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宮變前夕-《浮錦(雙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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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沉, 宵禁的鼓聲聲催人歸,卻被弦樂掩去。
紅衣的妖嬈舞娘扭著腰肢在堂上獻(xiàn)舞,足間鈴鐺灌入耳中如魔音**。趙睿安斜倚玉席, 手里的酒盅有一口沒一口往唇畔送, 目光落在堂中紛亂纖影上,嚼著玩味的笑,仿佛被眼前舞蹈所吸引, 陷于美色之中。旁邊的趙睿崇已經(jīng)陪飲了好幾杯酒,也沒見他回應(yīng), 臉色便漸漸不好了。
從前在長安為質(zhì), 趙睿安打小就在宮中陪這些皇子皇女上學(xué),沒少和他們打交道,也沒少被他們欺凌打壓。沒權(quán)沒勢的東平世子, 曾是他們奚落嘲弄的對象, 晃眼十多年, 誰也沒想過會(huì)有這一日。
十年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
趙睿崇想要拉攏趙睿安, 用他的兵權(quán)做靠山,自然要陪著笑臉, 好話說盡,趙睿安卻仍不為所動(dòng)。趙睿崇抹抹額上的汗,看著心不在焉的趙睿安,想著還有何物可以打動(dòng)他。高官厚祿他已不需要,他身為東平王,手握兵權(quán), 在東平一帶早就是土皇帝, 誰也奈何不了他。以他如今地位, 再進(jìn)一步就要問鼎帝位了。京官再高, 哪比在東平自在為王痛快?
一曲停歇,堂中舞姬退下,趙睿崇又舉杯過來游說,趙睿安卻將手中空杯一擲,伸個(gè)懶腰,道:“多謝殿下款待,你說的事本王自會(huì)考慮,今日時(shí)辰不早,本王也該告辭了。”
聽他這推拉之辭,趙睿崇還想留人,卻聞他又道:“殿下有時(shí)間做我的功夫,不如好好想想如何應(yīng)對接下去的事吧,據(jù)傳姑母已經(jīng)收到你刺殺五殿下的證據(jù)。”
趙睿崇臉色一變,額上汗出得更密集。這樁事早就在京城暗中傳開,他早幾天已經(jīng)得到消息,所以才急著拉攏趙睿安,畢竟若要與趙幼珍正式為敵,沒有兵權(quán)很難贏。
“圣人的身體最近有所好轉(zhuǎn),要不了多久就能重新臨朝,到時(shí)手足相殘之事暴露,我恐怕殿下自身難保。”趙睿安起身,用力按住趙睿崇肩頭。
趙睿崇只覺左肩沉沉一落,拈杯的手微顫,臉上的笑掛不住,半個(gè)字都吐不出,只聽?wèi){趙睿安哈哈笑出聲,很是肆無忌憚。半晌,他肩上的手才收回,趙睿安大步踏向殿外。
“東平王留步。”有人自殿外款款而入,攔下他的步伐。
“三皇子妃?”趙睿安停步,認(rèn)出那人來。
盛裝的林晚美艷無雙,朝他淺笑:“宵禁時(shí)間已過,東平王此時(shí)怕不便回府,我已收拾好寢殿,東平王不如留宿一夜,三殿下誠心想與您秉燭夜談。”
“要說的他剛才已經(jīng)說過了,本王沒什么興趣。”趙睿安道,“過了仲秋,他這皇子位保不保得住還是個(gè)問題,就別同本王談什么天下江山了。”
“江山美人,東平王既無意江山,那美人呢?”
“美人?”趙睿安笑而反問。
“我說的是……宋家六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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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秋臨近,長安城中愈發(fā)熱鬧,官署的人忙著布置街巷,彩燈已經(jīng)掛上,成串落下。宋星遙也愈發(fā)忙碌,因著朝局變動(dòng),長安暗流涌動(dòng),各處報(bào)上來的消息都隱隱約約昭示著不平靜,她花了大量時(shí)間在這些消息上,總覺得要出事。
書房的門被人推開,有人進(jìn)來。一件薄披輕輕落到宋星遙背上,她這才從滿桌文書中抬起頭。
“一晚沒睡,眼都紅了,像只兔子。”林宴的聲音響起。
“你不也一樣,整晚沒睡。”宋星遙開口,聲音甕甕的帶著鼻音,揉著眼睛道,“林宴,這仲秋節(jié)不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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