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嶼 第218節(jié)-《千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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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了昭月殿,一抬頭,圓月下,沈溯微就立在門口,看著她回來。
徐千嶼走了幾步,心中涌出無限酸楚滋味,撲進(jìn)他懷里。
沈溯微將她摟住,敏銳道:“有人欺負(fù)你了?”
“沒。”徐千嶼嗅著他衣袍間的雪氣,悶悶道,“我想你了。”
第178章 苦修之末(五)
徐千嶼見了他, 很想親他,于是便捧住他的臉,吻在臉頰, 仿佛標(biāo)記自己之物。
沈溯微頭一側(cè), 吻上她的唇, 二人像兩個孩子一般糾纏吮吻,直進(jìn)了閣子中。外面仍是陰天,牢籠般的悶熱中似需要些無度,無狀, 來解悶。
……
二人雖然偶爾宿在一處,每日清晨,徐千嶼還是要被叫起來練早功。
她嘴上應(yīng)得好好的, 就是不起。沈溯微屢次把她從被子里撈出來, 叫不醒, 只得拿過衣裳幫她穿。
手指偶爾觸過皮膚, 她便抱怨,帳幔昏暗中, 沈溯微呼吸急促了些。
夜里他怕徐千嶼疼,一直不敢放肆,如今更是折磨,打好系帶, 額上已是一層薄汗。
徐千嶼感覺屁股下?lián)Q了硬板凳, 人才清醒, 發(fā)覺自己已經(jīng)被抱到妝臺前坐好, 沈溯微在給她梳頭。
她的眼眸閃了閃, 對師兄的無度縱容也吃了一驚, 自鏡中端詳他的臉, 他的眼睫低垂,很有些安靜溫柔的意味。她將腦袋向后一靠,抵在他懷里。
沈溯微以為她還是困倦,托住鬢發(fā)上的蝴蝶:“這樣沒辦法梳了。”
徐千嶼睫毛顫顫,不說話,沈溯微一手摸了摸她的臉,一手翻開桌上的札記看。
徐千嶼眼都沒睜,解釋道:“徐芊芊送的札記。”
“你在后面寫東西?”沈溯微略有不解,“這個是祈福冊,”
徐千嶼表情一凝:“它不是空的嗎。”
“按照凡人禮神的規(guī)矩,這后面是你的功德記錄,是給神來寫的。”
“我寫了……”徐千嶼道,“我還畫了烏龜。”
沈溯微莞爾。
外面有人敲窗,勢急而兇,打破安靜。
沈溯微瞥見花青傘和付霜霜的身形,止住徐千嶼道:“梳完了再走。”
他梳得極為精心,活生生令二人在外等了許久,才放她離開。
等徐千嶼走了,沈溯微倚在桌前,慢慢翻看她的日記,真的夾雜著數(shù)只胡亂涂畫的烏龜。
徐千嶼見到花青傘,便覺頭疼,冷道:“又是來做說客的。之前那卷軸研究透了嗎?”
“你有沒有良心?那東西再是神界之物,也不至于讓我們爭得頭破血流吧,又不是沒見過好東西。已經(jīng)送到集英閣藏著了。尹湘君死了,那物就跟圖畫一般,不能用,但能對神界多些了解。”
“你在怪我沒替你師兄說話?”徐千嶼的心思藏不住,花青傘一見她那臉色便來氣,“我可告訴你,我?guī)熃銥榱随诮B吃了多少苦,我都記在心里。她當(dāng)日也一意孤行,覺得孚紹不會失去神智。正因為你我還有幾分師徒緣分,我才不能看著你往火坑里跳。”
眼見徐千嶼的臉色越來越差,花青傘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更氣了:“不就是男人嗎?回頭換一個不也行?”
付霜霜將徐千嶼拉到一旁。自生了孩子,嫂嫂如火的性子變得溫和沉穩(wěn),她挽著徐千嶼傳音道:“小師妹,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與師門這樣對抗下去,他們出手,不免兩敗俱傷。”
“嫂嫂,你真能理解我?”徐千嶼嘲諷道,“就連大師兄都不肯饒過我?guī)熜帧D憬袢杖羰莵硖嫠麆裎业模蔷退懔恕!?
“男人有男人的想法,我有我的想法。”付霜霜淺淺一笑,“你若是非得如此,不若去跟他們服個軟,叫他們放松警惕。我們女人呀,偶爾得學(xué)會陽奉陰違,耗死他們,殊不知誰更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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