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蘇笙卿撐著手臂從榻上坐來,他的臉色蒼白極了。 他確實身受重傷,卻并非因為妖獸。 靈軀被魔氣糾纏,他心魔早已深重到無法自行破解;而另一個法子……九玄峰的寒潭被凌霜劍尊親自設(shè)下結(jié)界鎖住,他沒辦法瞞過凌霜劍尊過去。雖然可以以上次的接口和凌霜劍尊同去,但師尊上次的反應(yīng),讓他下意識地排斥那兩人的見面。 只是……再這樣下去,即便有殷祀幫忙遮掩,也藏不住他已入魔之事。 不得已,蘇笙卿只得自廢修為。 無妨……只要把他的金丹拿來……只要將那個贗品的金丹拿來…… 他本就因他而生的,這難道不是應(yīng)該的嗎? 殷祀對蘇笙卿可沒那么好的耐心,他只淡淡地瞥了那邊一眼,就收回視線。 都是深受重傷的狼狽,又是肖似的相貌,可寒潭中人,可比眼前這個來得好看得多了。 蘇笙卿卻好像沒察覺到殷祀的態(tài)度,或許察覺到了也不在意。 他急切道:“師尊、師尊今日有些不對,他是不是、是不是發(fā)現(xiàn)什么了?” 殷祀在蘇笙卿面前用得當(dāng)然不是凌霜劍尊的臉,而是另一張更為陌生的面孔。 劍眉斜飛入鬢,眼角銳利上挑,是一幅極具攻擊性的長相。 依照天一宗的底蘊和蘇笙卿在天一宗的地位,重塑身體的那些材料早就湊齊了,這才是他新塑軀殼的本來面容。 不過,殷祀倒是并不在意這些,左右只是個隨時能換的殼子。 按照兩人結(jié)下的契,蘇笙卿幫他重塑了身體之后,殷祀本該離開的。 依舊留在這里,可并非是他不遵守契約,而是……被求著留下來幫忙的。 殷祀方才去看過小畫妖,這時候心情不錯,并沒有計較蘇笙卿的態(tài)度。 可蘇笙卿卻沒有那么淡然,他撐著那單薄孱弱的身軀翻身下來,踉蹌著走到殷祀跟前,紅著眼睛追問:“師尊他,是不是發(fā)現(xiàn)情蠱了?!” 蘇笙卿這會兒修為廢掉大半,又因為經(jīng)脈亦被損傷,沒辦法打坐修養(yǎng)。無法休息,又心神難安,他現(xiàn)下眼下一片青黑、眼底也盡是血絲,哪有往日里俊秀的模樣。 他這會兒急吼吼追問的樣子,像極了魔域那些低等魔族,眼中是毫不掩飾的貪婪和欲望。 殷祀笑了。 就眼前人的心境,便是換了一個金丹,也不過是再墮一遍魔罷了。 不過,他本來也沒想把那小畫妖的金丹送給他…… 用魔氣將白紙一點點抹上顏色是有趣,但并不意味他愿意將那么干凈的東西扔到臭水溝里……那叫糟蹋。 對于蘇笙卿的追問,殷祀很有耐心地答道:“放心罷,沒有。” 誰能料到,修真界的第一人、天一宗的凌霜劍尊,心魔纏身不說、還身中情蠱…… 他只稍稍動一下手腳,那因為心魔蠢蠢欲動的情蠱就又被挑動。 這么好的機會,他怎么會讓劍尊閣下這么快清醒? 定然是要等到……他親手挖出自己心上人的金丹之時…… 那會是怎樣的一種場景? ——執(zhí)劍的手沾著淋漓的鮮血,他親手剖開了心上人的丹田。 只是不知,到那時……這位劍術(shù)冠絕天下的劍尊閣下,是否還能拿得起他那柄絕世名劍? 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