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你可知,他從小長在顧家老太太身邊,眼睛珠似的寵慣,你若真殺了他,顧家老太太不會饒了你。”謝蘭池與她說。 她笑了一下,拿著一把簪子回頭看他,“這不是有你嗎?你怎么會舍得讓別人殺了我呢。” 她的語氣曖昧又得意,仿佛吃準了他一般。 謝蘭池的話竟被她堵了住。 可她又說:“即便你不來,也有別人來救我。” 他連心中也跟著一堵,諷刺道:“你以為顧澤會救你?你對他來說不過是一枚棋子。” 她搖著簪子笑了,笑得甜蜜,“即便是棋子,也是一枚他無論如何也要保下的棋子,不是嗎?” 謝蘭池看著她,不言答,她何時開始變得這般聰明,會算計了?只是重生就足以讓她“開了竅”一般嗎? 她像是變了一個人,聰明、病態、肆無忌憚卻又說不清的光彩照人,這光彩在她每次作惡之后,格外的動人。 就像她此時此刻,穿著血跡斑斑的衣衫,散著發朝他走了過來,站在他的面前,輕輕問他:“若是我真被顧安欺辱了,你會開心嗎?” 他會開心嗎? 謝蘭池看著她,她的衣衫帶子斷在兩側,衣襟散著,露出單薄的里衣,是顧安干的嗎? 顧安碰到她了嗎?碰了哪里? 他的腦子里,是暗衛與他稟報時說:“夫人說,他若是跪下學狗叫,就賞他親吻夫人的腳……” 她說這話時該是什么表情? 他想象不出,他只知在聽到這句話時,他心中窩著一團火,他既覺得顧安該死,也覺得她該死。 就像他從前聽說,她和男人私會被在林子里撞見一般,他恨不能殺了她,毀了她。 可他又無法控制自己去想,她與那男人偷情時會是什么模樣?什么表情?放蕩的、羞澀的、還是嬌怯怯的? 他知道她是一個放蕩、惡毒、下作又沒有真心的女人,他可以折磨她,毀掉她,懲罰她,讓她痛不欲生,可他無法容忍其他人碰她。 尤其是顧安這樣的貨色。 若不是為著顧澤,今日他一定要了顧安的命。 “你一定很開心吧。”她又笑了一聲說:“就像你給我喂下回春丹,讓其他男人,讓狗來糟蹋我一樣開心。” 謝蘭池愣了住,他被她這句話戳破什么一般,忽然想起,他在重生之前,在上一世,將她與李容修關在一起,回春丹、她的奸夫……他那時作踐她、折磨她,心中暢快極了。 根本不像此時此刻,無法忍受其他人碰她,作踐她。 他、他變了? 他什么時候改變的? 他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這種改變。 他不可思議地盯著她的臉,心中掀起一層層黑浪,將他的仇恨攪動得混沌不堪,他看不清自己,他不明白自己,他不知道什么時候他變了? “怎么?你臉色這么差?”喬紗望著他變得蒼白的臉,關心地問:“你還在發燒嗎?”她朝他伸出了手,想要摸摸他的額頭。 他突然畏如蛇蝎一般,“別碰我。”揮開了她的手,急退半步,撞在躺椅上,幾乎站不穩地摔進躺椅里。 躺椅被撞得“嘎吱嘎吱”搖晃起來,就像他胸腔里一顆被搖晃,被撞動的心。 別碰他,別再裝作關心他。 房間里很靜。 喬紗站在他的面前,收回被揮開的手,看著他垂眼站在那里,一縷黑發散在他的臉頰,看起來那么的不堪一擊。 她伸出腳,輕輕抵住了搖晃的躺椅,令它停下來。 她要它晃時它就晃,她要它停時,它也得停下來。 她再次朝謝蘭池伸開了雙臂,歪頭輕聲問他:“那你還要不要幫我穿衣服?一個人,我不會穿。” 她確實不會穿這古代的衣服,一層又一層,光是腰帶她就不會系。 謝蘭池抬眼看住了她,心中的浪潮令他沒有辦法平靜地注視她,他是想離開,不想再與她說任何話。 可門外,顧澤去而復返,敲了敲門在外說:“謝大人,我有話與你說。” 有什么話,顧澤不過是不想他為她更衣吧。 他沒想到,這個女人竟也搖動了顧澤的心,讓顧澤一再護著她。 他說不清心里一浪浪涌起的情緒是什么,泄憤一般,伸出手將她一層層的衣服一起扯了下來。 衣服全掉在地上,她只剩下單薄的里衣,卻吃痛似的側了側頭,低低叫了一聲,抬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他的指尖纏著幾根扯掉的黑發,是她的黑發。 她站在那里,捂著自己的右耳,惱怒地瞪向了他。 他這才看見,掉在地上的一枚石榴紅的耳墜,那是她的耳墜。 他弄傷了她。 她松開手,指尖上、紅彤彤的耳垂上沾著幾滴血。 他看著她的血掛在耳垂,滑下脖頸,紅白相交的美麗極了,他心中忽然有一股說不出的悸動,她就該痛,就該流血,這些年痛的只有他一個人,只有他一個。 他轉身走到桌邊,拿起那件新衣,新衣上放著的簪子首飾“鐺啷啷”掉落一地,他也不管,只對她說:“站過來。” 她蒼白的臉,發紅的眼,滿是怒氣和疼痛的臉,令他有一種凌虐的快感,前所未有的快感。 她看著他,一步步走過來,站在了他的面前,與他說:“謝蘭池,你弄傷我了。” 他就是要讓她痛。 謝蘭池伸出細長的手指,解開她的裙帶,她的外裙墜落在地上,單薄的里褲中是她細細的腿,和光著的腳。(審核員好,這里是在穿衣服) 他低著頭將手中的新裙子,利落地替她圍上,手指纏繞著帶子,熟練地低頭系著。 她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耳垂上的血珠子一粒一粒無聲地往下掉,掉在她的肩膀上、裙子上,她也不擦。 這房間詭異的安靜。 她既沒有哭鬧,也沒有發脾氣,出奇的安靜。 謝蘭池垂著眼不去看她,心中卻全是她,他在想她在想什么?他以為她會發脾氣報復回來,可是她沒有。 她只是任由他穿著衣服,抬手將另一只耳墜摘了,丟在了地上。 她越安靜,越讓謝蘭池想知道,她在想什么。 可她這一次安分至極,直到他替她穿好衣服,梳好頭發,她也沒有說什么,做什么。 他用帕子替她輕輕擦了擦,掛著血的耳垂,她痛得偏了偏頭,他心中那些翻涌的情緒和凌虐的快感,漸漸變成說不清道不明的愧疚。 “鞋子。”他將鞋子放在她的腳邊。 她抬起了腳。 謝蘭池看著她的腳,蹲下了身去,握起了她的腳,替她去穿鞋。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