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舊疾-《學完自己的歷史后我又穿回來了》
第(2/3)頁
外帳里沒有人,走進中帳,兩名宮侍趕忙施禮:“陛下圣安。”
于是內帳里語聲驟停,唰地一靜。
鄴風揭開內帳帳簾的時候,楚傾剛將中褲褲腳放下,卻不及穿上外袍,只一身雪色中衣坐在床邊。他想起身見禮,施力間身形卻一歪,所幸被楚休扶住。
“……陛下。”他有些局促地頷了頷首,虞錦點了點頭,楚休扶他坐回去。
她站在門口打量了他兩眼,自顧自解釋:“朕聽說元君病了,剛好路過,過來看看。”
他道了聲謝。
她走向他,遲鈍地想起他剛才站不穩,眉頭微鎖:“可是今天出去跑馬傷了腿么?”
“沒有。”他立刻否認,像是怕她自此不許他再去跑馬了。
楚休不滿地皺眉:“什么沒有?分明就是。這么冷的天非要這樣折騰,舊疾能不犯嗎?”
“……舊疾?”虞錦神思一震,酒勁驟退三分。
他出身綺羅,哪里會有腿上的舊疾呢?如果有,那就是去年那場長跪留下的。
楚傾啞音開口:“臣沒事。”
“你又逞什么強!”她突然被他這句話激出了火氣。
“彎弓獵鹿?箭無虛發?誰會在乎你會不會那些!”她喝道。
她其實想說,你這樣硬撐又是給誰看呢?你就不能好好養著,對自己好一點?
你這種自虐式的逞強,還不如記仇恨我來得實在!
但不知道為什么,好好的話說出口就變了味。
楚傾神情僵住,接著,虞錦眼看他眼底的光芒一分分變得黯淡。
他說:“臣日后不會了。”
頓了頓,又說:“陛下恕罪。”
她說得對,誰會在乎他會不會那些?
那些是當下男人碰都不該碰的東西,就是開明如先皇,聽說他竟然曾學過那些時臉色也有些復雜,繃了許久才勉為其難地夸出一句:“也好,有幾分先時男子的風范。”
而她,自然更不會喜歡。這種事落到她耳朵里,她不怪罪就已不易。
可他其實也并沒有想逞強,只是覺得縱馬射獵實在暢快。
他的一生也沒有多少這樣的暢快。
但她既不高興他去,他日后不再去了便是。
“你真是……”虞錦還想再罵,但越看他越是罵不出來。
大約是在養病的緣故,他平日總以玉冠整齊束著的發髻散下來,墨色的長發垂在白色中衣上,襯得病中的膚色愈發蒼白。
這種蒼白彰顯著虛弱 ,讓人不忍苛責。
她的話就這樣被卡在嗓子里,一股后悔旋即返了上來。
剛才她在做什么呢?她口口聲聲罵他,怪他逞強作死,潛意識里不過是以此逃避自己對他造成的傷害。
她本是來探病的,卻只因想讓自己心里舒服一點,逼得病人一句句跟她認錯。
虞錦說不下去了,緩著氣又上前兩步,坐到床尾的位置。
打量著他開口,她的語氣仍含著殘存的生硬:“你喜歡騎馬射箭是不是?”
“沒有。”他淡漠地否認掉了,頓了頓,又說,“獵來的那三只鹿,臣會讓人埋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