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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壁說著一壁逼自己想了點別的，可算截斷了思緒，將這第三次用完，再聽不到她心里的念叨了。

    可她還在忍不住地看他。也不知她自己發(fā)覺沒有，反正他清晰感覺到了她的視線。

    他只得更加專注地吃菜，將視線盡數(shù)落在碗里與鍋里的食材上。心情又還是無可控制地復(fù)雜起來，讓他食不知味。

    她竟會覺得他好看。

    他不是第一次探知她的這些想法，每逢這個時候，總讓他心中滋味難言。

    他們先前那樣分崩離析，早已連粉飾太平都做不到了，她心底竟還能對他有這種簡單直接的……欣賞？

    他不知該如何面對她的這些心思，煩亂地又從鍋中夾了菜，看也沒看就往嘴里送。

    她的筷子驀然伸來，輕輕一夾，把他正要送進(jìn)口中的東西夾住了。

    “？”他抬眼看她。

    她垂眸一睇：“你看一眼?！?

    他一眼看去，才發(fā)現(xiàn)自己夾出來的是個辣椒。

    “走神了吧?！庇蒎\隨意地問他，“想什么呢？”

    楚傾將辣椒丟在一旁，心神忽而一動，讓他不及回神便已笑了。

    ——他突然想到那次吃宵夜的時候曾讀到她的心思：“姜姜姜姜姜姜姜！”

    又聽她問：“笑什么？”

    他一愣，對上她的視線，卻不知如何回答。

    虞錦也一愣。

    他眼底還殘存著笑意，溫柔地漫開，動人心魄。

    .

    酉時四刻，元君用完膳從鸞棲殿告退，御前宮人們也到了輪值的時候。

    幾人一并回到住處，各回各屋，谷風(fēng)卻悄無聲息地跟進(jìn)了鄴風(fēng)房里。

    鄴風(fēng)也沒說什么，拐進(jìn)臥房，才冷著臉開口：“有事？”

    “嘿?！惫蕊L(fēng)輕笑一聲，“放心，今兒這事我一定告訴上面。先前你勸著陛下把大選交給元君的事，上面多半就不會計較了。”

    鄴風(fēng)沒說話，谷風(fēng)帶著那張笑臉踱近幾步，拍他肩頭：“何必拉著張臉？這就對了，別和自己過不去?！?

    鄴風(fēng)的目光冷淡地掃過他：“陛下待你也不薄?！?

    話語稍頓，多了幾分無力：“你就不怕死無全尸？”

    這只是句疑問，但落在谷風(fēng)耳中，卻成了威脅。

    谷風(fēng)的笑容陰冷下去：“我死無全尸，你就得生不如死，我怕什么？”

    鄴風(fēng)眉心微不可尋地輕搐了一下，有些疲于應(yīng)對：“我沒別的意思?！彼?。

    “自然，你不敢。”谷風(fēng)嗤笑著脧他兩眼，轉(zhuǎn)身悠哉地踱出了門。鄴風(fēng)不自覺地偏頭睇了他一眼，只一瞬而已，也掩不住眼底的憤意橫生。

    .

    此后，大選之事自有楚傾與六尚局安排，不需虞錦多操心。

    但需要她操心的事也很多，比如虞珀。

    虞珀在被逼婚的問題上完全不配合，倒也不敢做什么大不敬的事，就硬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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