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雖然只是一個朦朧的側(cè)臉,但周亦行肯定那就是葉藍茵。 周亦行從圣馬丁塔狂奔而下,再向著救世主塔狂奔而去…… 明明不是很長的一段路,可周亦行卻覺得這段距離比他三十四年的人生還要長,長到令他望眼欲穿,只恨不得張了雙翅膀飛天而去! 然而,當他氣喘吁吁,發(fā)絲凌亂的站在救世主塔的塔頂時,那里根本就是空無一人。 剛剛的那抹倩影,仿佛就像是和他午夜夢回見過的場景一般。 都只是個夢而已。 “茵茵,你在哪里?”周亦行對著沉靜的空氣問道,“茵茵,我來了。你在哪里?不要在躲著我了。茵茵,你出來啊。茵茵……” 寂靜的塔樓如同困住周亦行的囚籠,拷問著他的心。 他頹廢的站在剛才曾出現(xiàn)葉藍茵身影的窗口前,看著對面的圣馬丁塔,一遍遍的問自己:這是個夢嗎?這怎么可能是個夢? …… 文樺做夢也想不到會在特魯埃爾見到周亦行! 這無疑是個晴天霹靂。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在周亦行發(fā)現(xiàn)葉藍茵的那一剎那,他也發(fā)現(xiàn)了葉藍茵! 圣馬丁塔和救世主塔遙相互望的距離不長不短,文樺不知道周亦行是否瞧得那么真切。但是,文樺不會拿葉藍茵的后半生去賭。 所以,趕在周亦行親自過來找尋葉藍茵之前,文樺已經(jīng)帶著葉藍茵坐上車子,開啟返回巴塞羅那的車程。 葉藍茵十分平靜而順從,很顯然是沒有看到周亦行。 畢竟葉藍茵剛剛站的那個角度,和周亦行所在的方位呈一個斜角而對。 周亦行看葉藍茵這邊,視角相對廣闊;葉藍茵看周亦行那邊,則需要刻意轉(zhuǎn)頭。 兩個人終究是沒有徹底相遇。 這令文樺松了口大氣。 返程的路上,文樺盡量維持輕松喜悅的神情,對葉藍茵說:“想不想去看看粉色沙灘?那里是西班牙時下最流行的地方了,算是網(wǎng)紅旅游地。” 葉藍茵不說話,安靜的靠在椅背上,看著外面快速掠過的景物。 她沒有等到她要等的人。 這輩子,或許都等不到了。 …… 周亦行從救世主塔下來之后,隨便找了個小館,坐下來思考。 得出來的結(jié)論就是:他不相信是自己看錯了。 即便能和葉藍茵時隔兩年在特魯埃爾重逢的幾率小到幾乎沒有,他也相信自己的眼睛,更相信他和葉藍茵的夫妻情分不會這么淺。 掏出手機,他撥通了徐子峰的電話。 此刻的徐子峰正在巴塞羅那的酒店里準備過兩天開會要用的材料,看到周亦行的來電,以為是有工作要交代。 沒想到,周亦行卻說:“放下手里所有的事情,立刻帶人到特魯埃爾來。” 徐子峰愣了幾秒,才問這是要做什么。 周亦行剛剛平緩下來的心跳又一次狂跳起來,他說:“我看到茵茵了。茵茵,她在特魯埃爾!” 徐子峰驚得直接站了起來。 他半天說不出話,只能透過聽筒聽到周亦行因激動而加快的呼吸聲。 許久。 徐子峰恢復(fù)冷靜,如實道:“周總,你是太過思念太太了。太太怎么會去特魯埃爾呢?” 周亦行說:“我親眼所見。你立刻帶著人手過來,就算是挨家挨戶的敲門,我也要找到茵茵!” “這……”徐子峰覺得有些無語,“如果真的是太太的話,那她既然沒有死,為什么不來找你呢?周總,請恕我直言,你這是相思過度產(chǎn)生了幻覺。” 周亦行攥著手機的手抖了抖。 他對于幻覺不幻覺的,根本就不在乎。 唯一令他擔(dān)憂和害怕的,是最后沒有找到葉藍茵。 “同樣的話,我不想一再重復(fù)。”周亦行索性冷聲下了命令,“現(xiàn)在是下午兩點,我要你即刻動身。” 說完,周亦行掛斷了電話。 ……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文樺帶著葉藍茵抵達了位于巴塞羅那的家。 家中,今日中午趕到的凱文正在和保姆布蘭卡聊天,二人都是面帶微笑。 神情略帶慌亂的文樺走進來,打破了這樣的好氛圍。 凱文站起來,問:“怎么了?不是出去游玩嗎?” 文樺瞧了一眼身側(cè)的葉藍茵,然后對布蘭卡吩咐:“帶葉小姐去梳洗一下,換上家居服。” 布蘭卡點頭,陪同葉藍茵上了樓。 等到這二人一走,文樺舒口氣,眉頭卻是越皺越緊,他在想辦法應(yīng)對周亦行。 “到底怎么了?你說話啊。”凱文焦急道。 文樺又是嘆氣:“周亦行來西班牙了。” “什么!”凱文覺得這就跟天方夜譚似的,“你表哥為什么來西班牙?等等!別告訴我你們在特魯埃爾遇見了。這可不是拍電影,哪里會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文樺苦笑:“準確的說,是藍茵和周亦行在特魯埃爾遇見了。只不過兩個人沒有正面碰上,我及時發(fā)現(xiàn)后,就帶著藍茵回來了。現(xiàn)在,我想是不是帶著藍茵去意大利小住一段時間,好避開周亦行。” 凱文想了想,然后說:“你不要這么神經(jīng)敏感。或許你表哥只是來西班牙辦事,然后碰巧去的特魯埃爾呢?有句話,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如果你沉不住氣,搞出太大的動靜,反而是引人注目。” 文樺覺得這話不無道理。 可是,這跨越了洲際和國家,都能讓周亦行和葉藍茵在這世界的一隅碰上,他真的覺得緣分這東西不是一點點的玄妙。 想到這點,文樺一聲嘆息,無精打采的坐在了沙發(fā)上。 他說:“凱文,我不想把藍茵交出去。也許我和藍茵不可能有結(jié)果,但那我也不想再把她推到豪門漩渦里。她是個好女人,值得最好的生活。” 凱文坐在文樺的身邊,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關(guān)于感情的問題,我真的不好給你什么意見。但朋友這么多年,我會無條件幫你。” 文樺笑了笑,剛想說什么,便被手機的震動聲給打斷了。 是文厲發(fā)來的一則短息。 上面寫道:佟家女兒將于西班牙時間的14號上午10點20分抵達巴塞羅那機場,請務(wù)必親自接機。我會找佟家女兒核實。 看完這條信息,文樺煩躁的把手機扔在了茶幾上。 …… 周亦行一夜沒合眼。 他在西班牙不好施展拳腳,可這特魯埃爾不大,人口又少,找起人來并不是很難。 更何況,葉藍茵是一位美麗的東方女人。 然而,一次次傳來的消息,都是那一句:沒有發(fā)現(xiàn)太太的下落。 周亦行的心越來越?jīng)觥? 酒店里,徐子峰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周亦行就那么站在窗口,一動不動的站了將近一個小時。 徐子峰認為,這本來就是周亦行相思之下而產(chǎn)生的幻覺。 葉藍茵失蹤了兩年,又或者說的直白些,她去世了兩年,怎么可能會活蹦亂跳的出現(xiàn)在西班牙?而且還是西班牙的特魯埃爾。 這根本就不可能。 “周總,再過兩個小時,天就亮了。”徐子峰說,“我們回巴塞羅那吧。和科魯茲先生的洽談會迫在眉睫,科魯茲先生會為我們介紹瑞士的合作商。這次的洽談,我們不能出現(xiàn)任何紕漏。” 周亦行凝視著窗外寂靜的街道,還有深沉的夜空,一言不發(fā)。 沒有找到葉藍茵,他哪里也不會去。 徐子峰見周亦行不言語,多多少少也能猜得出幾分周亦行的心思,便找出一個能打動他的理由:“我們在西班牙勢單力薄,找起人來不容易。可科魯茲先生不一樣,他是西班牙最著名的企業(yè)家。我們可以找科魯茲先生幫忙尋找太太。” 果不其然。 周亦行頓時被打動了。 他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又一次燃起了熊熊的希望之火。 他說:“安排車子,我現(xiàn)在就回巴塞羅那。” 徐子峰心底松了口氣,立刻起身著手去辦,就又聽周亦行說:“你留下來繼續(xù)指揮他們找人。我自己回去。” …… 翌日。 文樺和葉藍茵吃完早餐后,便獨自駕車前往巴塞羅那機場。 停好車子,他面無表情的往出站口走去。 等了得有好一會兒,下飛機的乘客一批批的出來,文樺始終不見佟若書的身影。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