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方才在外面昏暗的天色下不太明顯,但現(xiàn)下滿屋明亮,就變得明顯極了。他的眼睛里確確實實泛著她從未見過的光澤,讓他整個人都變得更加清亮。 可他明明剛受了傷,還差點連命都丟了。 是劫后余生帶來的喜悅? 不,不是。 直覺讓她否掉了這個想法,又塞給她另一個答案——恐怕是暢快地騎馬射箭真的讓他高興吧。就算差點丟了命,也止不住這種愉悅。 ……以前心里是有多苦啊? 她心下一嘆,目光落在他被精細(xì)包扎的手上:“你這手得好好養(yǎng)著,近來別再出去騎馬了。” 他眼底果然一黯,平靜揖道:“諾。” 她猜的果然沒錯。 虞錦便又說:“但那馬歸你,弓箭也歸你。等回了宮你若想解解悶,就去后山。” 后山那片地方,平日本就是皇室宗親們騎馬解悶之處。雖不比圍場有鹿和牛這些大型動物可打,但小兔子小狐貍還是有些的。 楚傾心下訝異,想了想,推辭說:“倒也不必,臣也沒那么……” “就不愛看你口是心非!”她沒好氣,起身就走了。宮人們趕忙跟上,她又冷冰冰地扔給楚休一句,“留下照顧你哥!” “諾。”楚休一縮脖子,退了回去。 “恭送陛下。”楚傾施施然長揖,言畢抬眸,帳簾正落下,他只捕捉到一抹她離開的背影。 論口是心非,臣哪比得上陛下? 他嘴里嚼著這么句話。 . 帳后幾步遠(yuǎn)的位置,幾人眼看著女皇被燭光映出的身影從前頭出了帳,一個個神情都糾結(jié)到了極致。 “陛下這是……”衛(wèi)中侍看向姜離,一臉的難以置信,“臣沒聽錯?陛下許元君平日……平日去后山騎馬射箭了?” 姜離神色沉沉:“陛下與元君的事,輪不到旁人議論。” 個中不快不言而喻,卻也點名了一個結(jié)果——是沒聽錯。 雖然離得有點遠(yuǎn),但沒聽錯。陛下就是準(zhǔn)許元君平日出去騎馬射箭解悶了,說得清清楚楚。 多神奇啊。 這是后宮之中、乃至天下男人都避之不及的事,生怕提起會顯得離經(jīng)叛道,惹人厭惡。可陛下卻就這樣輕輕巧巧地許給了元君,甚至不是元君求的恩典,是她主動愿意。 而且她的口吻顯得那么理所當(dāng)然,就跟過年說起要吃餃子一樣,似乎就該是這樣才對。 ——元君怕不是給陛下下蠱了吧? ——呵,元君到底是長了張禍國的臉。 幾人心底的揶揄各不相同,但無一例外的不友好。 大約也只有顧文凌沒這么多計較心思,淡淡地看他們一眼,見個個情緒都不對,就索性轉(zhuǎn)身,先行離開。 沒走多遠(yuǎn),姜離的聲音隨風(fēng)飄來:“你們別想太多。陛下對元君動了心,元君的心卻未必在陛下這里。” 又聞另一人思量著笑道:“也是,楚家都還在牢里押著呢。元君又是那么個脾氣,能對陛下動心那是見了鬼了。” 卻聞姜離又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