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她抿了抿唇,抱緊了他的腰身,眼眶有些濕潤。 她是萬萬不敢將他的名字繡上去的,卻忍不住繡了這么一句詩,那年藏在心底無望的愛戀,沒想到會有實現的一天。 “阿芷從什么時候開始惦記我的?”他柔聲問著,語氣中隱隱帶著笑意,和當年夸贊她發簪秀美時一樣的溫暖動人。 她把臉靠在他胸口,輕聲道:“永康十四年,六月初八,玉泉山宮宴……” 他沉默了許久,才不太確定地問道:“你……是那個迷路的小姑娘?” 她有些不甘心地在他胳膊上擰了一下,可他長年習武,胳膊就跟鐵鑄的一樣,擰了一下沒擰動,只好轉移目標去擰他腰上的軟肉。 他不躲不閃地任她捏著,低頭在她發頂落下一吻,道:“這香囊,給了我可好?” “不好!”她負氣道。 他沉默片刻,道:“過幾日就是我的生辰……” 她一把搶回香囊,道:“給你做個新的!” “阿芷……我喜歡舊的……” “重新做個,折騰舊了給你!” “阿芷……” “名字都沒繡,怎么送人……” …… 這樣與世隔絕的日子,一直持續到了中秋之后。 建隆四年,八月十六,二皇子林承之落水病危,裴紀漏夜趕回京城。 次日,太子林愿之被禁承乾殿,裴紀起復,任鷹揚衛將軍,接手皇城內部防衛。 政治嗅覺再遲鈍的人,也能聞到奪嫡之爭的硝煙了。 九月十五,林嘉芷除服出孝。 忙了一天后,正要梳洗就寢,發髻拆了一半,白蘋面色復雜地報了進來:“西北角門來人了!”林嘉芷索性披散著頭發出去了。 一進綠漪院院門,便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中。 他一言不發地將她打橫抱起,三步并作兩步進了屋,壓進被褥之中,狠狠地享用了一頓。 “你怎么來了?”林嘉芷輕喘著問道。 雖說時隔一年多,她也有些想念,可裴紀兇狠起來的時候真是叫人難以承受,只一場情事,就教她渾身都動彈不得了。 他卻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撫著她的肩,道:“你出孝了!” 林嘉芷噎了一下,所以他就是特意來睡她的? “我是說,你現在不是很忙嗎”她問道。 裴紀回京之后,一直很忙,整整一個月,只來了她這里兩次,來了也是倒頭就睡,可見有多累。 她也隱約聽林嘉荃提了一下,不僅兩位皇子之間的對峙已經擺在了臺面上,皇帝陛下和公主殿下的矛盾也開始激化。 二皇子落水和太子生母私闖宮禁這兩件事,導致了如今宮城防衛的徹底洗牌。 就是剛接受監門衛的林修之,也花了不少力氣,更何況身份不如林修之的裴紀。 裴紀“嗯”了一聲,重新將她壓回身下,啞聲道:“那些不急,先忙這個!” …… 兩回下來,林嘉芷也沒心思再問什么忙不忙了,只想好好睡一覺。 剛閉上眼,身邊頓時一冷,裴紀起身了。 她強撐開眼皮,此時天還沒亮,屋內留了一盞小燈,昏暗朦朧之中,他正站在床前穿衣。 林嘉芷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 “這就要走了?”他從來都是不賴到天亮不肯走的。 裴紀在床邊坐下,俯身吻她,低聲道:“還想要?” 林嘉芷吸了一口氣,拼盡全力推了他一下。 他低低地笑了,摸了摸她的臉,道:“我還有些事,晚上再來陪你!” 林嘉芷想到最近發生的事,心中一動,脫口而出問道:“裴紀,陛下真的要廢太子嗎?”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