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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杏林外的年輕人，正是李牧。

    他鉆進杏林，隨手從低垂的枝椏上扯下一顆青杏丟進嘴里，雖然表情有些痛苦，卻依舊堅持著把那枚果實吃得只剩下一粒小小的果核，含在嘴里用舌尖逗弄的同時一邊喃喃自語。

    若是隔得近，便能聽到這樣的話，“做人還真是不錯，喜樂哀怒驚悲妒，酸甜苦辣咸澀麻，比當(dāng)迅雷有趣多了。你說是吧，小牧牧？”

    “說這些有的沒的，你不要讓我找到機會出來，一定殺了你。”

    一個聲音從李牧的胸腔里共鳴而出，細如蚊蚋，有些像戲子諧星們的腹語。

    似乎是因為四下無人的緣故，迅雷大蛇有些肆無忌憚的大笑，就像個一人分飾兩角的精神病患者，“殺我啊？這些日子我給了你無數(shù)次機會讓你控制一只手，除了左右互搏的本事越來越熟練，好像也沒掉半根毫毛啊。”

    胸腔里李牧的聲音沉默了良久，這才繼續(xù)說道，“你給我機會，我總能把握到一次，只要一次，你就再無翻身的余地！”

    語氣堅忍果決，頗有李家那位天才少年本來的風(fēng)采。

    迅雷不以為然的冷哼了一聲，當(dāng)做回答。

    又沉默了一會兒，李牧才說道，“你完全可以將我的精神意志完全抹去，可你偏偏沒有這樣選擇，時不時讓我回味一下掌控自己小部分身體的感覺，是不是讓你很有成就感？”

    迅雷嘻嘻一笑，“別把我當(dāng)做你們?nèi)祟惱锍Ｒ姷亩禨一族，我可沒你想的那么變態(tài)，說實話，被困在第九區(qū)神廟里久了，我很清楚你現(xiàn)在的感受。你如果試過十幾年都不死不活，只是充當(dāng)一根連結(jié)一座石頭棺材和一臺機器智腦的傳感電纜的滋味，就應(yīng)該感激我不但沒有抹殺你的意志，還肯陪你聊天說話。”

    李牧的聲音響起，尖銳如針，“你們迅雷也怕寂寞？”

    大蛇不置可否的笑道，“寂寞是人類心靈陰暗面的寄生蟲，我只是覺得我脫胎換骨之后導(dǎo)演的第一場戲，總得有個從頭看到尾的觀眾才對，你就當(dāng)是欣賞一集導(dǎo)演剪輯版的電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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