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少女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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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春月目光微閃,“羅老師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徐晚星有沒有作弊,有喬野幫他作證。但是你有沒有收受家長賄賂、區(qū)別對待學(xué)生,恐怕也要走個調(diào)查流程,才能證明徐晚星是污蔑你,后續(xù)才有道歉事宜。”
羅學(xué)明把煙頭捏在手里,不動聲色地看著她。
離開辦公室后,喬野沒回教室。
他在后門看了一眼,徐晚星的座位依然空著。于胖子和春鳴不見了,大概是四處找人去了。
他在門口站了片刻,對上講臺上課代表殷切的目光,轉(zhuǎn)身走了。
“……”
課代表想摔書,這活兒不是人干的。
她會去哪里?喬野思索片刻,往天臺走了。
隔著沉重的鐵欄桿門,果不其然看見了她的身影,他稍微定下心來。
翻門這事,不太像他的風(fēng)格,但他隔著門看她一會兒,還是這么做了。
此刻的徐晚星前所未有的沒有警覺性,壓根聽不見門口的動靜,只背對他站在不遠(yuǎn)處,然后泄憤似的拼命踹墻。
天臺風(fēng)大,太陽正在西下,已有半邊隱沒在城市的高樓之后。
余暉的溫度在急速消失,光線也在變暗。
“墻做錯了什么,要這么對它?”
徐晚星明顯一僵,猛地回過頭來,看清了來者何人,“你管我?”
她回頭了,他才看清那雙泛紅的眼。
“不管你,怕你因為破壞公物被抓去政教處。”喬野一手打著石膏、掛在胸前,一手垂在身側(cè),動了動,掌心有點空落落的,心里更是。
她哭過。
這樣的念頭令他呼吸都有些沉重,他從未想過天不怕地不怕的徐晚星也會有流眼淚的一天。在他心里,她一向是胡攪蠻纏的,是愛逞英雄、身手了得的花木蘭。
被刀扎了胳膊,她就像毫無痛感似的,還能咧嘴和他辯駁。
喬野低頭看著她,“你哭了?”
“你他媽瞎了。”徐晚星矢口否認(rèn),別開臉去,不耐煩地抹了把臉,又問,“有煙嗎?給我一根。”
“你會抽?”
“現(xiàn)學(xué),不行?”
“行。但我沒帶——”
話音未落,她伸手就往他褲兜里伸,驚得喬野側(cè)身一躲,生怕她碰到什么敏感的部位。
可他打著石膏,只剩一只手,怎么可能搶的過她?
更何況,他就算兩只手都好端端的,也不可能打得過她。
徐晚星成功搜到了一包煙,抬眼輕蔑地白他一眼,“撒謊精!”
“……”
“打火機(jī)呢?”
他默不作聲,用完好的那只手摸出打火機(jī),遞給她。
小巧的銀色打火機(jī),金屬質(zhì)地,有細(xì)密的紋理,還沾染著主人的體溫,并不涼手。
徐晚星接過手,打量兩眼,然后煙湊到嘴邊叼著,點燃了。
藍(lán)色的火焰接觸到香煙,很快亮起了一星半點的紅。
她穿了件黑色棉服,下面是黑色牛仔褲,頭發(fā)束在腦后,劉海在風(fēng)里凌亂地晃動。此刻叼根煙,倚在墻角,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像不良少女。
喬野看著她深吸一口,立馬就把煙拿開,劇烈咳嗽起來,眼淚都嗆出來了。
他從她手里拿過煙,“不會抽就別逞強(qiáng)。”
“把煙還我!”她一邊咳嗽,一邊要搶回去,可他個子高,只要把煙舉起來,她就是跳起來也夠不著。
最后索性不搶了,她罵他:“強(qiáng)盜!土匪!山大王!”
呼吸還未平復(fù)過來,嗆得頭暈眼花之際,她仍在流淚。
喬野想說什么,卻看見她滿面淚光,眼淚一顆一顆砸在地上,再也停不下來。
那一刻,他不知該說些什么,或許言語反而蒼白。
夕陽的最后一抹余韻也消失在高樓之后,夜幕鋪天蓋地壓下來,熄滅了城市的光。
燈火漸次亮起,別有一番輝煌。
“別哭了,徐晚星。”
“我沒哭。”
“那地上濕漉漉的是什么。”
“都怪你的煙。”她嗚咽著,抬手擦眼淚,“人家唱的是一杯二鍋頭,嗆得眼淚流,你這什么假煙,比二鍋頭還猛。”
喬野笑了,安慰的話說不出口,只能低聲說:“晚自習(xí)想吃什么?一會兒去小賣部,我請你。”
“吃不下。”她搖頭,“沒心情。”
喬野思量片刻,又問:“那你有什么想要的東西嗎?”
他沒哄過人。因父親工作緣故,長這么大反復(fù)搬家,朋友都沒幾個,更何況是會哭哭啼啼的女性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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