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怎么哭了-《種恨人》
第(2/3)頁
趙孟清愿意在府中待著不上朝就不上朝,心血來潮臨摹一下歐陽詢的書法,或者干脆躺在藤椅上曬太陽睡大覺;蘭舟小公子認(rèn)真讀書識字,頓頓飽食,興許能長得更高一些,將來科考入仕也行,巡游教書也行,他這般溫柔善良,也該被溫暖和善意環(huán)抱。
如果沒有種恨術(shù)。
該有多好。
“師叔,我讓萬俟殊把恨絲取出來了。這幾年,從來沒有這樣輕松過。”說完這句話,我到底還是沒忍住,眼淚滾滾地落下來,順著臉頰滴-進(jìn)他肩窩上。
他拍了拍我的背,像是最初在風(fēng)雪中發(fā)現(xiàn)我那樣,聲音里都帶著小心翼翼:“羨羨,對不起,是我把你變成這樣。如果你不知道這些,就能輕松許多,哪怕不能長命百歲,也能在活著的日子里,無憂而快樂。”
我抹了一把眼淚,卻抹不去涌上喉嚨的酸澀:“不怪你。”
我出生不過白日的時候,命運就改變了。墮入此道,是父親還是姑母的意思,我無從知曉,但都與你無關(guān),你只是一個引子罷了。
他沒再說話。
手掌握上我的后頸,我順著他的力道將上身后退一些,下一秒,微熱的親吻緩緩落在我唇上,如夏日的雨水,如暖室的燭淚。
我輕咬了他的唇角回應(yīng)著,這動作像是刺激到了他,他重新將我按入懷中,雨水和燭淚追著我的唇,我的脖頸,由緩至急,漸漸倉促,進(jìn)而失控。
我抽出最后一絲理智,捏住他的前襟,開口的時候那喘息如絲的聲音把我自己嚇了一跳,我顫了一顫才說出那句話:“師叔……去臥房里。這兒有些冷。”
他親了親我的眼睫,那觸感像是軟羽掃過,叫我忍不住眨眼。
那人卻不管不顧,又湊近了,低聲笑道:“羨羨,你再咬我一下。”
“嗯?”
“讓我知道這不是做夢。”
“……”
“我很久很久以前,就開始喜歡你。除了失去記憶那些日子以外,這心意從未變過。”
我淺淺應(yīng)了一聲,如他所求,再次咬了一下他的下唇。
如此,便一發(fā)不可收拾了。
衣裳從前廳掉落,一路丟盔棄甲,含風(fēng)飲雪,到了臥房只相看半眼,就驟然心慌。
我們不若尋常的夫妻,糾-纏多年,不過經(jīng)歷兩三余次,且因仇恨蔽眼,彼此都不痛快,遑論每一次醒來,體內(nèi)的痛意還強烈著,就要再經(jīng)歷他言語上的諷刺攻擊。
什么春宵一刻值千金,我每次讀到這句話,都恨不得砸出千金去,讓說這話的人在衛(wèi)期身-下-體會體會。
但今夜的衛(wèi)期,卻是不同的。
他做什么事之前都要同我“商量”,甚至怕我不懂,還要同我講解一二,話多得叫我心神顛簸,笑意滿得叫我頭皮發(fā)麻。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