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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一圣禮塑造人神，所有參與者都會失去肉身，然后兩種結(jié)局，在獲得新的身體時成為惡魔或神，根據(jù)他們自身的強弱來分級。”

    諾蘭溫聲解釋道：“并沒有殺三十人者獲勝的說法，只要得到足夠的光之力，就可以重塑身軀，只要意志足夠堅定，靈魂就會在幻境中被錘煉——然后，羽翼是靈魂成神的象征，神的概念從不是指的肉身。”

    戴雅聽懂了。

    慟哭花園是用于收集光之力的地圖，剛才的水世界幻境就是為了錘煉靈魂。

    倘若有些惡魔是由圣職者轉(zhuǎn)變的話，那么某些問題就有了答案。

    譬如說曜日帝國的蘇家，有著蛇魔血統(tǒng)還能有人當上圣職者，而公爵小姐蘇琳作為混血惡魔還能是圣靈體。

    那所謂的惡魔血統(tǒng)，興許就來自于從三一圣禮轉(zhuǎn)變的圣職者，蘇琳的大領(lǐng)主父親，說不定也是這樣的惡魔。

    “……那些變成惡魔的人，他們還會被圣術(shù)克制嗎？”

    “圣火依然可以解決他們。”

    只是圣術(shù)可能就沒什么亂用了。

    這大概就是許多高階惡魔根本不懼怕圣術(shù)的緣故。

    戴雅回想整個過程，“最后那個幻境，他們太弱了吧。”

    “只是相比來說，畢竟三一圣禮的參與者，絕大多數(shù)都沒那么擅長使用圣火。”

    金發(fā)神祇但笑不語，過了幾秒鐘才慢悠悠地說：“最初你身上沒有榮光，是因為有其他的神祇祝福過你，其他的——并非光屬性的存在。”

    沒錯，那些人不能使用圣火，因為他們中有很多能屠殺平民的瘋子，平時還不知道做了多少虧心事呢，說不定練都不敢練。

    至于其他的神，好吧，這答案就不用說了。

    戴雅這么想著，她抬起頭來：“我——”

    話音戛然而止。

    少女后知后覺地環(huán)顧四周。

    在殿堂的兩側(cè)佇立著十數(shù)道身影，此時他們?nèi)籍吂М吘吹卮故赘┥恚３种撤N謙卑的行禮姿態(tài)。

    他們都低著頭，大部分人的面容看不清晰，不過發(fā)色各異，有曜如烈日的金紅，有清冷如月的銀白，還有流溢著虹彩的——

    等等。

    戴雅看清了某個人的側(cè)臉。

    那一瞬間，她回想起自己看過的、昔年榮光之日慶典的魔法影像，在圣城廣場上有神明降臨展示恩澤。

    “…………”

    她忽然不太想知道為什么那對雙胞胎和日月雙子神如此相像了。

    在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亂七八糟的事后，說實話，戴雅至今對三一圣禮存有許多疑惑。

    這整個過程都莫名其妙而且充滿了槽點，她覺得自己沒有心態(tài)爆炸，完全是因為——

    “因為我想見到你。”

    少女猛地后退一步，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的金發(fā)男人。

    她這么說著，然后再次后退了，像是看到洪水猛獸一般。

    “我還想過——等我見到你，我想向你表白，詢問你是否愿意試著和我相處一下，現(xiàn)在，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可笑？”

    “而我也說過你對我總是有很多奇奇怪怪的誤解。”

    諾蘭淡定地回答道。

    “我見過太多可笑的人和事，但你不是其中之一。”

    戴雅：“……”

    一旦她認出了日月神，其他諸位殿下的臉，就和那些雕像以及畫像一一對應了。

    這些美得不似凡人的不朽神明，美輪美奐的容顏和身姿——這個詞不該這樣用，但同時看到這么多，視覺沖擊已經(jīng)很難用普通的詞匯去描述了。

    以及，金發(fā)淺眼英挺俊美的神祇，正站在她面前微笑，看上去比任何一座圣像都完美。

    殿外的晝光穿過水晶墻幕，落在剔透淺淡的虹膜上，如同燃火的鋒刃在冷酷的瞳仁里躍動，然后墜入望不見底的幽邃深淵。

    他在這里，所以這大殿盡頭的王座才空空蕩蕩，似乎缺少了什么。

    現(xiàn)在答案只有一個了。

    還有誰能讓那些主神殿下們行禮呢？

    ——他們的頂頭上司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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