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聽說你帥,可惜我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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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燈光劃過眼底。
開車的小游猝不及防,為了躲避從側面沖出來的電動車,猛然間向左橫打方向盤,同時急急點剎!然而,快速行駛的轎車驟然方向失衡,車身一歪,瞬間就沖進了馬路旁邊的綠化帶里。
撞樹倒是沒什么,關鍵是后面跟著的那輛二.逼車——跟人的時候經驗老道,遇到突發情況完全反應不過來,不知道開車的司機想些什么,竟然直接緊跟著方馳的車沖著綠化樹就撞了過來!
“砰”的一聲——巨大強烈的撞擊感從車尾傳來。
雖然有安全帶加持,但方馳的額角還是重重撞在了一側的車窗上!
暈眩耳鳴,眼前世界搖晃不定。
意識有些飄忽,耳中唯一還能聽見的聲響,就是急促響起的車輛報警聲,以及,自己嘴邊呼出的重重喘息。
……
月朗星稀,小院中安靜地連蟲鳴聲都微弱漸歇了。
林曉坐在自己西屋的書桌前,摘下耳朵上掛著的耳機,將盲文英語練習冊合上,摸到腳下放著的手提包,把書重新放回去,而后指尖掐了掐自己眉心,將手機拿起來放到耳邊聽報時。
已經凌晨十二點半了。
而他和方馳上一次聯系是在一個小時前。
林曉坐在桌前,留心聽著小院中門口的動靜。月光透窗而入,灑在他凝神的臉上,遮蓋不住眉目間那股若有似無的憂慮。
如果放在平時,林曉一定不會這樣坐著枯等,如果方馳不來,他早早就洗漱收拾睡覺了。然而今天不同,約好了今晚方馳是來接他回家的,明天他們還要一起飛演唱會下一站的紐約。
但是按理說都這個時間了,方馳也應該上門了,可是這一整晚,小院里始終靜悄悄的,從未出現過熟悉的腳步聲。
細白的手指絞結在一起,林曉心中疑竇叢生。
就算是工作上有事耽誤了,按照方馳的習慣,也一定會打個電話,最起碼會發一條信息告訴自己,絕不會這樣一聲不響地讓他傻等。
所以,方馳是為什么?
林曉深深舒出一口氣,猶豫片刻后,還是拿起電話,指尖在屏幕上劃過,根據語音提示,撥出了方馳的手機號碼。
他從未在方馳工作時間打電話打擾過,但是今天卻破例了。
一聲、兩聲,電話那端遲遲無人接聽。
直到自動掛斷。
林曉心中濃重的不安越來越重,他咬著下唇,又重復撥打了一遍那個號碼。
然而還是一樣的結果。
林曉攥著手機緘默片刻,又撥了一個電話出去——這次是打給小游。
然而,不僅方馳不接電話,就連小游的手機號碼同樣無人應答。
頃刻間,巨大的恐懼和恐懼瞬時席卷了他,林曉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但是就連握著手機的手都在不自覺地微微發抖。
最后他深吸一口氣,將電話打到了張遠的手機上。
一聲、兩聲……寂靜的房間里,除了能聽見電話等待提示音外,還有他一下一下,心臟重重的跳動聲。
然而,正當林曉以為這通電話也是一樣徒勞無功時,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電話被接通了。
林曉聲音發抖,盡力穩定著聲線,等不到張遠那邊說話,率先急道:“遠哥?我是林曉,不好意思這么晚打擾你……馳哥和你在一起嗎?”
不知道為什么,此時電話那邊張遠周遭的環境略顯嘈雜,似乎正身處一個人員比較密集雜亂的地方,林曉忍不住猜測,都這個時間了,難道還在活動現場?不應該啊。
張遠那邊始終無人應聲,林曉對著手機又試探著問了一句:“遠哥,你在聽嗎?馳哥他……”
“……他和我在一起呢。”
一道焦慮緊張之中,還壓抑著疲憊和慌亂的聲音傳來——是張遠終于回應了他一聲。
林曉梗了一下,嗓子像被什么硬物卡住,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他緩了緩才問:“那遠哥,馳哥現在方便接電話嗎?我就是想問問——”
“小林師傅,方馳今天先不過去接你了,明天……咱們紐約的行程也先緩一緩……”
林曉攥著電話的手瞬時收緊,聲調不自覺地拔高:“為什么?”
張遠倉促地笑了一聲:“沒什么沒什么,你別緊張,就是公司這邊臨時有些安排,一時半會兒真的還走不開,等過了這了這一天兩天的,咱們再輾轉下一站,你……這兩天好好在家休息。方馳這邊可能還要再忙一陣兒。”
林曉安靜兩秒,忽然問:“那他方便現在聽電話嗎?”
“嗐!”張遠打了個哈哈,道:“他現在走不開,手機也在我這兒呢……你別等了吧,今天太晚了,等明天我讓他給你回電話行嗎?”
林曉抿著嘴角,皺眉沉吟,片刻之后,說:“那好,遠哥再見。”
忙音傳來,電話掛斷,林曉坐在桌邊久久未動。
張遠在撒謊。
說是臨時有工作耽誤一兩天,可是這樣一來的話,本來就被擠壓到沒有多余時間來準備下一場演唱會怎么辦?延期?還是直接取消?再者說,會有什么臨行性的工作安排,比calm的巡演還重要?
而且,林曉提出讓方馳接電話的時候,張遠也一不小心說漏了嘴。
張遠說方馳的手機在他那里,而憑借林曉對方馳的了解,手機這么私人物品的東西,方馳連開演唱會都會隨身帶到舞臺上,怎么可能交給張遠保管?
最重要的是,如果真的在張遠那里,為什么他一開始打前兩兩個電話的時候,張遠不接?要知道,他的號碼方馳是清清楚楚備注了姓名的,有什么理由讓張遠看見自己打電話給方馳而故意不接,打到張遠自己的手機上,就順利接聽了呢?
這太不符合邏輯了。
所以,就只有一種可能性——
方馳的手機還在他自己那里,只不過現在他由于什么特殊原因,不方便,或者是……壓根就沒辦法接電話。
這才是張遠不得已對自己說謊的原因。
林曉靜默在桌前,面向著窗戶的方向,整個人宛如一座沉默凝固的石塑,臉上神情沒有一絲波動,但是內心已經撕扯成一團亂麻。
所有的疑慮都指向同一個問題,馳哥到底怎么了?
好半晌,他將胳膊搭在桌面上,把臉深深埋在了臂彎之中。
他就是著急也沒用,急瘋了也于事無補,深夜,盲人,他沒辦法獨自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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