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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萊伊被抓了也不生氣，他的心情尚還沉浸在這日出的美景里。

    ※

    穆莎左手端著水杯，右手握著鏡子下了樓。

    黑發(fā)少女沒有笑，不止沒笑，還露出了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正在樓下翻書的伊提斯一看到她這副樣子，就立刻把書放下了。

    他問道：“你怎么了？”

    穆莎咽了些水來潤喉嚨，她看向伊提斯，說道：“我的雙眼皮離家出走了。”

    昨天哭過，晚上還熬了夜，所以這么一覺睡過來之后，雙眼皮腫成了單眼皮。

    穆莎看了看伊提斯那絕美的容顏。

    她又低下頭看著鏡子，感覺自己顏值跌了兩個檔次。

    伊提斯有點(diǎn)聽不懂她的話，但還是試著去理解了。

    他問道：“那你的雙眼皮還會回來嗎？”

    穆莎把鏡子扣在了桌面上。

    “會啊，明天就會回來了。”

    穆莎這才看到桌子上的早餐，柔軟的白面包里夾著培根、煎蛋和芒果片。

    玻璃水壺里裝著微燙的水，而放在一旁的杯子里，有一大塊果醬——這應(yīng)該是要用水沖泡果醬，沖成果茶來喝。

    穆莎轉(zhuǎn)頭看向伊提斯，問：“這是您變出來的早餐嗎？”

    伊提斯輕輕頷首：“果醬是萊伊留下的。”

    “不過，三明治是吾變的，應(yīng)該比你自己做的好吃。”

    穆莎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起來也是這樣。”

    這沒什么不好意思承認(rèn)的，任何一份正常的早餐都會吊打她的廚藝。

    “謝謝您幫我準(zhǔn)備食物。”

    穆莎在桌前坐下，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

    她嚼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就僵住了。

    她緩緩地打出了一連串的問號。

    別誤會，不是好吃到讓她震驚了。

    她只是突然就對自己的廚藝有信心了起來——她自己做的飯，能砍這面包三條街。

    穆莎艱難地開口問道：

    “……伊提斯先生，我想問問您，我現(xiàn)在的確是具備了人類的認(rèn)知，食物的味道對我來說有意義，對吧？”

    伊提斯問：“是這樣，怎么了嗎？”

    穆莎喝了一口果茶，酸甜適當(dāng)?shù)奈兜缆釉谏嗉猓瑤鹨魂囆腋８小?

    好喝。

    她又咬了一口三明治，這里面甜就是甜，酸就是酸，咸就是咸，面包就是面包……

    種種味道都存在，彼此獨(dú)立，沒有融合在一起，也無法掀起她絲毫的心緒。

    嘗不出到底是好吃還是難吃。

    穆莎苦惱地看向伊提斯，這個神明還在等她評價。

    穆莎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個面包的不對勁。

    伊提斯已經(jīng)明白了，問道：“是三明治的味道，不符合你認(rèn)知的意義嗎？”

    “這是吾按照自己對食物的理解創(chuàng)造出來的，確實(shí)有可能會這樣，不是你的問題。”

    穆莎松了一口氣。

    原來是這樣啊。

    伊提斯起身走到她身邊，問：“吾是不是嚇到你了？”

    “你是不是差點(diǎn)就以為，你還沒有變回人類？”

    比起曾經(jīng)那氣死人不償命的樣子，伊提斯現(xiàn)在的態(tài)度實(shí)在是太緩和了。

    穆莎甚至都不知道該怎樣對待他。

    她從人群中走過，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心，擅長應(yīng)對各種人。

    但和一位神明相處，這還是第一次。

    穆莎想了想，她掰了半塊三明治給伊提斯。

    她問：“我這算是體驗(yàn)了一把做神的感覺嗎？有沒有離您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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