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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花香女子,憐花一夢-《陰極劍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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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香樓內,燈火輝煌如白晝,每一盞燈下都是一場江湖的縮影。酒香與胭脂香交織,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說不出的曖昧與危險。

    不遠處,幾位豪客正與樓中的姑娘們嬉戲,他們的笑聲中帶著幾分放縱與狂妄,他們腰間的錢包鼓鼓囊囊,看來姑娘們今晚不會空手而歸。她們的眼神流轉間,似乎在尋找著什么,又在躲避著什么。

    煙霧繚繞中,一位老者悠然自得地抽著煙管,那無憂草的味道在他口中變得幽香四溢。他的眼神迷離,似乎在回憶著往昔的崢嶸歲月,那些血雨腥風的往事,如今只剩下這一縷縷青煙,隨風飄散。

    麻將桌旁,四位賭徒正聚精會神地推牌,他們的手指靈活地在牌面上舞動,每一張牌的翻轉都牽動著彼此的心弦。他們的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只有眼角的余光在暗中較量,這是一場無聲的戰斗,勝者或許能夠得到幾十兩銀子,敗者可能輸光幾個月的收入。

    錦衣華服的貴公子身邊的隨從遞上了民牌,吳遠江接過念道:“魏鳳翎,男,年二十七,南直隸省常州府無錫縣人,未婚,父魏劍卿,母魏成氏,弟魏龍麟,身長七尺九寸,嘴角下有一黑痣,經營絲綢生意。”

    魏鳳翎眼角帶著幾分滄桑,輕輕地搖晃著手中的酒杯,琥珀色的液體在杯中流轉,映照出他那復雜的眼神。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在笑,但眼中卻無半分笑意,反而透出一股難以言說的哀愁。

    “幾位英雄,這酒雖淡,卻也能解憂,不妨多喝幾杯?!蔽壶P翎的聲音柔和,目光在吳遠江和冷風的臉上掃過,仿佛能洞察他們心底最深處的秘密。

    吳遠江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烈酒如同火焰一般在喉嚨中燃燒,但他面不改色,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好酒?!?

    冷風則是一襲黑衣,面容冷漠,他的手指修長有力,輕輕敲打著桌面,發出節奏感十足的聲響。他微微點頭,聲音冰冷而堅定:“酒雖好,但我們還有事要辦?!?

    “時候到了。”吳遠江說道,聲音如同寒風中的枯葉,輕柔而堅定。

    冷風拍下三百文錢,兩人站起身,向魏鳳翎抱拳告別,他們的動作干凈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走出酒館,寒風撲面而來,火在陰風中搖曳,顯得格外詭異。

    出了花香樓,冷風坐低聲咒罵著,滿臉怒氣:“這簡直是黑店,鳳陽縣的玉蘭春一百二十文一壺,到了這里居然要三百文?!?

    吳遠江輕輕地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你沒看見幃帳外那十幾條大漢?賴賬的人恐怕這輩子都不會頭疼了?!?

    冷風聞言豪邁不羈放聲大笑起來:“不頭疼可真是件好事,我巴不得這輩子永遠不會頭疼!”他的笑聲在空曠的通道內回蕩,仿佛能驅散四周的陰霾。

    吳遠江說道:“你只是被多收了一百八十文錢就氣成這樣,那琴芳姑娘要是知道她少賺五十兩,可能就要咬人了。”

    “哈哈哈哈!”

    他們來到了人頭當鋪的門前。這里是江湖中人買賣情報、交易黃金、委托特別任務的地方,也是許多秘密交易的場所。門口掛著一串串銅鈴,隨著不知哪里吹來的陰風發出清脆的響聲,仿佛在提醒著每一個進出的人,這里的每一筆交易都可能關乎生死。

    吳遠江推開門,一陣陰冷的氣息迎面襲來,屋內昏暗的燈光下,老者的身影顯得模糊不清。他抬起頭,一雙眼睛在黑暗中閃著狡黠的光芒。

    “來取民牌?”老者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像是久經風霜的老樹,透露出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冷風從懷中掏出一張紙遞了過去。

    老者接過那張紙,仔細看了一番,然后緩緩地點了點頭,吩咐伙計從柜臺后面取出一個布包,遞給了吳遠江。

    吳遠江接過布包,打開一看,里面正是他們所需的民牌。他拿起民牌細細查看,指尖輕輕摩挲著上面的紋路,不禁微微一笑。

    民牌背面寫著十六個大字:“偽造民牌依律論罪,外借與借予者同罪。”左側是山西潞安府的燙印。

    他點了點頭,與冷風一同轉身離去,他們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陰暗的通道中,只留下那一串串銅鈴在風中搖擺,發出陣陣悠長的回音。

    通道內昏黃的燈光搖曳不定,吳遠江伸手示意冷風停下,兩人眉頭一緊,呼吸也小心翼翼。

    黑暗的角落里,空無一物,卻彌漫著一種說不出的妖異氣息。

    一條黑影如同幽靈般緩緩從深邃的陰影中出現,每一步都踏得無聲無息,仿佛與黑暗融為一體。

    那個人,身披一襲玄色長袍,衣擺隨著步伐輕輕搖曳,宛若夜空中最深的墨色。他頭戴一頂佛陀面具,那面具上的表情既慈悲又冷漠,似乎在嘲笑世間的一切紛擾,又像是在默念佛陀的教誨。面具之下,一雙銳利的眼睛透過空洞的眼孔,射出冰冷的寒光。

    他腳踩玄靴,步履輕盈而堅定,每一步都像是精心計算過的棋局,既不急促也不遲緩。手中高舉的一張寶鈔,金光閃爍,猶如夜幕中的一顆璀璨星辰,映照著他那冷峻的面容,更顯得神秘莫測,空氣中傳來若有若無的香氣。

    玄袍人低沉著聲音緩緩說道:“我想要殺一個人,這個人叫周正神?!?

    吳遠江答道:“我不是殺手?!?

    “這里是三百兩。”玄袍人說道。

    吳遠江的眼中沒有絲毫波動,他的語氣依舊冷漠:“那又如何?”

    “對于你這樣連二十文錢都拿不出來的人,三百兩已經很多了?!毙廴说脑捳Z中帶著一絲嘲諷。

    “我為什么要替你殺人?”吳遠江的聲音更加冷漠,仿佛冰封的湖面。

    “哼,我當然不是讓你替我殺人?!毙廴苏f道。

    “那是為誰?”站在一旁的冷風說道。

    “一個流落風塵的苦命女人?!毙廴寺曇纛D頓,似乎帶著一絲悲憫。

    “哦?”吳遠江的眉毛輕輕挑起,露出了些許興趣。

    “這個男人騙光了一個女人一輩子的積蓄,然后還把她賣到了青樓。”玄袍人的話語中充滿了憤怒。

    “這事官府不管么?”冷風的聲音中帶著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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