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雖然楚淮勛并不在意楚恒接不接納,還是把這件事告訴了莫睿帆,讓莫睿帆決定要不要去楚家。 莫睿帆毫不猶豫地道:“當然去,你都見過家長了,我也要見。” 在加拿大修養了半年,和兩個媽媽好好團聚了一次,莫睿帆已經和家里說過,今年過年就在國內過。本來打算和楚淮勛過個二人世界,去楚家也可以。 …… 楚家的家宴里只有楚恒一個人。 偌大的餐廳里富貴堂皇、古典優雅,餐桌上擺了七八個精致的菜肴,楚恒坐在主位上,看著楚淮勛和莫睿帆坐下,皺了皺眉:“怎么穿這身就來了?” 楚淮勛淡淡地道:“你催的急,我們結束頒獎典禮直接來了。爺爺呢?” “精神不大好,正在睡覺。” 楚恒也拿不準楚淮勛會不會又跟自己戧起來,怕老爺子看了不痛快,就沒告訴老人家,讓老人家先去休息了。 楚淮勛猜到楚恒的擔憂,有些意外地揚了揚眉。 他倒是沒想到,楚恒有朝一日竟然不用老爺子來壓他了。 三個人的家宴吃得還算平靜。楚家一貫有“食不言”的規矩,用餐過程中沒有人說話。 吃完飯,楚恒隱晦地打量了一下對面的兩個人:楚淮勛倒了一杯飯后清茶,先遞給了莫睿帆,才自己倒了一杯。 楚恒心里頓時有點堵。 莫睿帆掃了楚淮勛一眼,努了努嘴。 楚淮勛不情愿地給楚恒也倒了一杯推過去。 楚恒沉默了一下,捧著茶杯,嘆了口氣,不自在地開口:“莫……” 莫睿帆笑著道:“您叫我睿帆就好。” “嗯,睿、睿帆。”楚恒怎么叫怎么別扭,但還是繼續說了下去,“聽說你去國外做手術,身體恢復得還好吧?” “現在已經完全恢復了。”莫睿帆點點頭,“多謝關心。” 楚恒“唔”了一聲,又沉默了一會,才道:“我們家比較傳統,雖然你們兩個是同性,婚禮還是要辦一下的。” 這句話基本已經等同于楚恒承認他們之間的關系了。 楚淮勛意外地看著楚恒,似乎楚恒一下子變成了不認識的人。 楚恒不爽地頓了一下:“怎么?” 楚淮勛唇角彎了一下,臉上表情不像一開始那么生硬,笑了一聲:“沒什么,爸。” 他想了一下,補充道,“睿睿現在事業還在上升期,等他穩定下來比較好。” 既然要辦婚禮,肯定要宴請賓客。哪怕以楚家的地位,也難保消息不走漏。 等莫睿帆在業內地位穩固,像陸斯淵一樣奠定神格,哪怕公開出柜也不怕受到影響了。 楚恒心里知道,現在也不像從前那樣對兩個孩子的演藝事業懷著蔑視的情緒,只“哼”了一聲,轉頭看向了莫睿帆:“你們自己定,但婚禮是一定要辦的。” 莫睿帆和楚淮勛對視一眼,點點頭:“我們會考慮的。” …… 雖然頭上多了個舉辦婚禮的包袱,但能夠得到楚淮勛家人的認可、尤其是看著楚淮勛和家里關系緩和,莫睿帆還是十分高興的。 他們就在楚家住了下來。 楚淮勛帶他來到了他從童年開始就一個人住的房間。 楚家有固定的家政定時清掃,所以即便楚淮勛已經幾年沒有踏進過這個房間,里面依然潔凈如新。 莫睿帆打量著這間規整得如同酒店一樣的房子,摸了摸頭發,遺憾地道:“我還以為能在這里找到楚哥年少時的中二痕跡。” 楚淮勛坐在床上,輕輕笑了一聲:“有什么痕跡也抹去了。” 曾幾何時,這里的角落都裝著隱蔽的攝像頭,他睡在這里完全沒有個人空間的放松感,只有時時提起的警惕心。 這里曾經一度是他的陰影。 然而現在帶著睿睿過來,他竟然也有勇氣重新踏進這間房。 踏進來之后,楚淮勛發現那些年少時候的孤獨絕望似乎也不過如此。 莫睿帆理解地點點頭,過來坐在楚淮勛身邊,笑嘻嘻地道:“沒關系,我們可以重新留下新的痕跡。” 楚淮勛低沉地笑了起來,伸手攬住莫睿帆的腰,聲音沾染說不出的繾綣:“那現在就來試試吧。” “哎?我不是……唔。” …… 除夕夜,外面下起了大雪。 楚家鋪著地暖,柔軟厚實的地毯透著絲絲暖意,直接坐在地毯上,全身都會被熏陶得懶洋洋,只想讓思維停滯享受一年到頭的安逸。 莫睿帆抱著抱枕坐在地毯上,看著楚淮勛帶著一壺敗火的涼茶過來,聲音也被地暖熏得軟綿綿的:“楚哥,《景昌盛世》快開播了。” 《景昌盛世》幾個月前就過審了,在楚淮勛的運作下,景昌帝和光華帝君的感情戲沒有被刪除,作為賀歲片完滿地呈現給觀眾。 對于莫睿帆和楚淮勛來說,這是他們頭一次在熒幕上扮演情侶,又是這樣重要的大片,自然十分重視。 楚淮勛把茶壺放在矮桌上,跟他一起坐在地毯上,看著對面的電視機。 承襲歷史劇的金色標題過后,宏大蕩氣的片首曲響起,莫睿帆威嚴的面孔出現在畫面之中。 莫睿帆演的時候沒覺得,現在一邊吃著零食一邊看特效,“嘖嘖”兩聲:“我好帥。” 劇中那個人雖然跟他有一模一樣的臉,但周身的氣勢、雍容都和他截然不同。如今脫戲之后再看,莫睿帆竟然險些認不出來。 “我當時是怎么演的來著?”莫睿帆感嘆了一句,“簡直難以想象。” “入戲再出戲都會這樣。”楚淮勛揉了揉他的頭發。 暖意融融的深夜,千家萬戶燈火通明、歡聲笑語。 楚淮勛懷里擁著莫睿帆,耳邊聽著莫睿帆咀嚼薯片的“咔嚓咔嚓”聲,看著電視機中同樣面容的他們掙扎在陰謀詭計的漩渦中,忽然從心底泛起一股難言的感動。 他想要的不就是這樣的生活嗎? 簡單、平靜而幸福。 楚淮勛低下頭,在莫睿帆耳畔輕輕吻了一下。 莫睿帆耳朵有些癢,抬頭看了他一眼。 “睿睿。”楚淮勛摟住他,聲音帶著一些愉快的笑意,“我的劇本有點子了。” 莫睿帆有些意外——他知道楚淮勛這半年陪在他身邊,沒有拍戲,但一直在構思自己的劇本,只是一直沒有頭緒。 不是像從前一樣在其他角色的人生中尋找他缺憾的情感,而是想把自己人生積累至今的情感表達出來。 獨屬于楚淮勛自己、獨一無二的情感。 在這個平凡、和過去與未來并無二別的除夕夜里,楚淮勛終于感受到他的情感的圓滿,滿到可以把那種情感轉換成文字,凝聚到劇本中。 他又親了親莫睿帆的耳根,溫柔地道:“謝謝你,睿睿。” (全文完) 楚淮勛先冷冷地說了一句“睿睿有名字”,才后知后覺地怔了一下。 以他對楚恒的了解,讓他帶莫睿帆回去過年,幾乎等同于接納他們關系。 雖然楚淮勛并不在意楚恒接不接納,還是把這件事告訴了莫睿帆,讓莫睿帆決定要不要去楚家。 莫睿帆毫不猶豫地道:“當然去,你都見過家長了,我也要見。” 在加拿大修養了半年,和兩個媽媽好好團聚了一次,莫睿帆已經和家里說過,今年過年就在國內過。本來打算和楚淮勛過個二人世界,去楚家也可以。 …… 楚家的家宴里只有楚恒一個人。 偌大的餐廳里富貴堂皇、古典優雅,餐桌上擺了七八個精致的菜肴,楚恒坐在主位上,看著楚淮勛和莫睿帆坐下,皺了皺眉:“怎么穿這身就來了?” 楚淮勛淡淡地道:“你催的急,我們結束頒獎典禮直接來了。爺爺呢?” “精神不大好,正在睡覺。” 楚恒也拿不準楚淮勛會不會又跟自己戧起來,怕老爺子看了不痛快,就沒告訴老人家,讓老人家先去休息了。 楚淮勛猜到楚恒的擔憂,有些意外地揚了揚眉。 他倒是沒想到,楚恒有朝一日竟然不用老爺子來壓他了。 三個人的家宴吃得還算平靜。楚家一貫有“食不言”的規矩,用餐過程中沒有人說話。 吃完飯,楚恒隱晦地打量了一下對面的兩個人:楚淮勛倒了一杯飯后清茶,先遞給了莫睿帆,才自己倒了一杯。 楚恒心里頓時有點堵。 莫睿帆掃了楚淮勛一眼,努了努嘴。 楚淮勛不情愿地給楚恒也倒了一杯推過去。 楚恒沉默了一下,捧著茶杯,嘆了口氣,不自在地開口:“莫……” 莫睿帆笑著道:“您叫我睿帆就好。” “嗯,睿、睿帆。”楚恒怎么叫怎么別扭,但還是繼續說了下去,“聽說你去國外做手術,身體恢復得還好吧?” “現在已經完全恢復了。”莫睿帆點點頭,“多謝關心。” 楚恒“唔”了一聲,又沉默了一會,才道:“我們家比較傳統,雖然你們兩個是同性,婚禮還是要辦一下的。” 這句話基本已經等同于楚恒承認他們之間的關系了。 楚淮勛意外地看著楚恒,似乎楚恒一下子變成了不認識的人。 楚恒不爽地頓了一下:“怎么?” 楚淮勛唇角彎了一下,臉上表情不像一開始那么生硬,笑了一聲:“沒什么,爸。” 他想了一下,補充道,“睿睿現在事業還在上升期,等他穩定下來比較好。” 既然要辦婚禮,肯定要宴請賓客。哪怕以楚家的地位,也難保消息不走漏。 等莫睿帆在業內地位穩固,像陸斯淵一樣奠定神格,哪怕公開出柜也不怕受到影響了。 楚恒心里知道,現在也不像從前那樣對兩個孩子的演藝事業懷著蔑視的情緒,只“哼”了一聲,轉頭看向了莫睿帆:“你們自己定,但婚禮是一定要辦的。” 莫睿帆和楚淮勛對視一眼,點點頭:“我們會考慮的。” …… 雖然頭上多了個舉辦婚禮的包袱,但能夠得到楚淮勛家人的認可、尤其是看著楚淮勛和家里關系緩和,莫睿帆還是十分高興的。 他們就在楚家住了下來。 楚淮勛帶他來到了他從童年開始就一個人住的房間。 楚家有固定的家政定時清掃,所以即便楚淮勛已經幾年沒有踏進過這個房間,里面依然潔凈如新。 莫睿帆打量著這間規整得如同酒店一樣的房子,摸了摸頭發,遺憾地道:“我還以為能在這里找到楚哥年少時的中二痕跡。” 楚淮勛坐在床上,輕輕笑了一聲:“有什么痕跡也抹去了。” 曾幾何時,這里的角落都裝著隱蔽的攝像頭,他睡在這里完全沒有個人空間的放松感,只有時時提起的警惕心。 這里曾經一度是他的陰影。 然而現在帶著睿睿過來,他竟然也有勇氣重新踏進這間房。 踏進來之后,楚淮勛發現那些年少時候的孤獨絕望似乎也不過如此。 莫睿帆理解地點點頭,過來坐在楚淮勛身邊,笑嘻嘻地道:“沒關系,我們可以重新留下新的痕跡。” 楚淮勛低沉地笑了起來,伸手攬住莫睿帆的腰,聲音沾染說不出的繾綣:“那現在就來試試吧。” “哎?我不是……唔。” …… 除夕夜,外面下起了大雪。 楚家鋪著地暖,柔軟厚實的地毯透著絲絲暖意,直接坐在地毯上,全身都會被熏陶得懶洋洋,只想讓思維停滯享受一年到頭的安逸。 莫睿帆抱著抱枕坐在地毯上,看著楚淮勛帶著一壺敗火的涼茶過來,聲音也被地暖熏得軟綿綿的:“楚哥,《景昌盛世》快開播了。” 《景昌盛世》幾個月前就過審了,在楚淮勛的運作下,景昌帝和光華帝君的感情戲沒有被刪除,作為賀歲片完滿地呈現給觀眾。 對于莫睿帆和楚淮勛來說,這是他們頭一次在熒幕上扮演情侶,又是這樣重要的大片,自然十分重視。 楚淮勛把茶壺放在矮桌上,跟他一起坐在地毯上,看著對面的電視機。 承襲歷史劇的金色標題過后,宏大蕩氣的片首曲響起,莫睿帆威嚴的面孔出現在畫面之中。 莫睿帆演的時候沒覺得,現在一邊吃著零食一邊看特效,“嘖嘖”兩聲:“我好帥。” 劇中那個人雖然跟他有一模一樣的臉,但周身的氣勢、雍容都和他截然不同。如今脫戲之后再看,莫睿帆竟然險些認不出來。 “我當時是怎么演的來著?”莫睿帆感嘆了一句,“簡直難以想象。” “入戲再出戲都會這樣。”楚淮勛揉了揉他的頭發。 暖意融融的深夜,千家萬戶燈火通明、歡聲笑語。 楚淮勛懷里擁著莫睿帆,耳邊聽著莫睿帆咀嚼薯片的“咔嚓咔嚓”聲,看著電視機中同樣面容的他們掙扎在陰謀詭計的漩渦中,忽然從心底泛起一股難言的感動。 他想要的不就是這樣的生活嗎? 簡單、平靜而幸福。 楚淮勛低下頭,在莫睿帆耳畔輕輕吻了一下。 莫睿帆耳朵有些癢,抬頭看了他一眼。 “睿睿。”楚淮勛摟住他,聲音帶著一些愉快的笑意,“我的劇本有點子了。” 莫睿帆有些意外——他知道楚淮勛這半年陪在他身邊,沒有拍戲,但一直在構思自己的劇本,只是一直沒有頭緒。 不是像從前一樣在其他角色的人生中尋找他缺憾的情感,而是想把自己人生積累至今的情感表達出來。 獨屬于楚淮勛自己、獨一無二的情感。 在這個平凡、和過去與未來并無二別的除夕夜里,楚淮勛終于感受到他的情感的圓滿,滿到可以把那種情感轉換成文字,凝聚到劇本中。 他又親了親莫睿帆的耳根,溫柔地道:“謝謝你,睿睿。” (全文完) 楚淮勛先冷冷地說了一句“睿睿有名字”,才后知后覺地怔了一下。 以他對楚恒的了解,讓他帶莫睿帆回去過年,幾乎等同于接納他們關系。 雖然楚淮勛并不在意楚恒接不接納,還是把這件事告訴了莫睿帆,讓莫睿帆決定要不要去楚家。 莫睿帆毫不猶豫地道:“當然去,你都見過家長了,我也要見。” 在加拿大修養了半年,和兩個媽媽好好團聚了一次,莫睿帆已經和家里說過,今年過年就在國內過。本來打算和楚淮勛過個二人世界,去楚家也可以。 …… 楚家的家宴里只有楚恒一個人。 偌大的餐廳里富貴堂皇、古典優雅,餐桌上擺了七八個精致的菜肴,楚恒坐在主位上,看著楚淮勛和莫睿帆坐下,皺了皺眉:“怎么穿這身就來了?” 楚淮勛淡淡地道:“你催的急,我們結束頒獎典禮直接來了。爺爺呢?” “精神不大好,正在睡覺。” 楚恒也拿不準楚淮勛會不會又跟自己戧起來,怕老爺子看了不痛快,就沒告訴老人家,讓老人家先去休息了。 楚淮勛猜到楚恒的擔憂,有些意外地揚了揚眉。 他倒是沒想到,楚恒有朝一日竟然不用老爺子來壓他了。 三個人的家宴吃得還算平靜。楚家一貫有“食不言”的規矩,用餐過程中沒有人說話。 吃完飯,楚恒隱晦地打量了一下對面的兩個人:楚淮勛倒了一杯飯后清茶,先遞給了莫睿帆,才自己倒了一杯。 楚恒心里頓時有點堵。 莫睿帆掃了楚淮勛一眼,努了努嘴。 楚淮勛不情愿地給楚恒也倒了一杯推過去。 楚恒沉默了一下,捧著茶杯,嘆了口氣,不自在地開口:“莫……” 莫睿帆笑著道:“您叫我睿帆就好。” “嗯,睿、睿帆。”楚恒怎么叫怎么別扭,但還是繼續說了下去,“聽說你去國外做手術,身體恢復得還好吧?” “現在已經完全恢復了。”莫睿帆點點頭,“多謝關心。” 楚恒“唔”了一聲,又沉默了一會,才道:“我們家比較傳統,雖然你們兩個是同性,婚禮還是要辦一下的。” 這句話基本已經等同于楚恒承認他們之間的關系了。 楚淮勛意外地看著楚恒,似乎楚恒一下子變成了不認識的人。 楚恒不爽地頓了一下:“怎么?” 楚淮勛唇角彎了一下,臉上表情不像一開始那么生硬,笑了一聲:“沒什么,爸。” 他想了一下,補充道,“睿睿現在事業還在上升期,等他穩定下來比較好。” 既然要辦婚禮,肯定要宴請賓客。哪怕以楚家的地位,也難保消息不走漏。 等莫睿帆在業內地位穩固,像陸斯淵一樣奠定神格,哪怕公開出柜也不怕受到影響了。 楚恒心里知道,現在也不像從前那樣對兩個孩子的演藝事業懷著蔑視的情緒,只“哼”了一聲,轉頭看向了莫睿帆:“你們自己定,但婚禮是一定要辦的。” 莫睿帆和楚淮勛對視一眼,點點頭:“我們會考慮的。” …… 雖然頭上多了個舉辦婚禮的包袱,但能夠得到楚淮勛家人的認可、尤其是看著楚淮勛和家里關系緩和,莫睿帆還是十分高興的。 他們就在楚家住了下來。 楚淮勛帶他來到了他從童年開始就一個人住的房間。 楚家有固定的家政定時清掃,所以即便楚淮勛已經幾年沒有踏進過這個房間,里面依然潔凈如新。 莫睿帆打量著這間規整得如同酒店一樣的房子,摸了摸頭發,遺憾地道:“我還以為能在這里找到楚哥年少時的中二痕跡。” 楚淮勛坐在床上,輕輕笑了一聲:“有什么痕跡也抹去了。” 曾幾何時,這里的角落都裝著隱蔽的攝像頭,他睡在這里完全沒有個人空間的放松感,只有時時提起的警惕心。 這里曾經一度是他的陰影。 然而現在帶著睿睿過來,他竟然也有勇氣重新踏進這間房。 踏進來之后,楚淮勛發現那些年少時候的孤獨絕望似乎也不過如此。 莫睿帆理解地點點頭,過來坐在楚淮勛身邊,笑嘻嘻地道:“沒關系,我們可以重新留下新的痕跡。” 楚淮勛低沉地笑了起來,伸手攬住莫睿帆的腰,聲音沾染說不出的繾綣:“那現在就來試試吧。” “哎?我不是……唔。” …… 除夕夜,外面下起了大雪。 楚家鋪著地暖,柔軟厚實的地毯透著絲絲暖意,直接坐在地毯上,全身都會被熏陶得懶洋洋,只想讓思維停滯享受一年到頭的安逸。 莫睿帆抱著抱枕坐在地毯上,看著楚淮勛帶著一壺敗火的涼茶過來,聲音也被地暖熏得軟綿綿的:“楚哥,《景昌盛世》快開播了。” 《景昌盛世》幾個月前就過審了,在楚淮勛的運作下,景昌帝和光華帝君的感情戲沒有被刪除,作為賀歲片完滿地呈現給觀眾。 對于莫睿帆和楚淮勛來說,這是他們頭一次在熒幕上扮演情侶,又是這樣重要的大片,自然十分重視。 楚淮勛把茶壺放在矮桌上,跟他一起坐在地毯上,看著對面的電視機。 承襲歷史劇的金色標題過后,宏大蕩氣的片首曲響起,莫睿帆威嚴的面孔出現在畫面之中。 莫睿帆演的時候沒覺得,現在一邊吃著零食一邊看特效,“嘖嘖”兩聲:“我好帥。” 劇中那個人雖然跟他有一模一樣的臉,但周身的氣勢、雍容都和他截然不同。如今脫戲之后再看,莫睿帆竟然險些認不出來。 “我當時是怎么演的來著?”莫睿帆感嘆了一句,“簡直難以想象。” “入戲再出戲都會這樣。”楚淮勛揉了揉他的頭發。 暖意融融的深夜,千家萬戶燈火通明、歡聲笑語。 楚淮勛懷里擁著莫睿帆,耳邊聽著莫睿帆咀嚼薯片的“咔嚓咔嚓”聲,看著電視機中同樣面容的他們掙扎在陰謀詭計的漩渦中,忽然從心底泛起一股難言的感動。 他想要的不就是這樣的生活嗎? 簡單、平靜而幸福。 楚淮勛低下頭,在莫睿帆耳畔輕輕吻了一下。 莫睿帆耳朵有些癢,抬頭看了他一眼。 “睿睿。”楚淮勛摟住他,聲音帶著一些愉快的笑意,“我的劇本有點子了。” 莫睿帆有些意外——他知道楚淮勛這半年陪在他身邊,沒有拍戲,但一直在構思自己的劇本,只是一直沒有頭緒。 不是像從前一樣在其他角色的人生中尋找他缺憾的情感,而是想把自己人生積累至今的情感表達出來。 獨屬于楚淮勛自己、獨一無二的情感。 在這個平凡、和過去與未來并無二別的除夕夜里,楚淮勛終于感受到他的情感的圓滿,滿到可以把那種情感轉換成文字,凝聚到劇本中。 他又親了親莫睿帆的耳根,溫柔地道:“謝謝你,睿睿。” (全文完)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