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錯成了一鍋粥-《國民系校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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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夏也想知道這是誰,她并不認識這位大叔。而他很快把目光鎖定在她身上,朝她走了過來。
“是言小姐嗎?我家老爺要見你。”大叔微微一笑,恭敬地將雙手垂于胸前,點頭致意,“現在請隨我移步外面好嗎?”
我家……老爺……要見你……
言夏整個人都僵住了,聽到四周的竊竊私語,她感覺血液從腳底瘋狂地往頭頂沖。四面涌動的壓力逼得她不得不站起身,提著包隨這位大叔出去。
有氣質的大叔領她到學校門口,指著一輛黑色奔馳,說要見她的人就在里面。
隨著車門打開,言夏看到了一張認識的臉,是傅聞。
w市龍頭企業傅氏的老總,拒絕了五次上市要求的商業風云人物,說一不二、做事雷厲風行的市場大鱷,近日多次出現在各大商業周刊和電視新聞上。
關于他的最新報道,還是他和他經常掛在嘴邊的太太第一次一起出鏡,出席了給西部小學捐贈棉衣棉褲的慈善活動現場,和太太恩愛之余還和孩子們互動。嚴肅大氣的企業家也有溫柔和藹的一面,圈粉無數。一句話總結:那是響當當的人物。
他出現在w大,特地要見她……
言夏上了車,剛要問出自己的疑惑,只聽對方悠悠開口:“我是傅墨森的父親。”
言夏嚇得縮了縮脖子。她早就聽聞傅墨森是身價不菲的闊少,可是學校里沒有人知道他真實的背景。原來他……竟是傅聞的兒子。
“您好,傅伯父。”言夏保持冷靜,向對方問好。
“我今天來見你,是因為你和墨森的事,我知道了。”傅聞開門見山,也不繞圈子。
如果說領路的司機大叔是有氣質,那這位傅總就是有氣場。他穿著灰色的西裝,只是靜坐在車里都能讓人感覺到那高處不勝寒的威嚴。
言夏想,他一定是來上演電視劇里富貴人家拆散小情侶的戲碼的。
幸好,她本來也就是趕鴨子上架,才成了傅墨森的女朋友。
“傅伯父,其實這完全是一個誤會,嗯……請您聽我解釋,那天……”
“誤會?你的意思是和墨森的交往是誤會,還是指你和墨森器材室一夜情是誤會?”
言夏沒想到傅聞說話這么直白,頓時臉紅一陣白一陣,龍卷風在腦海中刮過,她只好艱難地把話繞回來:“我是說……我和傅墨森,是一個美麗的誤會,哈哈哈哈……”
“既然你們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了,我們傅家絕不推諉。你和我家墨森結婚吧。”威嚴的傅總繃著臉,眼底卻藏著笑意。
這……這怎么和預想的不一樣呢?言夏傻了,她忽然發現這父子果然相像,在給人驚嚇這方面。
“不是,傅伯父……”
“怎么,你不愿意嫁給墨森?”傅聞挑眉。
這么直接說不愿意好像不太好,言夏想了想,委婉說道:“傅伯父,我們才大二……”
“大二怎么了,都是成年人,談婚論嫁有何不可,我和你江伯母十八歲就私訂了終身,有了傅墨森。”傅聞一聽這話,眼底重新浮起笑意,“只要你愿意,我們立刻就能準備起來。”
“這……這是大事,我想我需要和墨森商量一下。”言夏頭皮發麻,說話都不利索了。
“好。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事隨時可以打給我。”傅聞拿出一張精致非凡的名片遞給言夏。
“謝謝傅伯父。”
言夏從車上下來后,感覺天旋地轉。
過了好久,她被包里振動的手機拉回魂來,是傅墨森,他的語氣有些責備之意:“我給你打了那么多通電話,你怎么不接?”
“傅墨森,你在哪里?我想見你,還是之前的咖啡館。”
那頭微怔:“我馬上過去。”
言夏把傅聞的名片放在桌上,問傅墨森怎么辦。
這回傅墨森沒有像上次那樣輕松,而是臉色沉了下來。
言夏捂著額頭:“是不是你爸以為我有了,想讓你重復他十八歲就有你的輝煌歷史啊?”
傅墨森犀利地抬眸,并沒覺得這個笑話有多好笑:“為什么我爸偏偏看中了你?”
他風流那么久,和辣妹進出迪廳甚至是酒店數不清楚有多少次,傅聞都知道,也都沒當回事,可為什么這次會管,而且親自過來談婚事?傅墨森本來一直以為自己不過是被學校哪個人搞了個惡作劇,現在看來,事情好像真的沒有那么簡單。
言夏被他的眼神給激怒了,她皺眉嗤笑:“你這是什么意思?我還想知道,為什么說好的一個月戀愛,現在弄到了要結婚的地步呢!”
傅墨森側過臉,不屑地眺望窗外:“放心,我是不會和你結婚的。”
言夏喚他:“傅墨森。”
傅墨森扭頭,突然感覺到一陣冰冷從頭頂傳來—
言夏把手里的冰咖啡倒在了他頭上。
“是我不會和你結婚。傅墨森,你就是個渣男。”
她霸氣地把空杯子往桌上一拍,推門離開。
她言夏只有拒絕男人的分,還輪不到一個花花公子拒絕她,傅墨森那種漫不經心的不屑眼神刺痛了她。她選擇奮起反抗而不是懦弱離開,留傅墨森一個人落湯雞一樣坐在椅子上,服務生驚恐地看著他。
傅墨森都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馮東他們趕來:“嗬,傅墨森,你這是怎么了?校花嫂子那烈脾氣你到底搞沒搞定啊?怎么你現在一副被搞定的模樣啊……”
夏褚褚雙手抱臂,和馮東一唱一和:“兄弟,我還是第一次看你這么狼狽呢。”
“行了,擦擦吧。”只有張然扔過來新買的毛巾給傅墨森,又把手里的袋子放在桌上,“喏,這是你叫我買的衣服,進去換一下吧。”
傅墨森一句話都沒說,拿過袋子撞開他們,徑直往里走去。
馮東、夏褚褚,還有張然都是傅墨森的兄弟,和他是同一個系的,整天和他廝混在一起,他們也是真正知道他金湯匙含量有多重的知情人。
見傅墨森走開,馮東拍大腿,對另外兩個人開始抱怨起來:“你們說說看,我到底比傅墨森差在哪兒了?言夏居然跟了他,兩個人還那么火速地……”
那天網吧匆匆一見,馮東是最接受不了現實的主,天天傷春悲秋的。
夏褚褚露出他招牌式的溫和笑容:“你和阿森差在這張臉上。”
馮東瞪眼:“夏褚褚,別以為我不敢揍你。”
夏褚褚繼續笑道:“你不會的,我們昨晚才在一張床上睡覺。”
馮東眼珠子都快要飛出來了:“我說你這頭豬,不要亂說話!別人還以為我們是那啥呢!”
一向沉默著玩深沉的張然悠悠地說了一句:“你們不是嗎?”
“……”
“……”
傅墨森出來了,無視他們如火如荼的斗嘴,直接推門離開。
馮東和夏褚褚意識到傅墨森是真的發火了,趕緊追上去。
傅大公子輕易不發脾氣,一旦發起脾氣,那可是出了名的火暴。還記得那是在英國當交換生的一年,他們四個為了慶祝來到異國他鄉的自由時光,來到pub包下vip座,要不醉不歸玩上一宿,沒想到沒坐一會兒,有一個洋妞看上了傅墨森,直接往他的大腿上坐,還沒調情多久就被她的正牌男友抓了個正著。對方是個文著文身的白人,他火冒三丈,當場就拽著洋妞的頭往茶幾角上撞去。傅墨森看不慣,出手相助,結果直接把白人打趴下,之后被對方的兄弟圍在了中間。
為了救傅墨森,也為了自救,四個男生開始和對方火拼。
最后,他們有臉上掛了彩的,有胳膊受了傷的,但終歸在傅墨森的帶領下殺出重圍,真真切切地感受了一把刺激的兄弟情。
可從此,他們三個對傅墨森也是又愛又恨又怕了。
兩輛敞篷超跑,一紅一黃,一前一后張揚地奔馳在路上,大家注意到了車子,也注意到了坐在車子里的帥哥們。
傅墨森坐在張然的車子里,張然看了一眼后視鏡,默默地把油門踩到底。馮東后來居上,和他并駕齊驅:“張然,我們來飆一圈嗎?老規矩,誰輸了,晚上酒吧誰買單!”
張然做了一個“ok”的手勢。
隨著馮東的歡呼,兩輛車開始在馬路上狂飆。
傅墨森雖然一直不說話,坐在后頭,但狂飆的跑車帶起的大風狂拍在臉上,他陰沉的臉慢慢和緩不少。直到身后傳來警車的警笛聲,他不羈的神情徹底多云轉晴了。
在學校食堂吃晚飯的言夏接到了來自警局的電話:“喂,請問是言夏言小姐嗎?這里是w市交警大隊的。”
“是,請問有什么事嗎?”言夏正在啃雞爪。
“你男朋友傅墨森飆車,被我們扣留了,請你過來辦理保釋手續。”
言夏含在嘴里的雞骨頭“噌”地蹦在對面江桃的臉上。
“言夏!你惡不惡心啊!”江桃大叫。
言夏掛掉電話,面對盤子里的飯菜只覺得索然無味。
江桃得知情況后,瞪眼:“那你還坐著干什么?還不快去找你未婚夫?”
“你給我閉嘴!”言夏惡狠狠地捂住她的嘴,“你信不信我把你嘴給縫上!”
江桃扯下她的手,賊兮兮地擠出笑容:“我不信。別人看你是高冷傲嬌小公主,可我知道,你的心比誰都軟。”
言夏翻白眼。
“好了,不和你瞎扯了,你趕緊去找傅墨森吧。他需要人幫忙的時候,不找別人,第一個想到的是你,可見他有多重視你啊。”江桃催促道。
言夏繼續翻白眼,哼,傅墨森不敢告訴傅聞那是他聰明,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盡管十萬個不情愿,言夏還是硬著頭皮決定去把傅墨森撈出來。因為她還指望借著這個恩情把扯淡的婚事先給退了呢。
只是言夏沒想到,自己是要撈四個公子哥兒。
當馮東、夏褚褚和張然在警局門口笑瞇瞇地沖她鞠躬,再一次異口同聲地喊“嫂子”時,她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去。
她扯傅墨森的袖子,齜著牙:“你給解釋解釋。”
“解釋什么?叫得沒錯啊。”傅墨森裝傻。
言夏惱了,索性攤手:“剛才交的保釋金,你還給我。”
傅墨森拉過她的手,整個人貼上去:“我整個人都是你的。”
旁邊的三個人一陣陣起哄。
言夏的臉紅得像剛出爐的油燜大蝦,她在傅墨森的眼神里看到了“報復”兩個字。
馮東他們識趣地不當電燈泡,和傅墨森打招呼說他們先走一步。
旁觀者都走光了,言夏冷眼瞥傅墨森:“可以停止演戲了吧?”
傅墨森順勢摟過她的細腰,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言夏,你錯了,我沒有在演戲。”
言夏一怔,感覺到他的體溫,空氣里飄著曖昧的氣息。
“傅墨森,你什么意思?”
“我改變主意了,我愿意和你結婚。”傅墨森壞笑,深邃的眸子好似汪洋。
—一向嚴厲苛刻的父親為什么這么看重你,為了你還親自找來學校?言夏你到底是什么人?
言夏沉默片刻,將手放在他的額頭上:“傅墨森,你是不是被拘留,所以嚇傻了?”
傅墨森看著絲毫沒被自己散發的男性魅力給迷倒的言夏,又好氣又好笑。他扯下她的手,將其反扣在背后,收起笑容:“言夏,你敢不敢和我結婚?”
不是要不要,也不是愿不愿意,而是敢不敢。
好像和他結婚,是一個超級大冒險。
言夏本來想打哈哈糊弄過去,可不知為什么,在他的眼神下,她就像被牢牢鎖定,只能認真思考他這個問題。
w市的秋夜,涼爽得像天宮仙女的羽衣拂過心田。街邊車水馬龍都和他們兩個人對視的世界無關。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傅墨森在等言夏的答案。
“敢。”
言夏內心深處的躁動不安,成功被他的這句話給挑起,她從來沒發現自己的勝負欲這么強烈。又或者說,在他面前,她不想認。
既然他敢冒險,她又有什么不敢的?何況她也想看看他為什么會突然改變主意。
傅墨森滿意地挑眉:“好。”
感覺到他雙手力道松弛,言夏立刻推開他往后退了兩步,保持安全距離后才緩緩說道:“但不是現在,怎么著也要等到畢業以后吧。”
“我同意,老婆大人。”傅墨森點頭微笑,上前就牽起言夏的手,“有點餓了,你吃了嗎?”
言夏張張嘴,本來想說吃過了,但眼珠一轉,立刻搖頭:“沒有吃,我要吃大餐。”
“好,老婆大人辛苦地跑來一趟,應該的。”
“你可以不叫那個惡心的稱呼嗎?”言夏細眉顫抖。
“好的,親愛的。”
言夏恨恨地閉上嘴,余光里,他的大手緊緊地牽著她,昏黃的路燈燈光下,他們的影子幾乎重疊在一起。
言夏很清楚傅墨森忽然改變心意一定有鬼,可此時此刻,他的溫暖卻真切得讓她不想拒絕。
忘了有多久,她沒有被這樣牽過。
已經好久好久,她的手心空到心底寒涼。
人人都道她言夏心寒如鐵,非常難相處,其實只是沒有人真正明白,她想要的溫暖是什么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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