jié),陷害龍賈大將軍及賢能公孫衍,我已得些秘報,待此次出征回來,定將其罪陳述王庭?!?
龐涓打敗入境楚軍,正欲乘勝追擊,卻得魏王招回之命。他不知王庭又生何事,帶隨從星夜奔回。到了都城,直奔王庭,才知孫臏竟被關(guān)進(jìn)大牢,等待問斬。
魏王怒氣未平?!罢l能想到,寡人待他知遇之恩,他確私通齊人,意欲引齊軍滅魏!”
龐涓難以相信,魏軍二十萬精銳在自己手中,師兄難道不知此事!定是誤會。
公叔贊一旁看出龐涓不服之態(tài),進(jìn)言魏王?!叭俗C,物證俱在,孫賓抵賴亦是多余。大將軍乃魏人,又是魏王附馬,定不會參與此事吧?”公叔贊語透鋒芒。
公子卬亦是冷眼咐合,定要斬除奸細(x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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