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楚休的情緒太激烈,不僅虞錦一愣,在虞錦身邊睡得四仰八叉的姜糖也一下子醒了,翻了個身,目光炯炯地看著楚休。 虞錦遲疑地點點頭:“是啊,是這個玖,怎么了?” 楚休小心地看了眼殿外,見近處并無宮人,方道:“那臣覺得安王有問題。” 嗯? 虞錦心說巧了,我也覺得安王有問題很久了。又問他:“怎么有問題?” 楚休便將上一世目睹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彼時虞錦已然駕崩,與方云書生下的皇長女登基。西北出了大亂,楚枚的女兒救了國,但新帝自問有愧自縊在了大殿中,新帝的一個堂妹繼了位。 ——這個堂妹,就是虞玖。 那時候楚休沒覺得這有什么問題,因為女皇的另外幾個女兒論才學威望確實不如虞玖。但這一世這么多事情串起來,又是丟折子又是楚家被栽贓的,讓他疑神疑鬼起來,覺得虞玖的繼位未必多干凈。 虞錦與楚傾相視一望,楚傾鎖眉,坦言告訴楚休:“其實陛下疑安王很久了,只是我有一事不明,若安王那樣野心勃勃,緣何會等到陛下駕崩、新帝繼位,而非現(xiàn)在直接謀權(quán)篡位?” 虞錦道:“我也沒想明白這個……” 虞繡離世要比她早足足二十多年,于是一天皇帝都沒當過。一個野心勃勃的人緣何要這樣?虞錦百思不得其解。 也因為這個,虞錦對虞繡的懷疑也一直左右橫跳,一會兒覺得她必有問題,一會兒又覺或是自己多心。 楚傾揉著眉心,忽而開口:“這事越細想越奇怪。” 虞錦側(cè)首看她。 他道:“要讓虞玖的繼位名正言順,抹黑前一任皇帝——也就是你上一世的皇長女便是了,你卻也被黑得遺臭萬年。” 虞錦撇嘴:“我確實做得也不太好……” 楚傾搖頭:“你這是當局者迷。只因一個世家枉死,遠不至于讓一個皇帝被罵為昏君。后宮充盈,更不等于皇帝荒淫無道。” “荒淫無道”這四個字的分量多重?這四個字一出來,她都快和商紂周幽一個級別了。 可他雖沒細問過她上一世究竟是怎樣的人,單看現(xiàn)在也知道她不可能那樣放縱。這樣的事由奢入儉難,那若曾愛過酒池肉林,如今再怎么想青史留名怕也做不到這樣勤勉。 虞錦怔了怔,一股恍悟之感沖過一直以來固有的印象,讓她猛地怔住。 是了,當局者迷。史書上那樣罵了她,給她貼了那些標簽,她就順著那些標簽找了自己做得不夠好的地方,卻沒想過那些標簽可能貼得不對。 現(xiàn)在這樣一想,莫說明君,就是做得還湊合的皇帝都不會只因后宮人多就被罵荒淫無道。唯有本身就特別昏庸的,才會因此被加一項罪名。 可她特別昏庸了么? 坦白講,就算是現(xiàn)在,她對這個評價也不是很服。 她不論怎么回想都覺得自己就算不是個很優(yōu)秀的皇帝,并不像自己臨終時所以為的那么英明,但也仍該有個及格分。 楚傾的話將她點明了一點兒,可又并不足以讓她想明白虞繡究竟怎么回事。 她便問楚傾:“那你覺得這里面到底是什么問題?” “……我也不知。”楚傾失笑搖頭,“只是注意到些蹊蹺之處罷了,想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還是得會會安王。” 看著楚傾那副饒有興味的表情,虞錦就知道他這是打算從虞繡心里一探究竟了。 虞錦默默從果碟里摸了個橘子,剝了皮塞給他:“那我年后召她,提前一天告訴你,你把三次讀心都留住,全用在她身上!” “嗯。”楚傾輕哂,“陛下和楚休也再想想還沒有別的蹊蹺的地方,若能設(shè)個局詐出她的想法最好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