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言畢他看向旁邊的太醫(yī):“怎么回事?” “他這……”太醫(yī)說得有點猶豫,“脈象像積郁成疾。可發(fā)病之快,又不太像。” 積郁成疾。 這四個字在虞錦心上一刺。 上一世他也是積郁成疾,但是從失寵算起來足有大半年,她便沒有多心。 如今這樣看,當(dāng)真很有可能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太醫(yī)先退下吧。”頷首屏退太醫(yī),虞錦也進了房門。在她回身關(guān)門的同時,一道黑影安靜地落入屋中。 沈宴清身份隱秘,御前也沒幾個人真正見過她,但鄴風(fēng)自是見過的。是以一剎間,虞錦清楚地看到他眼底漫出慌張。 “鄴風(fēng)。”她邊坐到椅子上邊打量他,“你這病來得蹊蹺,到底怎么回事,你說清楚。” 鄴風(fēng)牙關(guān)緊咬,周身不住戰(zhàn)栗著,安寂須臾才開口:“下奴不知道……” 沈宴清卻睇著他回話說:“看著像中毒了。江湖上有些奇毒,需按時服用解藥,否則就讓人痛不欲生,臣略有耳聞。” 虞錦:“什么毒?” 沈宴清搖頭:“具體的臣也不太清楚,但暗營在江湖上也有些眼線,可以去查。” “不必!”鄴風(fēng)拼力一喝,幾人都看他,他看向虞錦,滿目惶恐,“下奴不是中毒,只是病了。” 與此同時,打量著他的楚傾卻聽到鋪天蓋地的心音:“不,不能查,別去查。我一家人不能為此搭上性命,都是我一個人的錯。” 這聲音聽上去驚慌失措,楚傾微微凝神:“誰拿住你的家人了?” 鄴風(fēng)一愕。 虞錦也看向他:“何出此言?” “臣那天覺得蹊蹺,著人打聽了一下。”楚傾敷衍過去,目光又落在鄴風(fēng)面上。想了想,告訴他,“單憑當(dāng)下的情形你也該明白,暗處之人比陛下狠多了,你何苦對他們這樣忠心?” 這話落在鄴風(fēng)耳中,變得尤為刺耳。 “下奴不是……”鄴風(fēng)咬牙。 一股絞痛從寒冷中彌漫出來,令他驀然脫力。 又開始了。 那藥一旦發(fā)作,便一陣陣的,有許多不同的反應(yīng)。冷只是其中很溫和的一項,疼才是最要命的,有時是頭疼欲裂,有時轉(zhuǎn)為五臟六腑的絞痛,有時又四肢百骸都如有蟲噬。 他竭力忍耐,試著掩蓋痛苦,卻克制不住冷汗涔涔而下。 “鄴風(fēng)?”虞錦察覺異樣,坐不住了,兩步行到床邊。 她看得出鄴風(fēng)痛苦之至,但什么都做不了,巨大的無力讓她陷入怔忪,又不敢多耽誤時間,很快吩咐沈宴清:“你帶人到江湖上找藥去,他家里也派人去。” “陛下!”鄴風(fēng)一把攥住她的胳膊。 力道之大直令她骨頭都一痛,接著便感受到他的戰(zhàn)栗更劇烈了。 “陛下開恩……”鄴風(fēng)連連搖頭,“都是下奴一個人的錯,是下奴一時糊涂。” “朕不是讓她去殺人。”虞錦一喟,“你擔(dān)心他們出事,就讓暗營把他們護起來。見到他們你再好好告訴朕出了什么事。” 鄴風(fēng)怔了怔,詫異在痛苦中漫開。 在旁一直沒說話的楚休有點看不下去了,沖著鄴風(fēng)為她抱不平:“你何苦這么怕?陛下又沒給你下過這種藥。” “楚休。”虞錦輕喝,制止了他的話。 她能理解鄴風(fēng)為什么這么怕,并不只是因為身份懸殊,更因為她從前并不只是待下多么寬和的人。 上一世整整一世都不是,這一世在這個“她”穿回來之前也不是。一年半的光景是不足以改變根深蒂固的印象的,鄴風(fēng)作為最清楚她脾性的一個,恐怕也最怕她。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