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有關(guān)你的一切,我都會關(guān)心。”電話里阿歷這樣說著。 洛落眨眨眼,酒窖里渲染著暖黃色的光暈。 看,原來阿歷即使離開了,也還是在默默的關(guān)心著她的,可惜她卻什么都沒有為他做過。 “謝謝你,阿歷。”她低聲說著。 謝謝你一直都這么關(guān)心我,謝謝你成為我的朋友。 電話那頭沒了聲音,兩頭都安靜下來,洛落依然心事重重的樣子。 “你怎么了?”很快阿歷便察覺到洛落情緒的不對,按正常的道理,明天就是她和寧時的婚禮,她該是很快樂的才對。 “阿歷,”她猶豫了下,“你說一個曾經(jīng)背叛了你的朋友,她如果遇到了危險,我該不該幫她一把呀?” 她沒頭沒腦的說著,阿歷卻也不多問,只是思索了下,回答道:“那你原諒她了嗎?” 洛落想著,搖搖頭,“我不知道。” “那就不要管,你做得到嗎?” 洛落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那就等。” “等?” “對,等到了某一個時刻,你的心自然會幫你做出選擇的。” 洛落拿著醒好的紅酒回了房間,確切的來說是寧時的房間。只是房間里空無一人,她把紅酒放在桌上,繞著屋子轉(zhuǎn)了一圈,不自覺又轉(zhuǎn)出了門,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不知不覺間,她已經(jīng)來到了寧時的書房門前。 書房重地,要緊的東西一定都是放在這里吧。 地下囚室的鑰匙大概也會放在這里吧。 她這樣想著,不禁看著那扇緊闔的房門入了神。 “在這里做什么?” 耳邊忽然響起熟悉的聲音,磅礴的熱氣噴在她耳后瞬間激起一片 顫 栗 。她下意識的想躲,男人卻已經(jīng)毫無顧忌的將她鎖在了懷里。 “我,我來找你呀。” 男人目光灼人,空氣周遭都涌動著曖昧的氣息。 “真的嗎?小騙子。”他低低說著。 “誰騙你了,我酒都醒好了,就在房間里,結(jié)果你根本就不在,你才是大騙子。”洛落對此評價覺得頗有些冤枉。 寧時將她整個人扳正過身來面向自己,臉越湊越近,“不騙你怎么能把你娶回家呢,有沒有想過,其實我們剛好就是一對兒,一個大騙子,和一個小騙子。” 洛落將他的臉推開一點,“油嘴滑舌。”她目光定定的看著他,忽然又捧住他的臉狠狠的親了一口,“不過,我喜歡。” 兩個人都吃吃的笑起來。 舞會的音樂聲傳到宮殿的樓上來時已經(jīng)變得時而清晰時而模糊,空氣里浮動著淡淡的甜膩味道。長廊里兩個人緊緊相擁在一起,炙熱的目光交錯著,男人帶著她不緊不慢的轉(zhuǎn)到了書房的門口,騰出一只手打開了房門,旋即兩人糾纏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門后。 …… 連續(xù)一個多月的陰雨天,貝托卡爾賽宮的上空終于在婚禮的這一天徹底放晴,似乎連上天都在向這對新婚夫妻示好,并且以晴空萬里的好天氣作為饋贈的禮物。 洛落穿著沉重的拖尾裙擺婚紗,多層折疊的蕾絲邊緣蓬松著,形成了獨特的弧度,精致又典雅。背部則是整體鏤空的,用綁帶連接,完美的顯現(xiàn)出性感的脊椎,半遮半掩,讓觀者不禁浮想連篇。 而上半身的邊緣處則是鑲滿了水鉆,香肩露出,配上閃耀的鉆石王冠,就像是來自拜占庭王朝的高貴公主。 “這件婚紗是ko to um親自為夫人設(shè)計訂做的婚紗,全世界只此一件。”季美芝與有榮焉的說著。 洛落對著鏡子轉(zhuǎn)了一圈,又轉(zhuǎn)了一圈,雖然之前就試過,但不得不說,每一次穿上它都會感覺比前一次更驚艷。 “可惜只能穿一次。”洛落擺弄著裙擺,“太貴了。”像這樣昂貴的衣服就應(yīng)該天天穿在身上才算收回本錢了呀。 季美芝失笑著:“夫人說笑了,有先生在,什么名貴的東西夫人也都用得,以后可別再說這話了,小心被旁人聽了笑話去。” 洛落吐吐舌頭,“對不起,我知道了。” 季美芝不疾不徐的為她整理著裙擺,說道:“夫人如今的身份尊貴,即便是錯了也是對,對不起這類的字眼以后也需要忌諱著些。”她頓了頓,看向洛落,“瞧我這嘴碎的,希望夫人不要嫌棄我話多才好。” 洛落干巴巴的眨了眨眼,像是個做錯了事的孩子,聞聲連忙擺手,“沒有沒有,季管家千萬不要多想。”她低下頭,隱藏許久的怯懦不知為何此刻卻突然顯露無疑,“說實話,我還不是很習(xí)慣,甚至有些害怕將來會發(fā)生的事情,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好寧夫人,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成為一個好妻子。” 這些話她甚至都不曾對寧時說過,她怕她的不自信和不確定會增加寧時的煩惱。他每天那么累,有那么多的事情需要處理,她不想給他添一點點煩憂的心情。 她甚至希望寧時每一次見她時都要是快樂的,這樣即使將來他們不幸分開,當(dāng)他想起她時也都會是快樂的回憶。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這一刻她卻對自己從前的對頭說出了心聲,原來婚前恐懼癥就是這樣的感覺嗎? 季美芝安靜的打量她兩眼,然后端莊的伸手握住了她的。 “夫人其實不必害怕。雖然我跟在先生身邊不是最久的,但多少還是了解幾分,先生是真心喜歡你,這許多年來,我還是頭一次見到先生這么寵愛一個人。”她微微的笑起來,那雙美麗的丹鳳眼此刻倒是多了幾分真心實意的和藹親近,“要是夫人能再給先生添個小少爺,地位就更加穩(wěn)固了。不過算起來你們在一起也有半年多的時間了,還沒有消息,夫人接下來還是要上點心才好。” 要生猴子嗎? 可是她還很年輕呢,應(yīng)該再好好的過幾年二人世界才是呀。 洛落臉上有些紅紅的。 典禮開始,洛落在音樂與花雨中挽著老公爵的手臂徐徐走向?qū)帟r,兩側(cè)坐得都是他們婚禮的觀眾,白色面紗下的她臉上有些羞怯,嘴角卻是怎么都抑制不住的幸福笑容。 終于,老公爵將她的手交到了寧時的手里,她看著他,英俊儒雅,氣質(zhì)非凡,他是她見過最優(yōu)秀也最有擔(dān)當(dāng)?shù)哪腥恕? 莊重的牧師用英文鄭重說著:“今天,我們在上帝的注視下聚集于此……這是個光榮的時刻,是從亞當(dāng)和夏娃在地上行走以來上帝便創(chuàng)立的時刻……寧時先生,你愿意在這個神圣的婚禮中接受洛落小姐作為你合法的妻子,一起生活在上帝的指引下嗎?你愿意從今以后愛著他,尊敬她,安慰她,關(guān)愛她,并且在你們有生之年不另做他想,忠誠的對待她嗎?” 寧時深深的注視著她,“我愿意。” 洛落亦專注的回視。 “洛落小姐,你愿意在這個神圣的婚禮中接受寧時先生作為你合法的丈夫,一起生活在上帝的指引下嗎?你愿意從今以后愛著他,尊敬他,安慰他,關(guān)愛他并且在你們有生之年不另做他想,忠誠的對待他嗎?” 她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腦海中這一剎那回想起的卻是許多從前的事情,他們從彼此厭惡到慢慢熟悉,再到互相追逐,中間就像是海面上的風(fēng)浪,一波三折。 而她也曾失去過他,在那些獨自舔舐傷口的夜里,不愛哭的她流下了數(shù)不清的眼淚。 有人說過:喝醉了,才知道你最愛誰。生病了,才知道誰最愛你。 她很慶幸,她深愛的人也同樣愛著她,這大概才是人世間最美麗的童話,一如此刻進行著的童話般夢幻的婚禮。 “我愿意。”她一字一頓的說著,做著此生最莊重最神圣也最真摯的承諾。 他們彼此交換了戒指,在眾人的注目下做了最神圣的宣誓。他輕輕擁住她,冰涼的唇瓣吻上她的唇,就像是童話里的王子浪漫的擁吻公主一般。 真好。 她在心里默默的想著。 這一切,真好。 觀禮后的宴會熱鬧非凡,將現(xiàn)場一派歡天喜地的和樂氣氛推入新一波高 潮。 人群四散開,足跡遍布于古堡的各個角落,隱密處也開始有了行動。 彼時寧時正在一一招待著賓客,舉手投足之間,自是一派風(fēng)流倜儻。 女船王奧利維亞向他舉杯,棕黑色的大波浪長發(fā)披散在她的身側(cè),倒是別有一番韻味。紅顏的嘴唇淺酌一口,才不無惋惜的說道:“真遺憾,我一直認為我的女兒才應(yīng)該是你最好的選擇。” 寧時微微勾起唇角,“即便是沒有和令千金的婚約,但這并不妨礙我們兩家接下來要進行的合作。” “寧先生,你很驕傲,不過我喜歡你的個性。”女人別有深意的說著,“希望你會盡快想到新的辦法來說服我。” “當(dāng)然。” 兩只水晶酒杯輕輕碰撞,發(fā)出叮的一聲。 飲了酒,女船王搖曳生姿的走了,威廉匆匆來到,附在寧時的耳邊低聲說著:“先生,人已經(jīng)抓到了。” 寧時的目光倏然銳利,“好。”聲音冰冷堅毅。 洛落此時已經(jīng)卸下了她一百五十多卡的鉆石王冠,化妝師為她搭配了一套新的行頭,水藍色的禮服裙利落不拖沓,裙擺處的特殊設(shè)計讓她此刻看起來更是青春動人,宛如一尾靈動的海中人魚。 “先生在哪兒?”洛落問著。 季美芝立即恭敬的回答道:“夫人,這個時間的話先生應(yīng)該是在宴會廳招待賓客們。” 洛落不疾不徐的走向窗邊,窗外的景色正好,只是這扇窗戶的視線太小,只能俯瞰得到離得最近的玫瑰花園。 她淡淡道:“哦?那是不是我們等下也要過去?” “先生特別叮囑過,說如果夫人累了,可以多休息一會兒,所以并不著急去那邊。” 她暗自鼓起了勇氣,吩咐道:“那你們先出去吧,我睡一會兒再過去。” “是,夫人。”仆人們魚貫而出,季美芝落在最后,嚴謹?shù)年P(guān)好了房門。 屋子里只剩下她一個人,她暗自等了一會兒,再打開門時,門口雖然還有兩個仆人守著,但是季美芝卻已經(jīng)不在了。她松了口氣,坦然的走出去。 “夫人要去哪兒?” 洛落頭也不回的說著,“隨便走走,別跟著我。” 湊明成正吩咐著幾人將已經(jīng)暈厥的楚月捆綁好準(zhǔn)備拖走,剛一個轉(zhuǎn)身,身后便傳來幾聲悶哼,湊明成回過頭,眼前一道白光閃過,他極速后退,堪堪躲過冰冷的刀鋒。 “原來你是裝暈。”他說著,眸光淡淡掃過被劃破的衣角。 楚月臉上盡是邪氣的笑,“這叫兵不厭詐。” 湊明成不以為然,“你逃不走的。” “逃不逃得走,要試一試才知道。”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