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訂婚宴-《國民系校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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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桃吃著言夏從h市帶回來的特產,第三十八次抬眼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模樣:“喂,你怎么了?”
“嗯?”
“你該不會是患上什么訂婚恐懼癥了吧?不對啊,不是說只有結婚恐懼癥嗎?再說了,是男生得的比較多……”江桃兀自嘟囔了一番,抹掉嘴邊粘上的粉末,“還是說這趟出差和傅墨森沒hold住,提早干柴烈火太累了?”
言夏瞥了眼某人色瞇瞇的樣子,淡淡道:“桃子,看來你該找個男人了,滿腦袋的邪惡思想?!?
江桃忽然臉紅成兩片火燒云,迅速躲開,抓起已經空掉的包裝盒,神情奇怪:“人家還……還不是關心你?!?
江桃從來都是沒心沒肺的,以前這么說她,她都是笑哈哈地擺手,說現實中的男人不如歐巴來得美好,現在突然這樣……言夏敏感地捕捉到她的不對勁:“咦,你是不是有情況???”
“你少打岔了?!苯业哪樇t得更夸張了,她瞪眼,推推言夏,哼了哼,“算了,你不說就算了!”
言夏望著她氣鼓鼓走出去的身影,臉上的笑容慢慢地消失。
她回到w市的這幾天,天氣不好,一直在下雨。
不知道是她的感傷感染了天氣,還是天氣加重了她的感傷,她一直覺得心里空空的,若有所失。
她和傅墨森的訂婚請柬都發了出去,學校里認識的、不認識的人看到她都會笑瞇瞇地說兩句“恭喜”。
她到了上課的時間就去上課,沒課的時候就縮在宿舍里,或者和傅墨森在食堂吃飯,日子似乎和從前沒什么不同。
可只有言夏自己清楚,她還沒有完全放下趙熙。
匆匆一見,看似十分清楚的解釋,卻仍舊沒能撫平她心里的疙瘩。
天氣放晴的第二天,馮東、夏褚褚還有張然三個人出現在女生宿舍樓下,大喊言夏的名字。(其實就前面兩位仁兄在賣力叫喊。)
言夏正在背法語單詞,聽到外頭的動靜,狐疑地起身走過去,剛打開窗戶,突然一架小飛機從天而降,出現在眼前,而且這小家伙下邊還吊著一個禮盒。
“嫂子—接著—”馮東在下邊揮手示意。
言夏依言解開繩子,把禮盒拿進來。張然操控手里的遙控器,將飛行器挪開。
言夏看著他們三個灑脫揮手后酷酷地轉身離開。
關上窗,打開盒子,言夏看到里面躺著一件漂亮到不行的粉色抹胸連衣裙,裙子上全部是手工縫上去的亮片。她用雙手拎著肩的兩邊,將裙子緩緩拿起,感覺裙子就像風吹過一片月色映照的湖水一般。
這時,傅墨森發來微信:送給你的裙子,喜歡嗎?
言夏打電話過去:“為什么送我裙子?這是訂婚宴上要穿的裙子嗎?”
“不是?!彪娫捘嵌耍的瓕χR子在整理領帶,“今天我們要回家吃飯?!?
“只是回家吃飯,不用送一條裙子吧?我自己有衣服?!毖韵牟欢的瓰楹稳绱似瀑M。
那頭的人無奈地嘆了口氣:“一般女生收到新裙子不是應該很高興嗎?”
言夏皺眉:“我可不是一般女生。”
“乖,下午下課后,我去接你?!闭f完,傅墨森掛掉了電話。
言夏認出了這件衣服的牌子,是禮裙里的瑪莎拉蒂,價格高達六位數。
傅墨森這個人實在太敗家了!就算有億萬家財也不能這么揮霍?。∠氲剿@么闊綽,之前還有那么多女友……這是一筆算不清的流水賬啊!
這么一想,言夏立刻就不開心了,導致下午上課的時候看著教授在講臺上一張一合的嘴巴,一點也聽不進去他在說什么。
煩躁間,言夏發現身邊特別安靜,江桃這回沒吵她。她扭頭,只見江桃托著腮幫,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言夏越過她的胳膊,看到她拿著筆在紙上胡亂地畫著什么。
“你在想男人?”
言夏的話一下子刺激到江桃,她迅速彈起來:“我才沒有呢!”
這時,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她,教授也停下來了,陰著臉望向她:“你才沒有什么?沒有聽我上課是吧?”
大家哄笑。
言夏捂嘴笑,不由得感慨,看來江桃同學也春心萌動了。
江桃漲紅臉坐下,豎起書本把自己藏起來。
離下課還有五分鐘時,一個人影出現在門口,頓時引起一陣騷動。
“老師,不好意思,我好像來早了。”
大家驚嘆于今天的傅墨森格外帥氣,穿著一身黑白西裝,頭發全部往后梳,露出潔白飽滿的額頭,精致的五官顯得成熟干練。
他打扮得如同王子,自然是來接自己的公主。
女生紛紛捂臉,羨慕地看著王子的目光一直溫柔地落在教室中心一個叫言夏的女孩身上。
他是故意的,故意提早五分鐘來接她,故意讓她害羞卻無處可逃。
言夏抿唇,垂眸故作翻書。
教授無奈地笑了笑:“看來我今天要提早五分鐘下課了。”
話音剛落,大家歡呼著跳了起來,他們紛紛感激傅墨森的到來,看向言夏的目光和善了不少。
言夏像被粘在了椅子上一般,大家都作鳥獸散了,她還坐著不動彈。
靠著門的傅墨森敲門板:“怎么?還不肯走?”
言夏掀起眼皮:“你一定要搞得這么隆重嗎?”
“我傅墨森來接未婚妻,怎么能不隆重呢?”說話間,傅墨森走到言夏跟前,雙手撐在桌上,擺出傲嬌臉。
“笨蛋!”言夏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啪”地把書合上,塞進包里。
“咦,你怎么沒穿我送的裙子?”
“你的智商呢?”六位數的裙子提早穿好來教室上課?他想什么呢?!
傅墨森笑:“好,那我陪你去換衣服?!?
“……”
去往傅宅的路上,言夏雙手抱臂,直視前方。
“怎么了?有話想說?”傅墨森問。
“以后不要送那么貴的衣服給我,我承受不起。”言夏悶聲諷刺。
“貴嗎?我不覺得?!?
“你當然不覺得貴了,你之前交了那么多女朋友,在她們身上花的錢也一定比我多,我怎么都得幫你省點錢才行?!毖韵念D了一下,擠出假笑,“免得你破產了,那我多丟人呀,是不是?”
傅墨森差點“撲哧”笑出聲來,他怎么會聽不出來某人這是拐著彎地吃他的醋。而這種明晃晃被在乎的感覺真好。
傅墨森好整以暇地點頭:“放心,親愛的,我絕對有能力讓你過上好日子。”
言夏哼哼,擺出一副她才不稀罕的神情??芍灰桥?,聽到這樣的承諾,總是覺得甜蜜的。因為好聽的話,總是能讓人心曠神怡。
去傅宅的路上,言夏不停地低頭整理自己的裙子。
胸部那里太緊,她只要稍稍抬頭挺胸,就感覺裙子要裂開了。
“怎么了?小了?”傅墨森感覺到她在不停地扭動,側目打量。
“沒有?!毖韵牧⒖炭聪蚯胺?,警惕地阻止他的進一步動作,不給他調戲自己的機會??墒窃捯魟偮洌宦牎按汤病币宦?,她很尷尬地皺眉—好像胸口的正中央裂開了一道縫。
傅墨森悠悠道:“果然是小了?!?
“……”
言夏用手立刻捂住胸口,瞪向他:“傅墨森,你是不是故意的?”
“真不是?!备的槐菊浀負u頭,“可能你還在發育吧?!?
言夏真想揍他,但現在不好大動干戈:“你快想辦法!”
傅墨森笑笑,從袖口拿下一枚袖扣,要給她別住裂開的口子,手被她給拍開了:“我自己來?!?
沒辦法,言夏感覺車里充滿了傅墨森的笑聲和狡詐的氣息。
當一對璧人抵達傅宅,接到通知的用人早就在門口翹首以待,看到他們從車上下來,一個用人去停車,一個用人迎他們進屋。
“少爺,少夫人,夫人整天念叨著你們回家吃飯呢。”
聽到“少夫人”三個字,言夏的心莫名地抖了一下。
可是他們剛進屋,便看到坐在客廳里的除了傅墨森的父母之外,還有一個漂亮的女孩。
傅夫人看到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婦來了,笑成了一朵花,迎了上來:“墨森和小夏來了啊。”
見到女孩的剎那,言夏的目光就挪不開了—
是齊婉茹。
傅媽媽挽著言夏往沙發處走去,言夏回神,傅爸爸對她指了指齊婉茹:“小夏,這位是齊婉茹,我和她爸爸是世交,婉茹和墨森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和親人沒什么區別。”
“婉茹,這位就是我和你說的,即將和墨森訂婚的言夏。他們是w大的校友?!备祴寢屘貏e得意地沖齊婉茹顯擺,“婉茹,怎么樣?我的準兒媳是不是很漂亮?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就覺得特別合眼緣,特喜歡?!?
齊婉茹微笑著點頭,向言夏伸手:“我們又見面了?!?
她的從容不迫藏著深深的示威性,言夏感覺得到。
言夏告訴自己不能退縮,于是淡定地伸手,微笑。
傅爸爸挑眉:“怎么?你們認識?”
“在h市的時候見過一面?!饼R婉茹燦爛地笑了,淑女范兒十足,隨即扭頭看向傅墨森,“墨森,你變得更帥了?!?
傅墨森繃著臉沒說話。
場面陷入短暫的尷尬。
傅媽媽看向齊婉茹:“哎呀,其實小夏再好,也比不上婉茹你啊。你這幾年在國外,一邊念書一邊打理家族事業,現在齊氏都快要趕超我們傅氏了?!?
傅爸爸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這時傅墨森趕緊打圓場:“啊,飯好了,我們就都別站著了,趕緊入座吧?來,來,來?!?
一看到齊婉茹,傅墨森就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這讓言夏很不喜歡,她用力地握了握他的手。
傅墨森回神,望向言夏,笑容又恢復如初。
他給她推拉椅子,溫柔而紳士。
傅爸爸讓齊婉茹坐在他旁邊,她便坐在了傅墨森的左邊。坐在傅墨森右邊的言夏反而坐在離餐桌上所有人最遠的位置,像是被放逐一般。
言夏隱隱感覺到這頓晚餐暗潮洶涌。
傅墨森在桌下輕輕地握住她的手,他好像能察覺到她心里的忐忑。
言夏感激地回以微笑,卻越過他看到了齊婉茹鋒利的目光。
飯桌上,傅爸爸和齊婉茹說起從前的一些事,相談甚歡,他們的親昵落在言夏的眼里像一道鴻溝,過不去的鴻溝。
倒是傅媽媽很關切她,不停地給她夾菜,她才不那么落寞。
聊著聊著,傅爸爸說到了傅墨森前幾天出差去h市的事,心情愉悅地贊許他做得很好。
傅墨森并沒有多開心,只是淡淡點頭表示那是他應該做的。
“看來我可以早點卸下重擔,等著你繼承公司,我就可以帶著你媽環游世界了?!?
“我是不會繼承公司的?!备的ы?,毫不猶豫地拒絕。
原本其樂融融的氣氛被傅墨森這一句話打破了。
傅爸爸臉上的笑容立刻僵住,冷冷凝眉:“你說什么?”
“我早就說過了,我不會繼承公司,我有自己的事業要做,而且我一定能做成功?!备的櫭?,不顧周圍人的局促和緊張,一字一句道,“是您一次次地忽略我說過的話?!?
“你再說一次!”傅爸爸惱了,本就嚴肅的臉因為黑下來而顯得更加可怕,“你也忘記我對你說過的話了對嗎?!我說過,不可能!”
他把瓶子摔到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傅聞發起火來,恐怖程度可不是開玩笑的。用人從廚房里跑出來,都立刻站住了,不敢吱聲。
傅媽媽張嘴想勸,又不知道說什么,只好拼命向自己的兒子使眼色。
“你知不知道你這些都是天真的想法?!我辛辛苦苦打拼這么多年,給你留下這么好的資源和平臺,你說不要就不要了!你那個什么游戲工作室能有什么大前途?!隨便玩玩就算了,還真想認真往里面栽?!我是這么教你的嗎?!”
和萬千父親一樣,傅爸爸對自己兒子的期許和重視,是霸道又固執的。
“不是只有你的夢想是夢想,你的辛苦是辛苦,別人的都是天真的想法?!备的穆曇艋謴推届o,但語氣里的冷越發瘆人。
兩個男人之間的戰爭,外人無法輕易入場。
氣氛冷到極點,言夏忐忑極了,思索自己該說點什么。
這時,一個輕柔的聲音響起:“伯父,您怎么生氣了呢?墨森現在還沒畢業,您別這么著急呀。這世界上的事情哪兒能說得準呢?墨森的脾氣您又不是不知道,您越逼他,他越不會答應。今晚咱們就好好地吃頓飯,其他的事情之后再說嘛。”
齊婉茹略帶撒嬌的勸說頓時緩和了氣氛,傅爸爸的臉色不再那么難看,他恨恨地瞪了一眼傅墨森。傅墨森則目不斜視。
傅媽媽趁勢打圓場:“是啊是啊,先吃飯吧。這些事情以后再說嘛。看你,生那么大的氣做什么?把自家兒媳婦都給嚇到了。菜都涼了,快吃快吃。榮媽,過來把湯熱一熱??!”
齊婉茹看向傅墨森:“墨森,來,有你最愛吃的涼拌海帶?!?
傅墨森搶先一步把碗挪開,夾了一塊魚肉放到言夏的碗里:“小夏,你最愛吃的魚,多吃一點。”
言夏擠出笑容,這頓飯吃得太不是滋味。
“這次婉茹回來,除了來看望我們,還帶來了一筆生意。飯后,你和婉茹商量一下?!备德劺淅涞胤愿栏的?。
傅墨森皺眉,不置可否。
齊婉茹甜甜地回道:“放心,伯父。”
晚飯過后,傅聞回二樓的書房,傅媽媽拉著言夏去花園,留齊婉茹和傅墨森兩個人在客廳待著。
言夏和傅媽媽坐在花園的長椅上,傅媽媽笑著拉過她的手。
“伯母,您是不是有話要和我說?”
傅媽媽笑意漸深:“小夏你很聰明,我是真心高興你能當我兒媳婦。墨森這個孩子啊,別看他好像很能干、很不羈的樣子,其實他內心很敏感,很重情義。他和他爸爸是一個德行,對于自己認定的人和認定的事情義無反顧,就算遍體鱗傷也不在乎,所以……才很容易受傷。”
說到最后,言夏注意到傅媽媽的眼底閃過一絲回憶的傷痛,不確定她是在說傅墨森還是在說傅聞。
“齊小姐和墨森好像關系不是很好……”言夏試探性地問道,“他們……是吵架了嗎?”
“哦……他們是有過一點誤會?!备祴寢岊D了一下,“他們是尿褲子的時候就混在一起玩的,隨著長大,他們把友情變成了愛情,不過后來發生了一點事,他們分開了。齊家把婉茹送到國外,一晃就是三年的時間?!?
發生了一點事,是什么事,傅媽媽沒說。
言夏也不好問長輩問得很仔細,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沒有說話。
傅媽媽打量她的神色,將她的手握得越發緊了:“我是想告訴你,他們已經過去了,這人哪,最重要的是把握住現在。小夏你這么聰明,應該知道伯母的意思吧?”
言夏微微一笑。
過去的事如果真的只是停留在過去,那么人的心就不會那么矛盾復雜。
把握現在,把握住傅墨森?言夏望向客廳的瓷磚地面上兩個交疊的影子,心里涌起一陣苦澀。
因為不確定,才需要把握吧。
而他們,此時此刻在客廳里說些什么呢?
彼時,在客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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