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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炎坐在沙發上，戴著老花鏡正在看手機。

    我進去后站在他面前，他連頭都沒有抬一下，手指依然有條不穩地在打字。

    過了一會兒，他才脫下老花鏡放下手機。

    我適時喚道：“伯父。”

    “伯父？現在喊爸都不喊了是吧？”蕭炎瞇眼，目光虛無地落在地面，不怒自威。

    我全身緊繃，硬著頭皮道：“伯父，我跟蕭總已經離婚，再喊爸不合適了。”

    能感覺到蕭炎在隱忍著怒火。

    他一字一句地質問我：“所以誰讓你們離婚的？”

    我知道，像他們這樣掌握大局的人，都非常討厭事情脫離自己的掌控。

    我鼓足勇氣抬頭看他：“伯父，您給我下的通牒您……忘了嗎？兩個月內我的肚子必須有動靜。我沒做到，也知道自己做不到了。所以我還是先不占著位置盡早退位讓賢才是。”

    蕭炎清冷的神情說不出經歷了怎樣的變化，面對我將他一軍，他的眼神像隧道里拼命馳騁的車，不知道從哪里沖出來碾壓我。

    “哦，這么說我才是那個始作俑者。”

    “不是……”我的呼吸失蹤了，艱難地吐出兩個否定的字眼后不知道如何是好。

    “顧輕也在鬧離婚，你們兩個是說好的嗎？”

    “不是！絕對不是！”我雙手搖晃，拼命否認。

    蕭炎盯著我，似在打量我這話是真是假。

    過了一會兒，他又說道：“你跟成安離婚成了既定事實我這個老頭子也不好說什么。既然你剛剛說是退位讓賢，那這個賢你得負責到底。”

    “啊？”

    蕭炎皺眉，對我這個回答很不滿意，他站起身雙手背后：“怎么？你浪費了我孫子的時間，難道就想這么拍拍屁股走人？成安他年紀不小了，當初他跟你結婚先斬后奏，我看在孫子的面子上勉強接納。現在你離開又給我整這一套！在你眼里，我蕭家的人這么容易勾搭又這么容易打發的嗎？”

    我直接嚇到腿軟：“不，伯父，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沒有的話最好。”蕭炎緩緩坐下，目光示意玫姨。

    玫姨轉身離開一會兒回來，手里多了一本相冊。

    玫姨雙手遞給蕭炎，蕭炎讓她直接給我。

    我接過，聽到蕭炎說：“這些都是我意向的兒媳婦人選，你幫我拿給蕭成安。”

    我：“……”

    “如果這個事情完成的漂亮，我會安排你去國外管一個公司，讓你能繼續你喜歡的工作。”蕭炎頓了頓道，“我想你也想離蕭成安遠一些吧？這件事只有我能幫你做到。”

    我怔怔，心頭有一處猛地被動搖了一下。

    又像地震余溫，建筑樓雖然沒有全部傾塌，但也危危險險地。

    我不知道怎么答應的蕭炎，等我回過神來時我已經捧著相冊來到老宅外面了。

    站在蜿蜒的路口前，高高的路燈照耀下來，我手里的相冊，一個個企業大小姐的笑容刺眼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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