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官宣》-《我是豪門真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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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里,我也是一個從小被抱錯的。只是我被接回家的比較早,在七歲就回去了。回去之后,沒有人和我玩,我只能自己和自己玩。爸媽他們并不喜歡我,看到我就會露出一種很厭煩的表情,他們很喜歡宋譽。宋譽很厲害,跟我一樣的年齡已經會彈鋼琴、會小提琴、會跳舞、還會說很多好聽的話哄人開心。我和他相反,我什么都不會,連說話也不會。”
“宋譽很討厭我,他覺得我的出現危及到了他的地位。每天趁爸媽不在的時候就會過來讓我離開宋家,我把這件事告訴了爸媽。他們不信我,并且在宋譽委屈哭了一陣后認為是我嫉妒心作祟,訓斥了我一頓。從那之后,宋譽再和我說什么,我不會告訴爸媽了,也不會再有什么反應了。因為無聊,我開始學習很多東西。”
“……”
“我和宴辭越是在高一的時候認識的。那天是我和宋譽過生日,宋譽切蛋糕的時候,宴辭越出現了。他長得好看,沉穩內斂,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種矜貴感。宋譽很喜歡他,纏著他說了很多話,我就靜靜的在一邊看著他們聊天。我覺得宴辭越很難接觸,即使他和別人說話時看著很親密的樣子,身上也總有一種讓人無法靠近的疏離感,那是我和宴辭越第一次見面。”
“第二次是同學們嘲諷我沒有宋譽會的多,逼問我宋譽占著我的位置我有什么感受,我沒回答被推搡時,宴辭越扶住了我,他當時是來見自己侄女的老師。從這次之后,我們開始有了交集。”
“……”
房間里安靜無比,只有宋沅的聲音一直在講述著他之前發生的事。
事情太多,他講了很久,到最后說到住院沒有救時,宋沅覺得口干舌燥,停了下來。
他沒有再把后面發生的事說出來,但后面發生了什么,不用去想也能猜得到。
顧應遲遞給他一杯溫水,“所以你覺得,現實中的宴辭越,是我嗎?”
宋沅沒有說話。
現在的他反而有點不確定了。
因為他不知道現實中的宴辭越是怎么變成顧應遲的。
他是死之后進入了這本書,宴辭越……難道也死了嗎?
想到這里,宋沅抿唇,握緊水杯,因為太過用力,指尖發白。
“別想了,睡一覺,乖。”顧應遲拿過他手里的杯子,輕輕地拍打著他的背脊,柔聲道:“沅沅,不要把自己逼得那么緊。你現在好奇的,都會得到答案。”
“睡吧。”
沒有一點兒困意宋沅在他的懷里眼皮子越來越沉,到最后閉上了眼,趴在他懷里睡了過去。
*
夢里一片朦朧混亂,無數個場景飛越在眼前,最終定格在一個場景。
有人抓狂道:“把他送去醫院吧,我受不了了,誰能受得了他突然的發瘋?”
“他發瘋的時候才是正常的時候不是嗎?平時你覺得他像個小孩子嗎??”
“我沒有耐心和他玩什么精神病人扮演角色的游戲,我也沒時間照看他,平時說話還要怕刺激到他,我受夠了。把他送回鄉下吧,要不然把他送去寄宿學校也行。”
“醫生說了,如果把他送走會加重他的病情。你實在忍不了的話,忽略他就行了。說到底他變成這個樣子我們也有責任。”
“我們有什么責任?他變成這個樣子和我們沒任何關系!”
“醫生說是受得刺激太大,把自己保護起來,幻想出了另一個自己。這不算太嚴重,你別太暴躁了,小心嚇到他。”
“呵呵,他整天跟個僵尸一樣,面無表情地往那里一站就沒表情了,怎么可能被嚇到。”
那些聲音刺耳難聽,像是站在他面前指著他鼻子說出的一樣。
事實確實如此。
當時的他就站在角落,面無表情地聽著兩個大人說話。
他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只知道他們的表情很暴躁,那些文字進入他的耳朵,又很快出來,他完全沒辦法理解其中意思,只是冷漠地聽著。
現在過去這么多年,他理解了。
小時候受過得打罵、嘲諷、忽略、鄙夷……猶如潮水一般浮現在腦海中,宋沅頭疼欲裂。
他想起來,自己小時候哪里是不在乎。
他在乎極了,每次聽到宋譽的挑釁都會控制不住的上前和宋譽扭打在一起,不打得宋譽哭不罷休。
這么在乎的下場就是被父母輪番質問和指責。
他們允許宋譽將他打得遍體鱗傷,不允許他把宋譽打哭。
宋譽只要一哭,他的下場就是被關進小黑屋,父母還總是會語重心長的留下一句,“等你什么時候想明白了,我們再把你放出來。”
他沒有想明白過,他不知道為什么只有自己受到懲罰。
只是會在害怕黑暗中拍打著門,說著違心想明白了的話,換取自己出去。
他痛恨自己沒有辦法對宋譽的話感到不在乎,每每被宋譽一挑釁,總會抓狂失控,從而去打宋譽。
宋譽聰明,比他冷靜多了,每次都故意把自己折騰的很慘,去找父母哭訴。
宋沅不記得自己被關過多少次小黑屋了,以至于后來他在小黑屋里都已經麻木習慣了。
待過最久的一次是三天,一點東西沒吃,一點水也沒喝,等父母發現他時,他已經暈過去了。
這樣的事發生的太多了,在他七歲回來后,一直到九歲,都是這么度過的。
最后一次關在小黑屋的時候,他問自己為什么總是不能忽略宋譽,明明他不在乎宋譽,也不想去在乎,為什么宋譽兩三句話就能將他激怒。
他希望自己冷靜、漠然、不去在乎所有人。
他睡了一覺,醒來后他就變成了另一個宋沅。
被寄養在親戚家,受盡打罵十七年,突然穿書的宋沅。
面對宋譽雖然還有些許波動,但很快他就不在乎宋譽了。
同學們的嘲笑他也不在乎,宋譽的挑釁,辱罵他也全部忽視。他平靜漠然,不像個小孩子。
從那以后,他再沒有再進小黑屋過。
因為把自己想象成另外一個宋沅,所以父母在他面前談及病情等一切問題,他都會自覺忽略掉。
他把自己徹徹底底變成了從現實世界穿進小說里的宋沅,直到現在。
宋沅睜開眼,覺得渾身疲憊。
窗外還是漆黑一片,他掙扎著從床上起來,摸到手機看了眼時間——凌晨六點。
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宋沅把手機放在一邊,沒有開燈,背影筆直地坐在床邊,看著窗外,理著那些混亂的思緒。
所以他從頭到尾都沒有穿書,只是在死后,才進入了這個小說世界。
他當時記不起來自己是什么時候發覺自己穿書的,是因為他對九歲之前的記憶都很模糊。
只記得想讓自己記住的,那些不想記住的,全部忘記的一干二凈。
相當于把自己洗腦成了另一個人。
窗外一點點亮了起來,宋沅動了動,才發現坐得太久,身體已經有些僵硬了。
他沒有穿外套,只穿了一件打底衫,所以手腳冰冷的沒有任何熱意。
宋沅下床,穿上衣服,洗漱好后走出了房間。
剛打開門,隔壁的房門也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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