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他那股情緒充斥著,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將她從椅子里扯起來,幾乎是拖抱著將她帶進內(nèi)室的屏風(fēng)后,將她抵在了浴桶上,瘋了一般去剝下她的衣衫,懲罰一般要將她丟進水已經(jīng)冷透的浴桶里。 “謝蘭池!”她忽然連名帶姓叫他,在他的拉扯之中,猛地抬手一巴掌扇在他臉上。 他被扇得右耳一陣陣耳鳴,只聽見她有些生氣地說:“你抓疼我了?!? 他抓在她手臂上的手指在發(fā)抖,陷在她的皮肉里。 “放開?!彼渎晫λf。 他不想放開,不要放開。 她忽然低下頭,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背上,咬得狠命至極,恨不能將他的手背咬穿一般,血從他手背上流下,滲進她的衣衫里。 他痛得一陣陣戰(zhàn)栗,在那痛感中感受到她溫?zé)岬淖齑?,感受到她的氣惱和情緒。 他竟覺得滿足,她也在生氣,也和他一樣憤怒、痛苦。 那痛交雜著奇異的滿足,將他一下下地煎熬,他知道他是個瘋子,他早已瘋了。 他在那痛中看著俯在他手臂里衣衫不整的喬紗,忍不住伸手抱住了她,緊緊地將她擁進懷里,將發(fā)燙的臉埋進了她光著的肩膀上。 她的肌膚溫?zé)岬?,柔軟的,散發(fā)著她的氣味的……像那一夜的她一樣溫柔。 他站在屏風(fēng)后,貼著她的肌膚,恨自己也恨她。 他知道,他完了,他殺不了她,他甚至到現(xiàn)在,如此憤怒之下,也不忍心還她一巴掌,傷害她…… 她那么單薄易碎,又那么溫暖柔軟。 他越貼近她,越著迷。 房間里真靜,靜得喬紗能聽到他一下下的心跳聲。 正好,他發(fā)現(xiàn)了就讓他發(fā)現(xiàn),她要一次次踩踏他的底線,讓他知道,她給他一點點溫柔,就是天大的施舍。 ----- 謝府全部戒嚴(yán),不許進不許出。 臥房的房門緊緊關(guān)著,謝蘭池就坐在臥房門外,看著院子里跪著的暗衛(wèi),一個一個看過。 少了一個暗衛(wèi)。 而青松也證實了,他瞧見的那個男人,就是那名暗衛(wèi)。 整個謝府上上下下搜查,直到天色暗下來才從起火的馬棚里找出了兩具尸體。 一具是摔斷了腿的馬夫小六子,一具是那名暗衛(wèi)。 可這兩具尸體,都不是剛死的,尸體已經(jīng)僵硬,已經(jīng)死了幾日了。 回廊下沒有點燈,謝蘭池的臉色蒼白至極,沒有人敢開口說話,忐忑地等著他發(fā)話。 眾人都很清楚,夫人的情郎……明顯不是這兩具尸體,只怕是有人早就殺了這兩位,以他們的身份混在府中。 這是他們的失職。 青松不敢抬頭,卻仍然能感覺到廠督大人的目光在他們臉上一遍遍地掃過去。 他終于開了口,聲音冷又喑啞,“每人斷一根手指?!? 謝蘭池托住了滾燙的額頭,“青松回東廠去,不必再來。” 青松臉色一瞬慘白,他知道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他會被廢了手筋,不必再為廠督大人效力。 “今夜起,其他人退到院子外守著,不許與夫人說話,不許與夫人對視?!敝x蘭池耳鳴得厲害,他托著腦袋,吩咐道:“將謝府所有的石榴樹連根拔除。” 喬紗坐在臥房里,被小丫鬟服侍著沐浴更衣,坐在梳妝臺前,由小丫鬟替她擦著頭發(fā)。 她聽著外面謝蘭池的聲音,笑了一聲,“拔光石榴樹又有什么用?!? 小丫鬟輕輕替她擦著頭發(fā),忍不住小聲說:“夫人,少爺對您那樣好,您何必……” “他對我好嗎?”喬紗從鏡子看那小丫鬟,“對我好就不該關(guān)著我,囚禁我,就該讓我怎么開心怎么來,不就是有個情郎嗎?我被哄的開開心心的,有什么不好?” 小丫鬟抿了抿嘴,又小聲說:“您這樣說,很沒有道理……少爺看著您,也只是怕您離開他?!? 喬紗托著腮,把玩著手里的小梳子道:“我怕你離開,就打斷你的腿,讓你乖乖跟在我身邊,這樣可有道理?” 小丫鬟被嚇得手指一抖,不敢再說話了。 只聽夫人說:“我只是他的繼母,他這樣,你不覺得很奇怪?” 小丫鬟不敢說什么,是很奇怪,蘭池少爺對夫人不像對繼母,倒像是對妻子,對他喜愛的女子。 可是、可是蘭池少爺很可憐,她有時候會看到蘭池少爺孤零零地站在庭院里,一動不動。 這世上,蘭池少爺已經(jīng)沒有其他親人了。 她服侍著夫人上榻休息。 外面不知道什么時候靜了下來,蘭池少爺和那些暗衛(wèi)全部不見了。 小丫鬟看著在榻上睡著的夫人,躡手躡腳地退出房門,剛想將門鎖上,背后有人低聲說:“不必鎖了。” 她嚇了一跳,回過頭去看見了蘭池少爺,他似乎剛沐浴過,披著寬松的袍子,黑發(fā)濕漉漉地披在肩后,那么俊秀的臉,卻又那么死氣沉沉,看起來像個永遠不會開心的孤鬼。 “從今以后不必鎖門了?!鄙贍攲λf,伸手推開了門。 她隱隱約約聽見少爺喃喃說了一句:“她不喜歡?!? 是說夫人不喜歡被鎖在房間里嗎? 她看著少爺單薄的背影走進房間里,伸手輕輕將房門關(guān)了上,夫人每次一生氣,少爺就會妥協(xié)。 ----- 沒有點燈的房間里,謝蘭池慢慢走進內(nèi)室,走到榻邊,挑開了床幔,他看見安靜睡在榻上的喬紗,側(cè)躺著,枕在自己的手背上。 她睡著時那么安順,那么乖。 他輕輕地坐在了榻邊,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去摸她的黑發(fā),那黑發(fā)還有些潮意,纏裹在他的手指上。 她回過頭來,看向了他。 她醒了。 謝蘭池的手指頓了頓,“我吵醒你了?” 她在枕頭上搖了搖頭,伸出手輕輕柔柔地捏住了他的下巴,扭過去一點點,看他的臉頰。 那臉頰上紅腫了一片,這一次比上一次打得還要重。 她的手指輕輕蹭蹭那紅腫,“還疼嗎?” 謝蘭池望著她,澀澀的喉結(jié)慢慢下咽,那股酸楚一點點涌上來,他泄了氣一般地俯下身將臉埋進了她的手掌里,啞聲問她:“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怎么做……” 喬紗掌心里熱熱潮潮,他哭了? 謝蘭池,哭了。 真可憐,所以為什么要惹她生氣?為什么要復(fù)制她的痛苦折磨她呢? 既然將她拖進這個世界里來,就只能自作自受了。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