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消氣-《學完自己的歷史后我又穿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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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嘁,還杵在那兒干嘛,正事說完了趕緊滾唄!”
“咋地,你不跟我道歉,還打算我跟你道歉啊!”
楚傾有點撐不住了,收了神思,輕咳了聲:“陛下。”
女皇風輕云淡地抬眸:“嗯?”
他情緒復雜,目光在地上盯了半晌,才又開口:“陛下別生氣了。”
虞錦白了他一眼,低頭繼續看折子。
“誰要你道歉啊,我才不在乎!”
聽起來卻沒有方才那么惱火了,外強中干地硬撐著慍意。
“臣那日沒有別的意思。”他道,“只是對臣來說,除卻為家里說幾句話……”
“臣也做不了別的了。”
虞錦忽地倒吸涼氣,好像心底突然受了一記重擊一般,讓她呼吸不暢。
鋪天蓋地的壓抑席卷而來,將她的一切防御擊得潰散——她一下子生不起氣了,倒有一股難過克制不住地涌上心頭,讓她無處可逃。
他怎么能……他怎么能這樣呢!
他在這里賣什么慘!
她竭力安撫自己的情緒,目光所及之處,他無甚情緒地一揖:“臣告退。”
往后退了兩步,他便轉身向外走去。虞錦看著他,不知怎的,她忽而覺得這個已不陌生的背影看起來形單影只,孤獨之至。
她更難過了。
她當然可以安撫住自己的情緒,她的家人又不在牢里,宮里又還有這么多人關心她討好她,真情也好假意也罷,她從不缺少這些支持。
可誰來安撫他呢?
她惱他總要為楚家說話,覺得他是有意惹她不快,卻從不曾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是她又會如何?
全家上百口人都在牢里,自己是唯一能和皇帝說得上話的人,大概誰在絕望中都會舍出命去辨個是非吧。
可她一直為這個恨他。
她怎么這么刻薄?
“楚傾。”虞錦開了口,嗓音低而啞,他好像沒聽見。
她忙清了清嗓子,又喊了聲:“楚傾!”
正要邁出內殿殿門的楚傾收住腳,回過身來,等她說話,或是等她的雷霆之怒。
虞錦盯著手里的奏章:“有新送來的大紅袍,元君嘗嘗?”
說著她便示意鄴風去沏茶來,將奏章放下,睇了眼幾步外的椅子:“坐。”
楚傾沒說話,依言過去落座。虞錦自御座上起身,也踱過去,坐到與他一方小桌之隔的椅子上。
他偏過頭來看她,她有點不知道怎么做才好,訕訕地和他對視。
很快,鄴風將茶端了過來。
茶盞擱到桌上,她往他面前推了一推。
點心也放過來,她又往他面前推了一推。
楚休在幾步外傻眼看著這情形,不知是不是前陣子養傷總能在幻覺里看到動物的緣故,他鬼使神差地想起了兩只貓。
那是他之前靈魂飄忽時在宮外路邊看見的貓,一黑一白,很兇狠地打了一架。
但兩只貓似乎是朋友,打完架冷戰了一會兒,就又忍不住地想招惹對方。
于是黑貓故作冷靜地坐在那兒舔爪,時不時偷瞄白貓一眼;白貓自顧自地在旁邊打滾兒玩尾巴,“一不小心”就把爪子伸到了黑貓面前。
一伸出去,它就不縮回來了,躺在那里一下下地夠黑貓的下巴,賤兮兮的模樣看得楚休想笑。
他想它的意思一定是:“你理理我唄?”
陛下現在淡漠的外表下也是這個意思。
——好茶給你,點心也給你,你理理我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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