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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鬧鬼不成?-《囚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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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他放她回長公主府或是雀陽宮,他們可以各自相安的睡一宿好覺,就不必擠在小榻上,可他不舍得放她離開,如今也不能讓她離開,他也一樣不舍得她在小榻上屈就一晚。

    “不如朕讓王然鋪個地榻,朕睡地上,你睡床上,我們都不必在小榻擠了。”沈邵默默聽下永嘉的諷刺,不接話,道出了個新法子。

    他見她不語,便覺得行得通,親自跑到外殿,正遇上捧著被褥回來的王然。

    王然聽聞沈邵要睡地上,心里一驚,有些遲疑,如今已是入秋時節,比不得春夏,若著了涼,再挨上一個寒冬,很容易寒氣入體,他正想著要不要勸上一勸,卻已聽到沈邵催促。

    王然只好連忙應是,望著沈邵折返回內殿的身影,趕忙又派人去多拿幾床被褥。

    沈邵回到內殿不久,永嘉便見王然幾人捧著厚厚的褥子進來,開始打地鋪。

    永嘉心想著打不打地鋪,總是礙不著自己在小榻上,便也懶得開口,由著沈邵自己一門心思的折騰。

    地鋪被王然鋪的極厚,他倒是真心疼沈邵,不知是疊了幾床褥子,那地鋪差不多要有半床高。

    沈邵從前在軍營,什么樣的地方都睡過,自認沒那么嬌氣,他也覺得王然弄的太夸張,可轉念想,地鋪高些,他便可與永嘉離得近些,也是樁好事,便沒開口說什么。

    王然整理好床鋪,便對沈邵和永嘉行禮告退,王然一走,內殿里一時又剩下永嘉和沈邵。

    沈邵正想著要如何開口哄永嘉到床榻上去睡,卻見她兀自起身,主動往床榻處去了。

    沈邵心頭一喜,他面上忍不住笑,跟著起身,可走著走著,沈邵面上的笑忽淡去了幾分,最后悉數散掉。

    永嘉徑自到床榻前,并未拖鞋上榻,而是從榻上抱了被子和枕頭,轉身又往小榻處去。

    沈邵見了一急,他上前擋住永嘉去處,想從她懷中拿過被子:“不是說好了,朕睡地上,你睡榻上?”

    她不肯松手,繞過他,繼續往小榻處去。

    “你若有顧慮,朕保證不去擾你,朕今夜就睡在地上好不好?”

    永嘉聞言,心道自己何止是排斥沈邵,她一樣排斥那張床。

    “陛下若再攔著,我今夜便不睡了,可好?”

    沈邵聽了,阻攔的動作一頓,他眼見永嘉開始在鋪床,只能垂手立在一旁,看到她有些吃力的搬小榻上的幾案,還忍不住上前伸手幫她一起搬。

    永嘉一直未理沈邵,待將床鋪好,才轉頭主動問他:“陛下要沐浴嗎?”

    沈邵聞言一愣,下意識搖頭。

    “那我先去了。”她說罷轉身,獨自往浴室去。

    沈邵見永嘉離開的背影,下意識在她身后追了兩步,他察覺到不妥,忙站住腳步,只望著她的背影問:“朕派兩個女侍去服侍你吧?”

    “不必了。”永嘉聞言,頭也未回的回絕,跨出內殿的門,往浴室去。

    永嘉下水不久,忽聽見浴室的門‘吱呀’一聲被從外推開,她心上霎時一縮,幾乎本能的將整個身子藏入水底,她緊盯著大門處,隔著層層紗幔走入的身影愈來愈近。

    永嘉的目光接近警惕,待她看清楚從外走進來的人,神色才慢慢緩和。

    蕓香聽沈邵的命令,捧著嶄新的中衣走進來,自那年在長州永嘉忽然消失,至今已有一年之久,期間她重回御前伺候,也是眼見了陛下種種瘋魔,后來又傳回來永嘉病逝的消息,陛下也跟著病了,險些沒要了命去。

    闊別已久,蕓香今日再見永嘉,本就難免心覺生疏,當她走出帷幔,觸到那一雙道是熟悉的眼眸,一時更覺陌生。

    蕓香只覺殿下看起來與以往不同了,可仔細打量,又看不出究竟是哪里生了變化,還是一樣動人心魄的眉眼,玉雪肌膚,濃密的墨發如緞,比起前兩年,氣色倒是調養的紅潤不少。

    蕓香走到永嘉身邊,跪地行禮:“殿下萬安,陛下命奴婢來服侍您沐浴。”

    永嘉見進來的人是蕓香,緊繃的心慢慢放松,打量她有些局促的表情,永嘉緩緩了面色:“不必伺候,衣服留下,你先出去吧。”

    蕓香聞言微滯,她對上永嘉的目光,囁嚅半晌,才遲疑道出句:“……是。”

    永嘉獨自梳洗好,從水中起身,穿上蕓香送進來的寢衣,回到寢殿時,沈邵一如她離開時站在殿內,似在踱步,見她走進來,便欲上前。

    沈邵原想著蕓香伺候過永嘉,或許能得幾分薄面,不想也是剛派進去就被攆出來。沈邵現下其實是無措又無奈的,從小至大,他從未見過永嘉脾氣這般冷硬過,他記憶里都是她溫柔的模樣,哪怕是前兩年,他們鬧得最僵的時候,他待她也是有各種法子。

    沈邵正在原地打轉,忽聽見開門聲,他心以為是永嘉回來了,抬腿就上前去迎,卻在目光觸到她時,腳下步子生生頓住。

    她剛沐了浴,本就潔白的肌膚被熱氣暈了抹粉紅,小臉似敷了胭脂,染了煙霞般,憑添出一抹艷麗,一頭烏發濕了水,她一邊走,一邊舉手拿著絹布擦拭,略有寬大的袖口順著她纖細的皓腕下滑,露出大片香膩的玉肌。

    沈邵神色一深,他先是克制的移開眼,最后目光仍忍不住落在她身上,沈邵望著永嘉,喉結不自覺的滾動,他低頭輕咳一聲,腹里原預備了很多勸說她的話,可出口時,只剩下寥寥一句。

    “夜深了,舟車勞頓,你還是在榻上好好休息一晚。”

    說起來,這些年,沈邵是極熟悉永嘉的,永嘉其實也十分熟悉沈邵,她自一眼看出他的不自在,也心知是為什么,她聞言收回目光,一邊擦頭發,一邊向小榻走,對他的話,一如既往的充耳不聞。

    沈邵眼見著永嘉將頭發擦的半干,便撂下帕子,脫鞋上榻,躺在小榻上一瞬,她側身面向窗戶,留給他一道玲瓏的背影。

    沈邵饒是覺得自己敗了,他有些喪氣的垂頭,也知是不是在與她賭氣,他沐浴回來,也不曾上榻,直接躺在地鋪上。

    沈邵倒在地鋪上,一直盯著永嘉的背影,以為她至少會回頭來看他一眼,可等著等著,困意席卷,也不見她有轉身的姿勢。

    沈邵再醒時,外頭的天已朦朦亮,微弱的光從窗紙上透進來,落在窗下蜷縮著的人身上,沈邵目光觸到沿著小榻大半落到地上的被子,一時困意散盡,他掀開被子起身,悄著腳步往小榻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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