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晏捕頭》
第(3/3)頁
可此時此刻,想讓一切恢復平靜的他卻甘愿選擇最愚蠢的一條路。
晏驕和龐牧只覺現在的何光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是那么的令人作嘔,見也問不出更多,便直接把人打發走了。
阿苗已經在外面打招呼,意思是解剖的前期工作做好了,隨時可以解剖。
蔡文高看看阿苗,再看看點頭回應的晏驕,最后又看向龐牧,也不敢再像以前那樣妄下斷論,試探著問道:“公爺,您看何光的話可信嗎?”
龐牧看向晏驕,晏驕起來活動下手腳,指了指門口,“我先去驗尸,你們慢慢商量,等會兒咱們再討論。”
一直到去解剖房的路上,剛才那些畫面和言語還不停地在晏驕腦海中浮現。
不管何光的話幾分真幾分假,提審那位一早就病得起不來床的何夫人似乎勢在必行。
不知不覺已是正午,早起來濃如牛乳的寒霧竟悄然間散個干凈,露出來一輪南方冬日里少有的燦爛暖陽。
然而仵作房是那樣深,那樣黑,那樣冷,好像再有十個太陽也照不透。
宮仵作似乎很不喜歡跟女尸待在陰冷潮濕的仵作房內,直接迎接到了半路上,“大人,真有必要解剖嗎?”
在他看來,死因明確又沒有什么體外傷,死者生前比較健康,并沒有任何潛伏的病狀,這不就是自己喝墮胎藥喝死的嗎?簡直造孽!
不管生前再漂亮,可如今擺在臺子上的只是一具已經發生了腐爛、腫脹的,面容扭曲變形的惡心女尸。
晏驕目不斜視的穿戴起魚皮手套和涂抹了桐油的罩衣,不假思索道:“自然。”
阿苗沖宮仵作做了個安心的手勢,“放心吧,師父心中有數。”
宮仵作干巴巴的扯了扯嘴角,沒說話。
解剖工作在一片死寂中展開。
真的像宮仵作說的那樣,何阮沒有任何明顯的外傷,而何阮本人生前也沒有任何隱瞞的病癥,不太可能猝死,所以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似乎都在證明何阮是自己想不開,突然喝了墮胎藥自殺的。
宮仵作長長的松了口氣,才要說“我說什么來著”時,卻見晏驕眼睛忽然一亮,“你們看這里。”
話音未落,阿苗已經訓練有素的湊了過去,“胃,里面東西的消化模樣跟咱們推測的死亡時間十分接近,剛吃完飯不到半個時辰的樣子,可以定下來了。”
宮仵作本來還有些期待,可聽了這個也不覺泄氣,“那又如何?不本來就知道她什么時候死的嗎?”
已經簡單分析出幾種食物的晏驕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阿苗,把這些記下來,回頭去何家問問,跟當日供應的晚飯是否一致。”
阿苗脆生生應了。
晏驕從勘察箱內取出勺子,探入胃袋,舀出一勺又一勺散發著詭異惡臭的粘稠內容物。
“作為何家的小姐,何阮手頭肯定不可能常備墮胎藥,”晏驕甕聲甕氣道,“所以在她吃飯之前,藥應該就已經在身邊了。那么矛盾點來了,”她刷的抬頭看向宮仵作和阿苗,幽幽道,“換做是你們馬上要進行一項極其疼痛可怕,甚至有可能危及性命的見不得人的行為,還會有這樣的心情吃的如此豐盛嗎?”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