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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咋這么晚過來了？”

    趙大國厚實的嗓音透過偏屋的玻璃窗戶被趙慧彤聽的真真切切。

    趙慧彤不自覺的朝玻璃窗外看去，見蔣彬風塵仆仆的樣子心里一陣酸澀。

    “我來拿外套，收拾東西的時候忘拿了！”

    這番話讓趙大國心里也一陣難受，他琢磨了一下，就算要來拿外套也不會挑個這么晚的時間，細細聞了聞蔣彬身上散發著酒氣。

    酒氣被寒風吹散了大半兒，男人通紅的臉頰分不清是被風吹得通紅還是因為酒精的作用。

    趙大國不敢讓他進去，身為男人，他說不準一個喝醉酒的男人能做出什么事情來。

    “我拿了衣服就走！”

    仿佛是看出了趙大國的擔心，蔣彬補充了一句，補充的格外清醒。

    趙大國拉開門，身上披著的外套掉了一個肩膀，他慣性的往上聳了聳肩。

    “我去給你拿吧，你就在這兒等著！”

    兩口子鬧到這種地步趙大國實在是不放心，他自然是偏袒女兒的，想著不讓兩人見面，這個時候也就不會鬧矛盾。

    趙慧彤隔著玻璃關注著窗外，見蔣彬充滿愁色的眼睛，父親無奈的神態盡收眼底。

    趙慧彤推開窗戶朝外招呼：“爸，讓他進來吧！”

    前幾天蔣彬的那件洗好的大衣就被趙慧彤折在柜子里，天氣冷，衣服厚，衣服不好干，蔣彬也沒在意。

    高春賀收拾東西的時候唯獨落下了這件衣服，是因為那是趙慧彤后來疊的。

    門被咯吱一聲推開，老舊的木門傳出歲月的摩擦聲，讓趙慧彤本走近衣柜想打開的手停住了。

    蔣彬走進來，用低沉的情緒換趙慧彤的心驚膽戰，她還是第一次看蔣彬這幅樣子，冷冰冰的氣場，比外頭的寒風還要凌冽幾倍。

    “我不是來拿衣服的！”

    渾厚的聲音帶著幾分低啞，能聽出聲音上明顯的變化，話語里也帶著惆悵，一張口便讓氣氛沉重了好幾倍。

    趙慧彤原本平靜的心忽的沉了下去，一雙濃情的大眼睛等待著蔣彬宣布他的來意。

    只見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稿紙，濃濃的墨水滲透紙杯，手寫的筆跡依稀可見。

    趙慧彤走過去將稿紙接過來，打開來看，是一張新的離婚協議。

    她跟蔣彬一樣不在乎里面的內容，可緊見第一條便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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