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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我？”周述安道。

    四目交匯，沈姌那雙嫵媚撩人的雙眸發(fā)揮出了絕對(duì)的優(yōu)勢，只輕挑了眉梢，男人的眸色便深了幾分。

    沈姌蹙眉怨聲道：“我花了兩百貫去買周大人的消息，卻只買到了八個(gè)字，字容暻，蘇州嘉興人。”

    “著實(shí)是貴了些。”周述安聲音不高不低。

    沈姌點(diǎn)頭表示認(rèn)同，“許是那探子也覺得良心不安，走的時(shí)候，送了我一幅蘇州的山水畫，畫底有一首詩，寫的倒是極好。”

    周述安望著她道：“寫的什么？”

    “君到姑蘇見，人家盡枕河。古宮閑地少，水港小橋多。”

    周述安看著她小嘴一張一翕，念著蘇州的風(fēng)光，下頜的線條逐漸繃緊。

    沈姌頓了頓，柔聲道：“周大人的故里，是這般樣子嗎？”

    男人輕笑出聲。

    下一瞬，沈姌的腰肢便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桎梏住，呼吸也被奪了去。

    四年夫妻，李棣的吻向來都是溫柔又帶著些許討好的，可周述安的不是，這種炙熱的、危險(xiǎn)的、窒息般的廝磨，令她心臟驟跌，喉嚨發(fā)緊。

    她甚至能感覺到他的手掌在她的腰上，輕輕顫抖。沈姌猜，這大概是男人對(duì)獵物掠奪的天性，和本能的亢奮。

    只是不知道，她是第幾個(gè)。

    手眼通天的大理寺卿，不知道握著多少人的把柄，他若是想玩這些名堂，誰又能知道呢？

    他們的身后是一堵墻。

    從周述安的角度看，沈姌腿長，身子偏高，只要箍著她的腰肢微微上提，有些事，便能做了。他已是而立之年，不會(huì)連二十出頭的沈姌都瞧不明白，他無比清楚，今日只要他肯要，她不會(huì)拒絕。

    思及此，一股火霎時(shí)從喉頭燒到腿間，堅(jiān)硬滾燙，他的妄念，他的不可得，此刻就在他的懷中。

    在他的一念之間。

    周述安的嘴角勾起一絲與本能斗爭的笑意，驟然松手，直起了身子。

    “說吧，你想讓我做甚？”

    沈姌望著他，輕輕呼吸，胸脯高低起伏。

    緩了好半晌，她從袖口拿出了兩張紙，低聲道：“這是、開鑿?fù)?jì)渠的賬冊(cè)的一部分，我謄寫的。”這里面，一張是吏部撥出來的銀兩，一張是李棣中飽私囊的證據(jù)。

    這些雖算不得鐵證，但順著查下去，定會(huì)發(fā)現(xiàn)些什么。

    周述安再次傾身，低聲對(duì)她道：“別喘，我沒聽清，重說一次。”

    這樣交頸的曖昧姿勢，顯然是含著逗弄的。

    沈姌咬著牙，順著他的意思，一字一句地又說了一遍。

    男人“嗯”了一聲，隨后將紙張收入懷中，道：“這回聽清了。”

    周述安抬手將她一縷碎發(fā)別至耳后，道：“你答應(yīng)我的事，難做嗎？”

    她一共答應(yīng)他三件事，不入道觀、不讓李棣碰自己、還有一個(gè)是同他的私情。

    這一跟三都在他心里如明鏡一般，他想問的，無非是第二件。

    “僥幸躲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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