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楚枚屏息不言,楚薄察覺異樣,上前詢問:“怎么了?” “……母親。”楚枚將圣旨遞過去,輕顫的手指引得楚薄蹙眉。楚薄看一看她,將那卷絹帛接過,目光一定,也是驚住。 “安王殿下何來這旨意?!”楚薄顫聲問。 安王氣定神閑:“自是宮中送出。”說著,她的目光飄向楚薄背后不遠(yuǎn)處的鸞棲殿殿門,“皇姐一心為國,必不愿看到朝中震蕩,所以即便身在病中也不往將一切事宜皆安排妥當(dāng)。日后還有勞楚將軍與楚大人幫一幫本王,莫讓本王對不住列祖列宗,也莫讓皇姐九泉之下不安。” 這番話是什么意思眾人都聽得明白,是以即便還沒宣旨,身邊也已有朝臣露出訝色:“安王殿下這是何意?饒是陛下當(dāng)真……有什么不妥,也還有皇長女在宮中。” 安王眉心輕跳:“本王秉承皇姐遺命行事罷了,這位大人……” 話未說完,忽聞吱呀一聲。響動并不大,然在這空曠的殿前極為明顯,引得眾人皆盡看去。 一剎之間,人人面色都是一變。每個人都滯了一滯才想起問安,陸續(xù)揖道:“陛下圣安。” 安王臉上血色頓失,不可置信地看著剛打開的殿門,看著門內(nèi)的人步態(tài)穩(wěn)穩(wěn)地邁過門檻。 虞錦輕掩薄唇,懶懶地打了個哈欠。繼而目光脧過眾人,露出幾分疑色:“眾卿何以齊聚在此?” 滿朝文武面面相覷。 安寂中,陳敏脫列而出,抱拳一揖:“陛下,臣有事起奏。” “陳敏?”虞錦黛眉微鎖,目光挪開幾分,又注意到殿前廣場上有許多衛(wèi)戍營將士駐守,不禁眉心皺得更深,“你衛(wèi)戍營不好好守衛(wèi)京城,進(jìn)宮來做什么!” 語中頗有幾分嚴(yán)厲,陳敏沉聲道:“昨晚陛下病重之事傳得沸沸揚揚,臣等唯恐京中大亂,正商議如何是好,安王殿下卻偽造虎符假傳軍令傳臣等入宮。臣等心知肩負(fù)重任,但更怕若是不來陛下更有性命之憂,只得先進(jìn)了宮來?!? 她的話語沉卻快,片刻間引得安王的面色變了幾變。話至此,安王終于牙關(guān)一咬,開口怒斥:“你妖言惑眾!” 陳敏一記眼風(fēng)釘在她面上:“殿下意欲謀反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從殿下第一次邀臣飲酒后,臣便入宮稟過話,陛下卻肯信任殿下。未成想殿下這般不知收斂,索性連虎符也敢造假了?” 虞繡腦中嗡地一聲。 楚傾分明告訴她陳敏這個人貪慕權(quán)勢又沒什么腦子,她以重金誘惑陳敏很快便會就范,那假的虎符她亦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認(rèn)下…… 如何會成了今日這般? 虞錦面色冷下,只是眸中仍有幾分大病初愈般的惺忪。一時似沒有精力多理此事,她的視線緩緩又落在楚薄手中的明黃卷軸上。 想了想,她側(cè)首問鄴風(fēng):“你這是將楚枚封爵的旨意頒下去了?” “下奴沒有?!编掞L(fēng)揖道,“那道旨意禮部還沒發(fā)回來,不曾頒下?!? 虞錦便奇道:“那楚將軍這拿的是什么旨?” 楚薄上前,將那卷軸雙手奉上:“是安王殿下帶來的。說是……陛下留了遺旨,傳位于她?!? “咣”。 剛被女皇接過的旨意被狠狠摔在地上,兩段的木柄在石磚上敲得一響。 “荒唐!”虞錦滿目錯愕,“朕近來政務(wù)繁忙睡得不好,有幾分不適罷了,何來遺旨之說?!” 楚薄垂眸不言,女皇驚怒交集的目光很快定到安王面上,安王滯了滯,面上血色盡數(shù)退去。 “皇姐……”她往后跌退半步,惶然下拜,“不是……不是臣妹?!?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