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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遲麗對許攸和呂青青這段時間的調(diào)查工作一無所知，但她并不打算插嘴詢問清楚，這個時候聽比問要好。

    “我突然有種想法：劉寶昌并不傻。可是，白天見到的他又作何解釋？除非，他的傻是間歇性的，于是我決定跟過去看個究竟。”

    兩位警花的興致被提起來，好，繼續(xù)往下說，“我一直跟著劉寶昌到郵局門口，原以為自己的跟蹤技術(shù)高，不會被他發(fā)現(xiàn)，哪曾料到他突然轉(zhuǎn)身問我為什么要跟蹤他。他這一問，我當(dāng)時就被驚到了，劉寶昌明顯不傻嘛，他說起話來就很正常。”

    “傻子突然不傻了，那他跟你說了什么？”尉遲麗終于忍不住，還是插了話。

    “他跟我說袁柳陽并非死于自殺。”

    “果然如此，武隊(duì)的推測是對的，可是，是劉寶昌襲擊了你們嗎？”呂青青問。

    “不是。當(dāng)時我正在和他交談，其實(shí)也說不上交談，主要是他說，我聽，雖然他的樣子比白天清醒一些，可還是語無倫次。后來武隊(duì)出現(xiàn)了，我猜，他肯定是誤以為劉寶昌要對我不利，所以他拔出了槍。再后來……醒來的時候，就躺在這里了。”

    “所以你和武隊(duì)都不知道是什么人對你們動的手。”呂青青說。

    “襲擊發(fā)生在一瞬間。我想，這絕非偶然，一定是事先有人埋伏在那里，然后趁你們不備突然下手。這樣看的話，劉寶昌跟兇手是一伙的，他故意將你引誘到郵局門口。”呂青青站起身來，在房間來回走動，她的邏輯思維能力比尉遲麗強(qiáng)很多。

    “可是，這似乎又說不通。首先，時間太晚，一般情況下人在那個時候已經(jīng)睡下，不會在外面溜達(dá)，劉寶昌是如何料定你會在那個時間下樓。其次，他是如何知道我們昨晚沒有趕回梓縣而留宿在橋水鄉(xiāng)，這個暫且理解為他跟蹤了我們或者向人打聽了我們的行蹤。最后，劉寶昌如果不是真傻，那么那裝瘋賣傻二十年的目的是什么，一個人放棄正常的生活而去過那些骯臟、低劣的生活，不結(jié)婚、不生孩子、不贍養(yǎng)母親，這需要多大的勇氣和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才能夠驅(qū)使他忍辱負(fù)重。”呂青青分析得頭頭是道、合情合理。

    尉遲麗聽完，內(nèi)心升騰起一種不得不佩服她的沖動，她甚至在想，呂青青才有資格和許攸相匹配，而她自己，很難走進(jìn)許攸的世界。或許，這就是長久以來，許攸一直沒有接受她的愛意的主要原因吧。

    “所以我才說，他雖然看起來正常了很多，但感覺還是稀里糊涂的，我當(dāng)時并沒有相信他的話。我仔細(xì)想了想，袁柳陽不是死于自殺的說法村里面也有不少人說起過，但沒有誰親眼看見袁柳陽死時的場景，也沒有人握有相關(guān)證據(jù)，劉寶昌作為一個傻子，他只是扮演了流言蜚語傳播者的角色而已。如果他并沒有跟蹤我們也沒有向誰打聽我們的行蹤，那么，昨晚他的出現(xiàn)完全是巧合。可能是我們太過于急切查清事情的真相，想多了而已，劉寶昌，依然只是個傻子。”

    許攸抿起嘴唇，“不過，最好再摸摸他的底細(xì)，我覺得他不可能是在裝傻，沒有任何一種理由可以驅(qū)使他這么做，他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活在社會底層的人。”

    “電視劇里面的臥底才會這么干。”尉遲麗的一句話把三個人都逗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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