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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庫斯死了。”

    我盯著那個已經血肉模糊的腦袋，理智地告訴他這里發生的情況。

    “我剛剛找地方把他埋了，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有人發現他，你呢？”

    完全分不清對方到底是總統手下哪一個刺客，如果對方的身體沒有明顯特征的話，砍掉腦袋是正確的選擇。這個時代的偵破水平很差，美國比英國亂多了，無數人因為槍擊搶劫暴死在野外，沒有警察會花力氣去偵破一具無頭尸體的真實身份。

    “是嗎，真可惜，他可是個很好用的下屬……”

    迪奧點了點頭，不過對他而言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盯著我胸前開的洞看了數秒，便理解了狀況，“你做的不錯，包括吸取對方的血液修復自身創傷這點，所有的判斷都很明智。”

    “……”

    我閉了閉眼睛，對于這種贊美我一點都不高興，搖了搖頭說，“回去之后我會告訴鎮上的其他人馬庫斯潛逃了，他們不會懷疑這件事情，雖然這很卑劣，對馬庫斯而言很不公平，但現在別無他法。”

    “至少他的仇已經報了，不是嗎？卑劣的人是總統，和他的暗殺者。”

    迪奧顯然對馬庫斯的死毫不在乎，他彎了彎嘴唇，盯著我問，“不過我很好奇，馬庫斯應該沒死的那么快，在他還有一口氣的時候，你沒考慮過把他轉化嗎？”

    “當然沒有，你怎么會這么想？”

    我有些詫愕地望著他，“我早就發誓過不會轉化任何一個人，我無法承擔這么做可能會帶成的后果……”

    “任何人你都不愿意轉化嗎？”

    迪奧不由瞇起眼睛，略為危險地注視著我，“包括我也是嗎？珍妮？”

    ……那還用問嗎？我為什么在迪奧小時候沒有直接丟下他一走了之，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為了提防他變成吸血鬼啊！他是最最不能被轉化的那個人，不做人后的他極其危險，人類的法律和社會根本無法束縛他。我不知道迪奧問我這個問題是出于什么心理，但我完全不懷疑他會為了讓我轉化他狠到設計自己，制造出一個不得不讓我轉化他的狀況。

    “這是對生命的尊重，迪奧。我不會轉化你，哪怕在你快要死的時候。”

    我并不打算給他任何希望，為了防止他去作死，因此十分果斷地斷了他的念想。我不否認自己是對他有感情的，但我不會為了這份感情而作出錯誤的判斷，他不能變成吸血鬼……

    “不要故意讓自己陷入危險的狀況中，我在乎你，盡管這會讓我非常難過，但我依然不會為你改變原則。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快要死了，那么我會陪在你身邊，為你送別。我不會忘了你的……迪奧。在你死后，我會為你舉行一個體面且盛大的葬禮，每一年你的忌日來送花，這是我能為你做的全部。”

    “……”

    這一番話終于讓迪奧徹底沉默，他睜圓眼睛瞪著我，似乎不敢相信我會這么說。他突然捂住自己的臉笑了一聲，然后把手里提著的人頭丟到了地上。

    “我就知道，你真是個無情的女人啊，珍妮，雖然我早就猜到了，你永遠不會讓我得到像你一樣永恒的身體，但聽你親口說出來的時候，竟然讓人有點受傷呢。”

    “……是你要問的，我并沒有想要傷害你，迪奧。”

    “不過沒關系，這也正是因為我早就料到了這點，所以做了萬全的準備。這都是你的錯，珍妮，是你讓我看到了人類極限之外的力量和無限可能，我絕不會止步于此！”

    迪奧仿佛怒極反笑，與此同時他的替身“世界”從他背后現身，我終于看到了屬于他的特殊力量。而在下一刻，迪奧突然從背后掏出了一個曾經讓我夜不能寐的面具。

    “那就到此為止吧，都是你的錯！是你讓我作出了這個選擇……我不做人了，珍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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