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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委員會的核心成員們，都是另一個世界的失意之人，他們，包括我，都被這個世界所吸引，因而在某個時刻，得以通過某條特殊的通道，進入這個世界。”

    黛博拉道：“可惜他們沒有珍惜來到這個世界的機會，犯下了難以饒恕的罪行?！?

    萊芙道：“我想在暗中促成這一切的存在，恐怕更值得譴責(zé)吧。黛博拉大人？我是指，那條邪惡的魔龍，三千年前已經(jīng)隕落的魔龍?！?

    黛博拉一挑眉，似乎很感興趣。

    “惡龍預(yù)言了自己滅亡的命運，為了擺脫這種命運，它做了三件事?！睘榱吮３衷捳Z的有力，在說這話的時候萊芙一直堅持著與黛博拉的對視，然而后者的變換莫測的容顏還是對她產(chǎn)生了影響，讓她目炫神迷，幾欲落淚。

    萊芙道：“第一件事，它生下一個孩子，想要讓那個孩子代替她的命運。那個孩子正是娜提雅維達(dá)。娜提雅維達(dá)的另一個母親，正是三千年前的屠龍者、葬身于龍火中的、盲眼的女詩人、渥拉塔斯的芬修斯。在傳聞里，芬修斯的族人們因為受到惡龍的引誘而被震怒的圣地精靈化為冰柱，實際上他們只是在惡龍的幫助下搬到了柯利弗森林之下。

    “第二件事，它放棄魔龍的身份，降格為人。實際上它并沒有在三千年隕落，只是選擇以‘魔龍’的身份死去，又以人的身份重生。

    “即便做完了這兩件事，它依舊恐懼于命運。它的命運也許會遲到，但不會改變，除非引入不屬于這個世界的變數(shù)，徹底打亂命運的軌道。這就是它所做的第三件事。

    “那時候它已經(jīng)獲得了圣地精靈的信任。在圣地精靈獲知自身隕落的結(jié)局的時候，它不知怎的，誘惑了圣地精靈，讓它們向這個世界引來變數(shù)，從而改變隕落的命運——精靈的命運沒有被改變。這些變數(shù)，就是會在未來到來的，十個嬰孩?！?

    黛博拉道：“按照你的假設(shè)，它只不過是想要活下去而已。你能理解娜提雅維達(dá)，能和娜提雅維達(dá)成為友人，為何不能理解它？”

    萊芙道：“可是它為了活下去，傷害了很多人?！?

    黛博拉道：“按照你的假設(shè)，那它……不，她已經(jīng)是人了，是你的同類?！?

    萊芙道：“不，它是一條惡龍。它是惡，它就是你，黛博拉大人?！?

    黛博拉道：“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得出這個怪異的結(jié)論的？”

    萊芙?jīng)]有直接回答，反問道：“可是您能否認(rèn)嗎？”

    黛博拉道：“真是讓人難過，只是因為不愿意做屠龍的任務(wù)，便要這樣誣蔑你的老師嗎？無論如何，我現(xiàn)在是人，是圣咒師，是一手建立起圣殿的人，我讓你屠龍，不是出于私心，只不過是為了保護我的百姓，讓他們不受邪惡侵?jǐn)_罷了。”

    萊芙道：“我猜出您的身份，因為我發(fā)現(xiàn)，促使委員會行動的，指導(dǎo)他們建設(shè)組織的，并不是他們自身的信念，而是被灌輸?shù)男拍睢?

    “我又發(fā)現(xiàn)，在這場由委員會造成的大災(zāi)之后，最后的得利方不是委員會，而是圣殿——圣殿的信仰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加強。也可以說，得利方是您。”

    黛博拉道：“圣殿一直庇護著他們，但是他們對于圣殿的信仰卻越來越弱。我只不過是通過一些手段，讓他們重新回憶起誰才是他們的拯救者而已。”

    萊芙閉了閉眼，接著又睜開，那雙向來的無神的眼睛里，這一刻充滿了怒火：“既然我得到的任務(wù)是屠龍，或許我殺了你也一樣?！?

    黛博拉笑了一聲，道：“幾個月前，你在我面前不堪一擊，如今，便有信心能打敗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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