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梁玉手忙腳亂地扶著殘破的船壁想要站起來,干裂的嘴唇和灰白的臉色都意味著他現在靈力和體力都已經枯竭,龍甜甜近距離看著他滲出一點點血絲的嘴唇,想起昨天晚上和系統置氣的時候嘗到的柔軟,不應該是這樣子。 于是她勾著梁玉的腰索性沒讓他起身,濃郁的靈力順著兩個人相貼的身體灌注過去,梁玉睜大了眼睛,堪稱錯愕地看著龍甜甜,似乎不明白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龍甜甜體內靈力幾乎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填鴨一樣地灌注進去,不光梁玉的臉色肉眼可見地好起來,唇上的干裂消失只留下一點血色,就連他的進階瓶頸,也因為剛才的一空,現在的一滿,隱隱有動搖的趨勢。 龍甜甜這才放開了他,梁玉起身之后后退了兩步,迎著龍甜甜有些難以言喻的眼光,硬著頭皮把剛才被灌注靈力的事情先押后,還是說道,“小師妹,你能否先幫豐彥師叔止血?” 龍甜甜微微仰著頭,對他眨眼,“倒也不是不行,只是他已經是個廢人了,就算是救過來,從今往后也只是個凡人,不光做不了懸云山的仙長,甚至連懸云山掃地的粗使也做不得,你看他那個眼神。” 龍甜甜朝著豐彥的方向努嘴,“他那分明是喪失了求生的意志,自己不想活了啊。” 梁玉側頭看了一眼,不遠處被弟子圍著的豐彥,確實是雙眼發直地看著天幕,身上死氣縈繞。 但梁玉還是說,“師叔只是一時無法接受……還請小師妹出手救人。” 他神情復雜地看著龍甜甜,從始至終也不明白她為什么會叛逃,明明在門派中的兩年多,她都是個性子很好的,很勤奮卻因為天資不佳,卡在一境中層無法突破的普通弟子。 梁玉點撥了她很多次,平時有小秘境也會帶著她去,歷練她的心智,從未看出她有什么異樣。 她是怎么擁有這樣強悍的能夠將七境巔峰的豐彥師叔都廢掉的能力,又到底是誰,為何要在門派中蟄伏這許久,又突然叛逃,而擁有這樣能力的人,真的只是因為那幾個算不上上品的寶物嗎? 他心思百轉,卻都寫在臉上,龍甜甜好笑地看著,猜個八.九不離十,開口道,“別猜了,我愛上掌門師尊,他不喜歡我,我就給他下了藥。” 魔域馬上就要到了,廢了豐彥之后這些弟子根本對她造不成任何的威脅,龍甜甜索性直接告訴梁玉,“那藥太烈了,師尊事后翻臉不認人想要打殺我,我當然得跑啊。” 龍甜甜輕描淡寫語出驚人,聽到的當然也不止梁玉一個,所有弟子都像是活吞了蛤.蟆,除了還眼睛直勾勾似乎失去了一身的修為靈魂就也隨之死去的豐彥,個個都反應極大。 有還能喘勻乎氣的弟子甚至忍不住出口斥罵,“妖女休要信口雌黃!” 龍甜甜現在在他們的眼里,儼然從叛逃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成為了妖女。 龍甜甜毫不在意,扶著船邊起身,也不去看梁玉一臉難以置信的崩潰,說道,“不是要我救豐彥么,我可以救他,但是等會到了魔域,你要幫我傳訊給師尊,告訴他,我在魔域邊界等他,若是他不來,我就把魔域的結界撕裂,放萬千魔獸屠殺修真界。” 這話說得何其的猖狂,尤其是從這樣一個看似柔弱的女子口中說出來,根本沒有任何的信服力。 眾弟子若不是親眼見識了她用從未見過的妖術直接廢了豐彥,真的會把她說的當成是笑話。 可是此時此刻,誰也不敢再把這話當成笑話,她笑瞇瞇地一步一步朝著豐彥走過來的時候,方才罵她妖女的那個弟子甚至抖得篩糠一般,生怕她對他出手。 龍甜甜卻根本不把這小螞蟻看在眼里,走到豐彥的身邊蹲下,自上而下地對上他空洞麻木的雙眼,嗤笑一聲,說道,“這就痛不欲生了?” “從一個高高在上的仙長,變為朝生暮死的螻蟻,讓你覺得無法接受了?”龍甜甜笑容甜美,但說出的話淬了毒一般,伸手捏住豐彥的臉轉向自己,迫使他看著自己,一字一句,比剛才生生攪碎丹田還要恐怖。 “我方才說你這皮相生得好,去凡間做個教書先生不錯,”龍甜甜嘖嘖,“看來是我想岔了了,教書育人你這種品行和心性就別去誤人子弟了,你這副樣子,倒是適合找個南風館子落腳,就這么瞪著眼睛什么都不用做,自然有人疼愛你,大把的銀子就來了,輕松又爽快,你說是也不是?” 豐彥空洞的眼中總算是有了波動,龍甜甜繼續道,“馬上就要到魔域了,像你這種白皮修士,雖然沒了修為,但是在魔域還是很搶手的,你若是不想活了,不如造福大家,我等會兒幫你尋個好去處你覺得如何?” 豐彥終于連麻木都麻木不下去了,恨恨地瞪著龍甜甜,聲如杜鵑泣血,“你敢!” 龍甜甜見他周身的生機重新回來,這才在自己的袖口里摸了摸,從空間摸出了一個小瓶子,徒手直接將他傷口周圍的衣服撕開,將那小藥瓶里的藥倒在了他的傷口上。 一直止不住的血,在這透明如水滴一般的藥液當中,不僅緩慢地止住了,連傷口也肉眼可見地在愈合。 龍甜甜只倒了一點點,就吝嗇地收起來塞回了空間,還很惋惜地說,“這么好的藥給你用真是白瞎了,要不是看在我大師兄的份上,我才不管你。” 她說著起身,一轉頭正對上梁玉復雜的視線,龍甜甜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兩年多門派中真心待我之人唯有大師兄,多謝大師兄護持,待會兒到了魔域,這一群殘兵敗將,必定會成為魔修們的目標,估計還要勞煩大師兄照顧,別叫他們這么快就死了。” 龍甜甜說,“人多一點籌碼多一點,掌門師尊才會快點來。” 梁玉身形僵直,他確實應該和這叛逃師門,侮辱師尊的人決一死戰,可現如今的形勢真的同龍甜甜說的一樣,他們這些受傷的修士,在魔域就是受傷的麋鹿,是那些豺狼虎豹爭相狩獵的對象。 而唯有他現在因為剛才被灌注了充沛的靈力,已經恢復了八成的功力,能夠維護師叔和師弟們安然無恙。 梁玉向來腦子清醒,不會在這個時候為了所謂的大義,至同門于不顧,況且他根本也打不過,所以內心稍微掙扎了一下,抿著嘴唇沒有吭聲,看著龍甜甜又慢悠悠地走到船頭,坐在了那渡船的老頭旁邊。 一眾弟子個個都傷得厲害,就算傷得不厲害,剛剛徒勞地為豐彥療傷虛耗得也厲害,此刻他們就是被高抬貴腳放過的螻蟻,也不敢再說什么,只是看著梁玉的神情稍微有一些變化,心里還是有些忍不住會嘀咕,為何這妖女這叛徒會獨獨對梁玉格外不同。 梁玉卻根本沒有注意到弟子們的神色,反而督促弟子們趕快調息療傷,自己扶起了雖然臉色依舊很難看卻脫離了死氣的豐彥,緩慢輸送一些靈氣幫他治療其他地方的傷。 此刻明明是才過正午,但是行船離魔域越近,天色就逐漸地暗下來,似乎黑夜轉眼而至,直到徹底行至魔域,船停,已經是徹徹底底的黑天。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