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孩子的死亡消息不脛而走。于是,曹歌和父親第二次來到了多倫多。我在見到曹歌的時候瞬間淚崩,并且趴在她肩膀上哭了好久好久。我想,我的這種痛苦,曹歌應(yīng)該是感同身受的。畢竟,這種喪子之痛,她曾經(jīng)有過。曹歌沒有勸我,也沒有安慰他,只是任憑我歇斯底里的嚎啕,直到我哭累了為止。也許她知道,這種方法,對我來說,才是最奏效的。而其它的,毫無用處。 我不知道,那個瘋?cè)嗽豪锏氖Y珊珊此刻是否知道了我的境遇。倘若她知道,那么,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笑得前仰后合才對。 也許有的人會說,幫人這種事情,幫不幫都是自愿的。幫了是情意,不幫也沒有毛病。畢竟,在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誰都沒有去幫助另外一個人的責(zé)任和義務(wù)。但是,悲催與悲哀的等級是有一定劃分度的。比如說,想當(dāng)初站在雨里跪在我面前的蔣珊珊一樣,我?guī)突蛘卟粠停@后面跟著的,是一個人乃至多個人命運的改寫。而我有著幫她的條件,而選擇不幫,那便和殺人沒有區(qū)別。 不管怎么說,我和蔣珊珊同學(xué)一場。我們兩個并不是沒有關(guān)聯(lián)的人。那個女人,在我青春時期一路陪我成長,而我的所作所為,在我看來,已經(jīng)直接上升到了一個人良知的體現(xiàn),而我當(dāng)時卻恰恰喪失的,就是最基本的被信任感。 父親一直站在我身旁沒有講話,但我看出他的眼圈發(fā)紅。我不知道父親是在感慨我命運的多舛,還是因為我剛剛喪失了孩子而讓他感覺到心痛,再或者,父親是因為我的遭遇而突然之間想到了當(dāng)年的自己。這一切無從查證,也無從考究。 曹歌在陪著我呆了好些天,并確認(rèn)我情緒較為穩(wěn)定之后才決定和父親回國。 臨走之前,曹歌拉著我的手,意味深長地說:“沐夕,跟我回國吧。” 但是,我以要陪已亡孩子一段時間的名義再一次拒絕了她。對此,曹歌表示能夠理解。就這樣,她和父親兩個人匆匆地踏上了回國的飛機(jī)。 而我口中所謂的陪伴,實際上,便是天天以淚洗面。哭到最后的結(jié)果便是哭不動了,沒有力氣了。我發(fā)現(xiàn),即便我哭死了,自己也無力改變事實。盡管孩子的逝去讓我心里面非常的痛苦,但我最終還是輸給了命運。 A在知道孩子離世之后來了一次。那一次他的出現(xiàn),我本以為是同情,是感傷,是一切的感同身受。可結(jié)果,他的確有同情,但僅僅還是表現(xiàn)在金錢上。那一天的他坐在大廳的沙發(fā)上,幾乎沒有說什么。臨走之前扔給我一張銀行卡,并告訴我好自為之。 我一時之間沒有緩過來神兒。好自為之?什么叫做好自為之? 我哭著將那張卡扔在他身后,并哭喊著告訴他我不要錢,我現(xiàn)在可以什么都不要。A走到門口停了下來,他直起身子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但是,你想要的,我給不了。”轉(zhuǎn)身便走了,并且那一走,便從我的生命當(dāng)中徹底地消失掉。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