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蛟龍奪鳳(六)-《陰極劍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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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那里。”他的聲音平靜而冷漠,像是對著一個早已注定的對手。
黑暗中,一個人影緩緩顯現,他的臉上帶著殘忍的笑意,手中的兵器閃爍著寒光。這是一場宿命的對決,兩個高手的交鋒,注定只有一個人能活著走出這片陰影。
魏鳳翎的眼神變得更加銳利,他的劍法如同狂風驟雨般猛烈,每一次揮劍都帶著毀滅一切的力量。他的對手也不甘示弱,兩人在狹窄的走廊中展開了激烈的戰斗。
劍光交錯,身影翻飛,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滿了死亡的氣息。魏鳳翎的心跳加速,但他依舊保持著冷靜,因為他知道,只有這樣才能找到對方的破綻,才能在這場生死較量中占據上風。
最終,在一記凌厲的劍招之后,魏鳳翎的長劍貫穿了對方的胸膛。那人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敗了。魏鳳翎沒有絲毫的喜悅。
他抽回長劍,任由尸體倒在地上,然后繼續向前走去。他沒有回頭,因為他的心中清楚,這一走,便是永遠,與小姐徹底告別。
魏鳳翎無法理解,白小姐竟做出這樣的蠢事!
正月十五,上元節,大吉,宜娶親遷居。
薛州城最有名的薛州青,是本地出名的美酒,它入口甘淳,綿軟流長,后勁小,是本地人家宴請客的首選。
是他運氣不好,一刻前最后一壇薛州青也被賣光了。店家說,若是有存貨,那也只能是在薛家酒莊,但可能也買不到,薛家會自己留下宴飲賓客。
寒風在枯枝間穿梭,發出陣陣凄厲的呼嘯。
魏鳳翎腳步輕盈而堅定,踏在斑駁的青石板上,竟無一絲聲響。酒窖的門,在他手中輕輕一推,便無聲地敞開了。里面昏暗而潮濕,空氣中彌漫著陳年的酒香。他熟練地從架子上取下一壇封存已久的佳釀,那壇子沉重而冰冷,仿佛承載了無數個寂寞的夜晚。
他跨上一匹黑馬,猶如幽影般穿梭在原野間,蹄聲沉悶而有力,每一次落下都像是敲打在人心上。魏鳳翎身披黑色斗篷,帽檐低垂,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深邃如夜空的眼睛,閃爍著銳利的光芒。
策馬東行,他的心中只有一個目標——白府。
白府的朱紅大門緊閉,高墻聳立,門前的石獅沉默地守護著這份即將破碎的安寧,仿佛是為了隔絕外界的喧囂與窺探。
白府四處張燈結彩,闔府上下都在為這樁親事忙碌著,但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悲傷。
他站在遠處的一棵老槐樹下,目光如炬,透過稀疏的樹葉縫隙,凝視著那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府邸。他的心中充滿了不甘與憤怒,如同被囚禁的猛獸,渴望掙脫束縛,釋放內心的狂野。
今天就是白小姐與那姓薛的成親之日,他不愿白小姐嫁給那紈绔子弟。
潛入白府,他的動作輕盈而熟練,每一步都精準無誤,這里的一磚一瓦他都了如指掌。他徑直走向小姐的窗下,那里是他此行的終點。
魏鳳翎倚在門外,側頭向房內望去。只看見白小姐一人婀娜的身影,她似乎在沉思,又似在等待。
白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絕代佳人,此刻卻像是失去了靈魂的仙子,眼中沒有了往日的光彩,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憂郁和無盡的悲哀。
繡床上放著錦秀的華麗嫁衣,上面的三十六顆綠豆大的珍珠,每一顆都閃耀著光芒,仿佛是夜空中的星辰。
白小姐坐在桌前自斟自飲,仿佛把自己灌醉,才把把深不見底的憂傷甩到身后。
她彈起了一曲《漁舟唱晚》,聲音如同微波浮動的湖水,清澈而悠遠,宛若一幅水墨畫卷,似乎能讓人望見那些古老的漁村,那些在夕陽下搖曳的漁火。
只是彈著彈著,白小姐就失了方寸,速度越來越快,時而如急雨打芭蕉,時而如寒風吹過荒原,箏音中蘊含著一股肅殺之氣,每一個音符都鋒利如刀,似乎能割裂空氣,刺穿人心。
尤其是掃弦時那股山呼海嘯雷霆萬鈞般的殺氣讓魏鳳翎吃了一驚!
若是她箏音的殺氣可以殺人,那么她十丈之內,早已是一片死寂,沒有活物。
房內的箏音愈發急促,白小姐的雙手在箏弦上飛舞,仿佛每一次掃弦都激起千層浪萬層波,假如她腦里有一千個敵人,也早已經身首異處寂靜無聲了。
突然,箏音戛然而止,整個房間陷入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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