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秦修逸垂眸,嘴唇輕抿。 一想起她曾經(jīng)哭紅的眼睛,他的心就像針扎一樣疼…… 站了許久,他終是準(zhǔn)備離去。 可就在他轉(zhuǎn)身之時,卻聽見大門“吱呀”一聲——開了。 “阿逸?” 言芝心驚喜的聲音自身后響起。 秦修逸頓住,如同雕塑一般,停住了步子。 他遲疑著不敢回頭,言芝心卻追了上來,她繞到他身前:“真的是你?我聽丫鬟說你在門口等我,我還不信,你怎么不找人通報呢?” 秦修逸勉強(qiáng)笑了笑,道:“沒什么,我就是路過這里,本想來看看你,但又覺得太晚了,似乎不好。” 言芝心紅了臉,道:“我馬上都要嫁給你了,還有什么好不好的。” 她看了一眼秦修逸,覺得他似乎心中有事,便道:“你怎么了?” 秦修逸搖搖頭,道:“沒什么。”他溫和看她,笑道:“時間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我改日再來看你。” 言芝心看著他的眼睛,直勾勾的,似乎要看到他心里去。 秦修逸微微側(cè)過臉,避開她目光,道:“那我也先回去了。” 然而,言芝心太了解他了。 他們自小一起長大,經(jīng)歷了相識,相知,相愛,分離。 如今好不容易破鏡重圓,她對他的情緒,自然是敏感至極。 言芝心拉住他,問道:“你在想什么?” 秦修逸一愣,他抬起手輕輕撫上她鬢角,道:“沒什么……就是覺得,什么都沒有你重要。” 言芝心一愣,面上先是一熱,隨即陡然變得蒼白。 她今日恰好聽父親說了,北齊生了事端,鎮(zhèn)國大將軍秦修遠(yuǎn)即日便要開拔去北疆備戰(zhàn)…… 言芝心何其聰慧,一下就猜到了秦修逸在想什么。 她試探性問道:“阿遠(yuǎn)要去北齊了,對吧?” 秦修逸微怔,隨即耐心答道:“是啊,他恐怕來不及喝我們的喜酒了……此去至少三個月,應(yīng)該待到北齊的局勢明朗后,他才能回來。” 他們的婚期定在六月底,待秦修遠(yuǎn)回來,最快也要七月后了,自然是趕不上。 言芝心會意地點點頭。 兩人之間沉默了一會兒,言芝心也似乎在沉思些什么,她默默咬了咬唇。 片刻之后。 她終是抬眸看他,語氣變得分外輕松:“阿遠(yuǎn)與我們一起長大,若是我們的婚宴他參加不了,那多可惜呀!” 秦修逸面色微僵,他有些不可置信:“芝心,你想說什么?” 言芝心笑了笑,道:“我想讓所有人都參加我們的婚宴,我想要獲得很多很多的祝福。” 她眼中逐漸蒙上了一層水霧,道:“若是你去幫他,說不定到了七月,你們都回來了呢!一家子團(tuán)團(tuán)圓圓,和和美美才好呢……” 秦修遠(yuǎn)怔住,他看著眼前這個姑娘,懂事得讓人心疼,明明強(qiáng)忍著眼淚,唇角卻依舊倔強(qiáng)地勾起。 秦修逸情不自禁將她摟入懷里,他雙目通紅,也故作輕松道:“阿遠(yuǎn)本事大得很,我不去,他照樣能打勝仗……我辜負(fù)誰都可以,唯獨不能負(fù)了你。” 言芝心心中難受,她雙手抱住秦修逸,輕輕撫摸他的斷臂,道:“可我知道,無人谷……是你的心病,雖然你父親和大哥如今沉冤得雪了,可陷害他們的人,還在北齊逍遙法外。” 秦修逸心中微顫,言芝心果然是最懂他的人。 每每午夜夢回,他都會見到尸橫遍野,血流成河。 大哥慘死在他面前,而他的仇人,北齊六皇子莫勒,在風(fēng)中狂笑不止,嘲諷他的無用和怯懦……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