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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wèi)期卻極其簡單地回答了一個字：“有。”

    腦海中沉寂著的雪又飛舞了起來，風(fēng)從臉頰吹過，我響起那似夢非夢的世界里，我曾親過他唇片，我曾縮進(jìn)他懷中，我甚至還大膽且不要臉地拋卻傷他的舊事，問過一句：“蘭舟，你還喜歡我么，你還愿意跟我一起離開帝京么？”

    身旁的人卻抬手撫了撫我的頭發(fā)，這動作打斷了我的記憶，“你在想什么？”衛(wèi)期問道。

    我說不出心中涌上來的悸動因竊喜還是因愧疚，輕輕搖了搖頭，“沒什么。”

    他撐起身子，也順勢把我扶起來，左手撈過那碗紅豆粥：“大夫也說你脾胃受涼了，恐怕這段時間都得吃溫軟的東西才行，我熬了碗粥，你先把它喝了罷。”

    我雖然早已分不清胃中的不適是因為受了涼還是因為餓了，但見到這碗暖烘烘的紅豆粥還是十分眼饞，也不想再說什么話氣他了，老老實實地接過碗。

    你別說，這碗粥還挺好喝，應(yīng)該煮了一兩個時辰，湯粥軟爛順滑，連向來難熟的紅豆都變得一抿即化了，溫度也不冷不熱甚是適口，我喝得飛快，沒一會兒便見了碗底。

    “鍋里還有，”他接過我遞上去的空碗，“要不要再給你盛一碗？”

    我搖了搖頭，伸了個懶腰，精神也比方才好了許多，望了望窗外的積雪，想到了昨夜答應(yīng)星冉的事情，盤算著找個時間再去京廬館同她商量一下具體細(xì)節(jié)，這般想著便隨口問衛(wèi)期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了？”

    “辰時末刻。”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于是補(bǔ)道，“但你今日剛醒過來，身體尚弱，最好不要再出去折騰了。”

    我輕笑一聲，道：“本首輔喝了你那碗粥，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了大半，況且我覺得自己身子骨還是很硬朗的，這么大的風(fēng)雪侵肆下，我只睡了一夜便身輕如燕了。”

    入眼處，衛(wèi)期疏長的睫毛悠悠一顫，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我，道：“身子骨硬朗？只睡了一夜？那我這三日寸步不離照顧的是哪個姑娘？”

    本首輔反應(yīng)了好一會兒，才明白他說的話，幾乎僵成一根木頭問他：“……你說啥？三……三天？”

    他沒再回答我，只是將我裹進(jìn)懷里，然后拉著我再次鉆進(jìn)了被窩。我費力地抬頭看他，發(fā)現(xiàn)他眼下確實有一片暗色，果真像是三天沒有合眼了。

    我卻來不及也不愿意說什么關(guān)心的話了，焦急問他：“星冉公主有來找過我么？”

    他維持著環(huán)抱我的動作，卻愜意地闔上了眸子，故意不回答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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