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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聽明白了，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事。

    需要老板親自出馬？

    賀云舒覺得有點奇怪，但也沒追究太多。只是她若何魏宇沒關(guān)系，帶個口信也無所謂，只當(dāng)是推動事情發(fā)展。可現(xiàn)在她跟魏宇是男女關(guān)系，介在和方洲的離婚夫妻之間，有點微妙。

    就稍微遲疑了一下。

    “有困難？”方洲沉著眼看她。

    她想了想，道，“很重要嗎？”

    “也還行。我也可以自己去找他，但因有你這層關(guān)系，從你這邊過去更近一些。你覺得呢？”

    賀云舒決定直說，她個人的意愿，離婚單身女性談戀愛是正常事，也早將這想法告知過方洲。方洲一開始不樂意，不愿意，甚至暴怒挽回等等，但兩人纏斗幾番后，他最近兩三個月很有些放棄的意思。本來按照這個節(jié)奏走，是可以和平度過的。可既然方洲的工作即將和魏宇產(chǎn)生聯(lián)系，那就不能不說了，不然后面發(fā)生誤會反而更糟糕。

    她清了清嗓子，“其實——”

    方洲抽出一根煙，含在口中點燃。

    賀云舒以前不喜歡他抽煙的，凡他抽，必要說兩句。

    可現(xiàn)在縱然不喜歡煙味，也忍著不說。

    她等他抽了一口后，道，“這個事我可以轉(zhuǎn)達(dá)，但有點要避嫌的地方。”

    方洲又抬手抽煙，身體稍微側(cè)了一下，不太看得清表情了。他問，“避什么嫌？”

    “他調(diào)職之前，我和他是普通同事關(guān)系，倒是可以沒有顧慮地說一說；他調(diào)職后，我們發(fā)展成戀人——”賀云舒頓了一下，沒去看方洲的眼睛，只看著旁邊半開不開的花朵，“要先問問，看他是不是愿意。”

    方洲的手停了，只有煙頭在指尖明滅。

    賀云舒仿佛聽見他一聲笑，可仿佛又沒有。

    她待要看得更清或者聽得更清，便往前走了一步。

    方洲轉(zhuǎn)身，將煙掐了，丟旁邊的垃圾桶里。

    賀云舒沒看見他的表情，可他的肩背繃得有點緊，到底是有點不放心，追著一句，“沒想過會這么巧，你那邊——”

    方洲終于回轉(zhuǎn)身，臉上仿佛平靜無波，只一雙眼睛黑得驚人。他有些奇怪地看著她，“你倒是老實，什么都說。”

    她觀察他一會兒，確定沒大問題后，道，“事無不可對人言，沒什么不能說的。”

    “你就不怕，不怕——”他停一下，“是，你一點也不怕。”

    怕什么或者不怕什么，他沒說出口。

    賀云舒沉了一下，輕聲道，“方洲，我很抱歉。六年婚姻，我堅定離婚，其實更多是對自己不滿。我太自大了，以為能搞得定，做一個合適你的賢妻良母。結(jié)果全搞砸，還害了你。我很害怕，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么樣子，完全不覺得能繼續(xù)撐下去。跟你說，你也——”她住口，不愿再去抱怨他的不夠體貼，搖頭道，“我很感謝你在離婚的時候包容我，沒有對我的放縱惡言相向過，協(xié)議公平，也完全沒有在孩子面前說過我的不好，甚至還不計前嫌地挽回我。無論你的方式可取或者不可取，你對我的心肯定是好的。我記你的好，也只記你的好，那些壞處都會忘掉。可人的兩眼在前，路也是永遠(yuǎn)朝前的。咱們不計過往，對錯一筆勾銷，以后只做小熙和小琛的父母，好不好？”

    方洲沒有正面回答她的話，道，“魏宇的事，你不必問他了，我自己想辦法。”

    也好。

    “有個要求。”他道。

    “你說。”

    “保護(hù)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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