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翠翠點了點頭,將夫人沒擦干的發搭在了椅背上,先跟著平安去了。 風雨交加之下,天陰得像夜里。 他看著靠在椅子里的喬紗,她百無聊賴地在擺弄著桌子上的象棋,黑長的濕發搭在椅背上,洇濕了她脖頸后一小片的衣服。 他禁不住開口:“夫人,要不要坐過來,我替你擦頭發?” 喬紗抬起眼瞧了他一下,唇角一勾,又戲弄他地說:“我不想動,你過來。” 他抿了抿嘴,心底里竟泛起笑意,不知為何她越驕縱,他越著迷。 或許,是因為他將自己的小時候,投射在了她身上,他無法驕縱,他就越喜歡縱容她。 他伸手將榻邊的輪椅拉了過來,撐著雙臂,挪動著自己的身體往輪椅上挪,每用力一下膝蓋就痛得鉆心,他抿著嘴吃力慢慢挪。 她在不遠處,笑著撂下棋子,起身朝他走了過來,伸手壓在他撐著輪椅的手背上,瞧著他蒼白的臉說:“太子殿下這苦肉計倒是管用。” 她坐在了他身邊,拉過他輪椅上的手又說:“我于心不忍。” 他定定望著她,心中竟品出了一絲絲甜,她會對他于心不忍嗎? 或許是假話,但她朝他走來,假的也無所謂。 她踢掉鞋子,趴在了他手邊,將被和一襲黑發對向他,拿起了枕頭旁,他平日在看的書,“擦吧。” 沒帕子,他用身側干凈的毯子替她擦。 涼涼的頭發揉在毯子里,他的手指輕輕捋著,有意無意地觸碰她光潔的脖頸,細滑得像條魚。 她皺眉翻著他的書,如同在翻著天書一般,“這是本圍棋棋譜啊……連張圖也沒有,看得懂嗎?” 他“嗯”了一聲。 她合上書,將臉枕在身上側過頭來看他,“書哪有太子殿下好看。” 他垂著眼靜靜瞧她,問她:“在夫人眼中,我好看嗎?” “當然。”喬紗答得毫不猶豫。 “那與謝蘭池比呢?”他又問。 這倒是將喬紗問住了,她到如今還沒記起來謝蘭池的樣貌,但一定不差。 她不正面回答他,又戲弄他地對他伸出了手,“你湊近點,讓我好好瞧瞧,比比。” 他卻真的垂下臉來,披著一肩黑發將他的下巴放在了她掌心里,如蝶翼的睫毛輕輕掀起望她,“夫人喜歡我的樣貌,還是謝蘭池的?” 他又問她。 她像是托著一塊軟玉,那樣無暇白皙,垂下眼瞼時當真如觀音垂目。 這樣一張臉,被她褻玩在掌心,她心中莫名生出奇妙的悸動和快感,她的手指輕輕蹭著他的下巴,他飽滿的唇,與他說:“看不清,你再近些。” 他望著她,手臂撐在她的身側,慢慢地朝她貼近、貼近,近到她的臉前,鼻子與鼻子幾乎蹭到一起,他喉結微動地輕聲說:“如今,可看得清?” 真誘人。 喬紗托著他的臉,在他的話語間親上了他的唇,很輕很輕,仿佛唇瓣觸碰著唇辮,喃喃說:“看不清……” 他忽然伸手插入她濕漉漉的黑發中,在一團黑發中攬住了她的后頸,湊得更近,更緊,更里面了一些。(審核員好,這里只是一個吻) 原來,親吻是這樣的。 可以近到這種地方,還覺得不夠,從前的界限感、被觸碰的惡心感,通通不見了,他只想更徹底地品嘗這個吻,品嘗她。 他渾身都著了火似的,喉嚨里也渴得厲害,他那么迫切地想要她濕漉漉的唇,濕漉漉的吻。 不夠,不夠,怎么也不夠,他騰出另一只手抱住了她的臉,手指仔細撫摸著她的耳垂、耳洞,更深更深地吻她…… 喬紗快要透不過氣來,這個人像個渴了幾年的將死之人一般,將她當成一口井,一汪水,又急切又沒個夠,他這哪里是吻,這簡直是下一秒就要將她吃了。 她被他壓在榻上,哼哼著用手去推他,他擒住了她的手,將她的手掌按在了他的心口上。 那掌心下一顆心突突跳得那么快,那么激烈,宛如要跳進她的掌心里一般。 喬紗只覺得短促的呼吸里,渾身過電一般。 誰也沒聽見,房門外匆匆回來的腳步聲。 翠翠呆立在門口,嚇壞了一般,被背后的平安捂著嘴又拽了出去。 電閃雷鳴,潑天的大雨。 他艱難地結束了這個吻,喘息著將他滾燙的臉埋進了她的掌心里。 房間里只有她與他的呼吸聲。 他在她掌心里過著呼吸,好久好久,才將嘴唇挨在她掌心里,啞聲喃喃說:“我冒犯夫人了。” 喬紗看著他,身體還是軟的,嘴上卻不饒他地說:“這一次引誘,還可以。” -------- 翠翠站在門口,又急,臉又紅,是不是那貴人欺辱夫人!她看見那貴人壓著夫人! 可平安卻小聲嘀咕說:“你們夫人還會吃虧嗎?我們貴人如今那副樣子,吃虧的只能是他。” “呸!”翠翠狠狠地啐他,生氣地小聲道:“當然是我們夫人吃虧!你們貴人這樣……難道會娶我們夫人不成?” 平安只敢自己心里嘀咕,那自是不成,貴人可是要做皇帝的,母儀天下的皇后怎么能是個寡婦?做個寵妃倒是還有些可能。 翠翠還想罵他。 院門被推了開。 長守帶著穿著蓑衣的葉太醫匆匆忙忙地回來了,幾乎是扛抱著葉太醫進了房間里。 房間里氣氛很古怪。 翠翠和平安的臉色也很古怪。 長守立刻察覺到了不對勁,只瞧著翠翠冷著臉過來問他拿東西,他將懷里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包袱交給翠翠,她連聲謝也沒有。 這是怎么了? 長守也不敢問,看著榻上的貴人和謝夫人,兩個人嘴唇紅腫,他頓時就明白了,這是、這是……親香了? 天啊,誰先動的手?他們貴人二十幾年來不近女色,這兩天怎么突然就開了竅,突飛猛進? 他不由感嘆,還是謝夫人厲害。 葉太醫卻什么也不知,上前去行了禮,先給貴人把了脈,貴人的身體還那樣,要徹底好已是不能,但慢慢地治療休養,還能保住命。 “給謝夫人瞧瞧。”貴人放下袖子,說:“謝夫人這兩日總是吃不下飯,反酸惡心。” “謝夫人?”葉太醫又仔細瞧了喬紗一眼,頓時心驚,“這位是……謝蘭池的繼母,謝家夫人?”他忙又說:“謝蘭池在城門外張貼了您的畫像,說您被歹人擄走了。” 喬紗掃了一眼太子殿下,伸出手說:“可不就是被歹人擄走了嗎?” 葉太醫更驚了,是太子殿下擄走了謝夫人?為何? 葉太醫不懂,但大為震驚。 他垂下眼去替喬紗診脈,慢慢平復了心情,又一點點皺起了眉。 “我們夫人病得很嚴重嗎?”翠翠忙問,她最怕大夫皺眉了。 葉太醫卻搖搖頭,如實地說:“謝夫人這不是病,是……被藥毒壞了身子。” “什么、什么意思?”翠翠臉色都白了,誰給夫人下了藥嗎?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