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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上流社會不是“牲口”，而是“放牧牲口的人”。

    原來如此！

    “李萍比你想得更可怕。”賀炎嘆息，“她后來老了，干了件遺害至今的事。”

    “主腦？”姜妙緊張起來。

    “是的。”賀炎說，“這件事其實……是納什這邊長久以來的懷疑，但我們一直沒有證據(jù)。一直到三年前，長期潛伏在吉塔的人終于拿到了加密檔案，證實了這件事。”

    姜妙屏住呼吸。

    賀炎說：“李萍，在老了之后仍不肯放權(quán)。她就像地球遠古時代的那些皇帝一樣開始尋求長生不老的方法。嗯，當(dāng)然是失敗了。那個時代的基因技術(shù)不及現(xiàn)在，那時候人的基因水平也不及現(xiàn)在。李萍的自然壽命是不及你我的。”

    “在意識到自己不能永生之后，李萍動用了這么多代人都未曾動用過的枷鎖，將量子云鎖死。然后……她將自己的意識上傳，強行融合。”

    “歐！買！糕！”姜妙驚呆了，“但是主腦、主腦……”

    “最初，主腦只是用于軍事方面，但隨著社會發(fā)展，技術(shù)進步，主腦對人類社會的介入越來越深。特別是，李萍在死前修了憲法，賦予了主腦至高的權(quán)力。”

    “她瘋了嗎，所謂上傳意識，只是一個模擬，是復(fù)制，根本不是真正的她，真正的她該死還是死了啊！”姜妙無法理解。

    “雖然不是真正的她，卻有著她的思維邏輯。根據(jù)我們的分析員分析，姜妙，你在吉塔的網(wǎng)絡(luò)上看到的公共信息里，其實有很多是虛假的。全是由李萍操控的主腦放出來控制輿論，引導(dǎo)社會價值觀的。而很多真正的民意，都被屏蔽刪除了。”賀炎告訴她。

    姜妙想起了吉塔共和國社會上那視血緣間的親密為“病”的主流價值觀，想起了張雅告訴她的心理咨詢業(yè)心照不宣的數(shù)據(jù)，而這些東西若在網(wǎng)上檢索，根本檢索不到。

    整個吉塔社會，都被“李萍腦”操控著！

    姜妙覺得后背有冷汗。

    她親身經(jīng)歷過和張雅那些年的疏遠誤解，深深的明白這種洗腦式的輿論操控帶給整個社會的影響。

    “你、你之前說過，你已經(jīng)解放了主腦是嗎？”她吞了口口水，問。

    “這是特洛伊計劃的終極目標(biāo)。”賀炎說，“但事實上，我在國會山廣場上等了一個多小時，才等到最后的命令。”

    “是否解放主腦在納什也一直爭論不下。主腦滲透到吉塔人的生活里已經(jīng)太深太深了。誰也不知道這個與我們完全不一樣的生命在被囚禁了這么多年后被釋放，會怎么想，怎么做？”

    “如果我們放出來的是一個因囚而瘋的生命，以她對吉塔的掌控，足以毀滅整個吉塔共和國。”

    “納什，其實從來不仇視吉塔。”賀炎說，“我們視吉塔為故鄉(xiāng)，我們所求，不過是停戰(zhàn)而已。”

    “但若主腦已經(jīng)發(fā)瘋，對她的釋放就可能是對吉塔平民的屠殺。這中間的風(fēng)險太大了！直到最后一刻，最高議院才終于投票通過，給了我命令。”

    “妙妙，這件事關(guān)系到的是百億人的生命，太過重要，在那個時候，我不能提前告知你，也沒有時間帶你一起走。”

    “但是我也不能對你放手，所以我只能帶走睿睿，逼迫你來找我。妙妙，你……能原諒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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