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心非-《學完自己的歷史后我又穿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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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底的濕漉驟然消散,繃起臉恢復威儀,仿佛剛才的所見只是他的錯覺。
她也沒答他的話,踱回幾步,徑自也上了馬。
一行人不疾不徐地往回趕,但有侍衛先一步策馬回去叫了太醫去楚傾帳中等著。是以在他們到時,營中已皆知曉了方才的險情。后宮幾人不約而同地都迎了出來,虞錦一下馬就見他們迎上前。
“陛下。”為首的姜離一揖,她沒顧上停。姜離清楚她的脾性,見她這個樣子就知是不想多言,便識趣地閉口退到了一旁。
但他這貴君了解她,卻有人不了解。一衛姓中侍頗為殷勤地跟在虞錦身旁,關切詢問:“臣聽聞方才出了險事,陛下受傷沒有?”
“沒有。”虞錦滿腦子都是破傷風敗血癥,腳下一轉正到了要轉彎的地方,嫌他擋路,就又硬邦邦扔過去一句,“讓開。”
衛中侍一滯,訕訕讓開,虞錦抬眸一望楚傾已近在咫尺的帳子,開口就問:“太醫來了沒有!”
“來了來了。”迎到近前的宮侍趕忙答話。女皇略微松氣,揭簾進帳。楚傾看一看這前呼后擁的架勢,倒停了停。
“陛下無恙。”他頷了頷首,“諸位放心,請回吧。”
話音未落,一只手伸出來,往他腕上一扣,就往里拽:“還有閑心廢話!”她的語氣愈發不善。
楚傾睇了眼扣在腕上的手,眼底閃過一抹訝色。不好再多耽擱,匆匆也入了帳去。
后宮幾位被留在夜色中,寒風一刮,在心底刮出一片難言的情緒。
帳中,二人一直入了內帳。虞錦松開他,面無表情地坐到了桌邊。
宮人們適才沒隨著出去,一時接不太清楚她到底是擔心元君還是生了元君的氣,上茶時連呼吸都停了。
太醫的神情也極為小心,躬身上前,示意楚傾落座。
楚傾看看她,口吻亦很謹慎:“臣先去更衣。”
虞錦抬眸睇了他一眼。
眼下還不清楚他身上還有別的傷沒有,這般寬袍大袖好像是不方便太醫查看。
她就點了點頭:“快去。”
楚傾便繞去了屏風后,很快,楚休聞訊趕至。
揭簾進帳,他首先察覺的就是撲面而來的冷肅。再一掃女皇的神色,心弦便緊緊繃住。
“……陛下。”他低眉順眼地上前,小聲告罪,“陛下別跟兄長計較。他他他……久不騎射了,不免手生,絕非有意招惹險情驚擾圣駕的。”
虞錦被腦中擔憂的思緒攪擾著,沒顧上理他。
破傷風敗血癥……
這些病放到未來,一旦發病,死亡率好像依舊挺高的吧?他要是真染上了可怎么好。
楚休看她不理會,更緊張了,定住心神,垂首下拜:“陛下,您若要罰,可否等兄長傷愈……”
那是頭牛哎,會不會有瘋牛病?
虞錦還在出神,終于發覺眼前正有人在跟她說話,低眼看過去。
楚休一臉的惶恐。因為她近來待他們尚可的緣故,這種惶恐在他臉上早已不多見。但現下出現倒也正常——剛才的事,是太險了。
虞錦乜了眼屏風,不咸不淡地開口:“你哥哥自己瘋了不要命,跟朕有什么關系,朕才懶得計較。”
正在屏風后更衣的楚傾動作一頓,又聽她繼續說:“你去問問他干了什么——朕給他把野牛引開,他還敢回身追那牛。怎么的,生怕自己死得不夠快,不能給朕留個罵名是不是?”
這話聽著是跟楚休說的,但是明擺著醉翁之意不在酒。
楚傾啞了啞,啟唇解釋:“臣是怕它沖著陛下去。”
“說得好聽。”她冷笑著挪開眼,邊扶了楚休一把邊又道,“牛跑回來的那方向,恰能與侍衛們相逢,侍衛們不就正可以了了這險情?你說他若不是自己想送死,追個什么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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