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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陽子自陣眼中揮手。

    萬仙劍陣的全面啟動，玄天萬劍同時發(fā)出嗡鳴，星穹突然下沉，化作倒扣的宇宙模型。

    李沐塵看見無數(shù)如銀河一般的星系在頭頂旋轉，黑洞與超新星在劍刃間爆發(fā)，每一次能量碰撞都精準對應著天道演算的宇宙生滅。

    他的無垢真身開始變得不穩(wěn)定，潔凈明光中浮現(xiàn)出無數(shù)細小的裂紋，那是天道規(guī)則在強行改寫他的存在本質。

    “看見這些星軌了嗎？”云陽子的身影在星穹中忽隱忽現(xiàn)，“這是天道為你演算的億萬種結局，每一種都導向道基崩解。”

    “真正的道基，是不會崩解的！”李沐塵說道。

    他雙手結出太極印，無垢明光驟然一分為二，化作黑白兩色光流，在他周身形成圣道太極圖。黑光代表九幽的混沌本源，白光代表無垢的圣道至純，兩者交融時，星穹中的天道星軌竟出現(xiàn)了短暫的紊亂。

    “陰陽平衡？那不過是天道秩序的一部分！”云陽子自信地笑道，“你要反抗秩序和規(guī)則，卻不得不學習和使用規(guī)則。因為沒有規(guī)則和秩序的大道本體是混沌的，沒有人可以駕馭混沌的力量。”

    的確，沒有人能夠駕馭混沌的力量。

    因為混沌意味著沒有任何針對性，大道本身的能量雖然無窮無盡，卻因混沌而無法為誰所用。你要用，你就要建立規(guī)則，讓它變得有序。

    而若如此，那就變成了另一個天道。

    很多時候，人要么甘于平庸，要么活成自己討厭的樣子。

    這就是現(xiàn)在李沐塵的兩難之境。

    “從你拿起第一柄木劍開始，我就看見了今天的結局。”

    云陽子的身影在星穹中忽隱忽現(xiàn)，背后是十二萬九千六百轉的天道命盤。

    “我唯一漏算的，是云華將那個女人送進了九幽，讓你有了成就無垢的機會。不過這也無關緊要。你的父親天真的以為無垢便是圣道，融合九幽之力就能破局。只可惜，那不過是從秩序的牢籠跳入混沌的漩渦。”

    云陽子冷笑了一聲，“你若放棄對秩序的追求，對規(guī)則的統(tǒng)御，你將失去一切！”

    果然，當圣道太極觸及星穹時，原本規(guī)律運行的星軌開始瘋狂扭曲。黑洞的引力不再遵循天道法則，超新星爆發(fā)的能量亂流撕裂了劍刃組成的宇宙薄膜。李沐塵感到體內的九幽之力正在不受控制地暴走，那些尚未完全融合的混沌能量如脫韁野馬，沖擊著他的無垢道基。

    他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的身體，神宮再次煥發(fā)出無垢明凈之光，與來自九幽的能量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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