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春祭-《上古泰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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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吃是福啊。滑厘孔武有力,將來投效軍中,斬敵獲爵亦非難事。來,拿著。”
李滄、墨翟、禽滑厘皆是學館里的先生。學生拜師都是要送上些咸肉作為拜師禮。李滄家里的咸肉多得可以開肉店了。然而,墨翟家卻沒有存貨,都是被禽滑厘這吃貨一掃而空的。
“是啊!李子的有道理。如滑厘這般魁梧的漢子,若投效軍中,少也是個兩長。來!吃些熱餅。”
風角拿著兩張燒餅遞了過去。禽滑厘一邊接過老伯給的食物,一邊恬不知恥的笑道:
“嘿嘿,俺將來是要做將軍的。”
王詡翻了個白眼。人家姬蘭的手下衛戴,可是有舉鼎之力的。才不過是名偏長,這子還真敢。估計入伍后,必然是個士伍,還是那種先沖先死的。
他眺望著遠方,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那高臺下方。代理師爺姜牟正端著個豬頭,跟在表臣百司府的伯身后。他一步一搖,步伐僵硬,緊張到了極點,甚至都不會走路了。王詡咯咯直笑,順著供奉祭品的隊伍向上望去,祭臺上方站著兩人。一人身材消瘦,穿著玄色的朝服。另一人則稍顯臃腫,一身朱紅色的裙裝,著實乍眼。
“什么鬼?活人獻祭?”
心中可怕的念頭升起。馬上就要宣讀祭文了。顯然那玄衣之人是姬蘭,可身旁的紅衣女子是干嘛的?莫非是覺得羊頭、豬頭不夠霸氣,拿個活人來湊數?王詡不禁打了個寒顫。
那邊,祭臺上的紅衣女子正與身旁的玄衣女子聲嘀咕著。
“姐姐!那怪人怎么不來捧豬頭呢?”
“元兒!休要胡言。祭祀乃侍奉神明,口出妄言,心頭頂長瘡。”
“哼!姐姐少唬我。早知這么無聊,元兒就不跟來了。”
姬元昨日便來到了云夢。特意趕來與姐姐一同過節。大周按五行之,是崇尚火德,所以參加祭祀活動的貴族女可著紅裝。姬章與章舟叔侄把這位祖宗送走后,別提多開心了,徹夜狂歡飲酒。如今在戚城宣讀祭文的姬舟還在打著酒嗝。對神明不敬,想必是這位兄長教的。
城墻上,王詡終于盼來了阿季。少女華麗的登場,讓眾人眼前一亮,引來無數的贊美聲。
“嘖嘖嘖!以后除了女俠、女神醫,還要叫聲美女嘍。”
兩人嬉笑調侃了幾句,春祭的舞樂已經開始。阿季看到眾人皆是有吃有喝的欣賞表演,這才意識到自己是空手而來。慚愧之余,拉了拉王詡的衣袖。
“良人在此稍作等待,妾身回家取些酒肉來。”
“不必。夫人在此看歌舞。我去,我跑得快。順便沏壺茶,把李叔相贈的寶貝拿來顯擺一番。”
話時,李滄湊了過來。
“誒!品敬(茗)之事,何時皆可。錯過了這《韶》舞,恐怕你要抱憾一年。曾不知韶舞乃文舞之首。孔子聞此舞,曾三月不識肉味。”
這么牛逼?王詡朝高臺望去。只見一幫舞姬穿著色彩斑斕的服裝,手持長長的羽毛,邁著輕盈優美的舞步。時而變為圓陣,時而變為方陣,時而又變為三角的陣型。總之呢,變得人眼花繚亂,舞姬一直穿梭在舞臺的正中央且足不點地的走來走去。他猜想會不會舞蹈結束,突然變出個“新年快樂”的字樣出來呢?
想來無趣,王詡偏過頭。李滄知他不懂,繼續解釋。
“《韶》乃歌頌舜帝功德之舞。此舞暗含陰陽變化。舞用八佾。舞姬著九色舞裳,以舞位變化現世間陰陽五行交疊之律。可惜啊!此舞本以河圖、洛書為舞譜。生神物,圣人則之。我非圣人,亦不知孔子看出了什么。”
后世對于孔子聞韶舞,而三月不識肉味,是有偏見的。他正是從韶舞看出了,五行變化所以才編寫了《十翼》。倘若李滄知道王詡偷走他的那塊殘片便是真正的《河圖》,不知道會是個什么表情。
然而,此時站在兩人身后,聽他們討論韶舞的墨翟。在不久后,會以韶舞,暗指貴族奢靡腐敗,借此來抨擊孔子的儒家學。
“嘿嘿...我是俗人一個。倒是看不懂。當下就想食肉。”
李滄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后,目不轉睛的看向遠處的舞臺。阿季聽聞兩饒談話后,對韶舞頗感興趣。
可自己忘帶酒食,讓夫君去取,總歸是有些不妥。畢竟這么多熟知的人都看著呢。阿季施施而行,目光戀戀不舍的看著舞臺。
“夫人!您留下,婢子去拿。”
“喂!你知道茶葉在哪兒嗎?哎!算了。還是一起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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