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老龜-《驚天劍主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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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武夫盡是五大三粗的草莽,錢五心思透亮,這話說得可是滴水不漏。
大管事可不敢貿然接話,笑著道:“大人切莫說笑了。金意樓規矩森嚴,若是我敢直呼客卿大人姓名,被我家主子知道了,非得剝了小人的皮不可。”
稍后,二人在稱呼上做足了講究。到最后,只是各退了一步。大管事還是大管事,客卿大人也沒有降了一級,不過換了一個稱呼,五爺。既然是爺,自然得小心伺候著。
兩人有一茬沒一茬的聊著,話題兜兜轉轉,一圈之后,竟是又回到了尺家和齊家。
錢五一手托住下巴,說道:“想當年武癡如我,闖蕩江湖,醉心武學,對于這等吟詩作對彈琴的文雅之事,向來是避而遠之。沒想到,這一生沒有機會再見識那等千年難遇之壯觀。”
“按我說,五爺生為武癡,該是幸運才是。不然,最后也不會問鼎扶搖,有了今日之成就。若是五爺彈琴,那才是整個江湖的損失呢。”
“也對,鼓瑟彈琴,禮樂傳家,到最后落得個當年的齊家和尺家下場,滿門盡滅,著實可惜,真不如不學。”錢五皺眉道,“不過,我聽說當年那件事的背后,陵州還有一個偌大勢力被覆滅了。”
或許是剛才的談話拉近了兩人的距離,大管事自然接話道:“豈止是一個勢力。當年琴帝陛下一夜之間屠殺七大門派,血洗三大家族,威名誰人不知,兇名誰人不懼?琴帝之名,天下皆知。真要說人命,光有名之輩就不下七百,無名之輩,更是難以計數。”
錢五感嘆道:“七百八十七口,我沒記錯的話,三大門派弟子奴仆無一幸免。以一人之力血洗三大派,如此豪情天縱,哪怕今日想來,我這般年紀,依舊是有些熱血沸騰呀。”
確實,時至今日,只要金意樓評書中有講到關于琴帝的傳言,哪怕是已經講過千百遍,還是座無虛席。而最令江湖人士心向往之的,就是琴帝一夜之間滅了三大門派。大管事有些恍惚,隨后由衷道:“豪情天縱固然不假。只是如此一殺下來,這江湖對琴帝再難有親近之心。有的只是刻到骨子里的敬與怕。江湖上的非議也從未停歇。琴帝自稱為孤,如今的江湖對于琴帝,就好像羊群遇著了一頭狼,便是遠遠望著,也止不住的心驚膽戰,膽寒心寒。因為誰都清楚,琴帝嗜殺。”
錢五似乎并不贊同這等說法,正色道:“嗜殺有何過錯?既然是狼,何須與羊群為伍?再說,這世界,向來只有弱者才需要人認可。”
江風輕輕吹拂著,大管事搖了搖頭,不再說話。只見他的衣衫緩緩鼓起,江面卻依舊平靜如初。
許久之后,大管事再度開口,他的聲音略微嘶啞,道:“旌旗蔽日,陵州稱雄。這是當年天機閣打算給出的批語。可惜,這個批語未能面世。就被琴帝一朝覆滅。陵州這么多年來,再也沒能出現第二個那樣偌大的勢力。”
“那個幫派好像是叫旌旗幫,幫主姓楊,武道修為也算不俗,可惜,這樣一個人,生前無名,死后無碑無墓,更無全尸。當年那件事的真相,也隨著這個旌旗幫的覆滅,被深深地掩埋在江湖紀年里。陵州也無世家知曉,事實上,陵州哪里還有世家呢?”
“這一切,琴帝不想提起,金意樓更不會為了一個被掀翻的勢力去隨意挑撥琴帝,所以,世人只知道三大門派,不知還有一個旌旗幫。天下人何其健忘,只記得琴帝殺人七百八十七,卻不記得琴帝為何發狂?又是如何成為今天的孤家寡人?”
錢五問道:“這么說,大管事是知道當中隱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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