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朱子之死-《上命昭唐》
第(1/3)頁
“啪”的一耳光!
軍部吐蕃軍馬軍第三都指揮使麴步陽剛撤回來,還不待停穩(wěn),就被一名興國軍大校一把從馬上揪下來,攥著頭發(fā)地上拖行。
“賤吐蕃,為何反歸?”
興國軍大校將其拖進(jìn)人群,舉起刀鞘劈臉打下:“偷奸耍滑的奴材,不賣力!是不是有反意,想等著俺們被消耗,好趁機(jī)合流叛軍造反?”
刀鞘閃電般亂抽,痛的麴步陽縮成一團(tuán):“奔襲這么遠(yuǎn),馬力疲憊,戰(zhàn)上兩回合,是得喝水歇?dú)獍 !?
一旁的吐蕃軍怔怔往這邊望來。
“歇?dú)猓人前伞冒。 迸d國軍大校撩起裙甲,對著麴步陽撒起尿來:“你不是要歇?dú)猓人矗亢劝。劝。献咏o你喝個(gè)夠。”
麴步陽被澆得捂臉抬手,狼狽不已。幾個(gè)羽林軍也湊過來,邊罵邊噴。
頃刻,麴步陽便渾身濕透。
幾個(gè)吐蕃將領(lǐng)見狀,咬了咬牙湊近笑道:“這種怕死鬼,讓俺們剝了衣裳按在陣前打一頓,下一陣走前頭就是了。”
軍兵們紛紛側(cè)首,見說話的是吐蕃人,滿臉不屑:“何時(shí)西虜在我輩面前能上桌吃飯了?”
吐蕃將軍一怔,隨即怒道:“我不是虜,我是唐人!我已經(jīng)得授圣唐軍籍了。”
“授籍?”興國軍大校卻輕蔑的推開他:“虜就是虜,授了籍也是虜。怎么,你真當(dāng)自己是華是漢了?告訴你蠻子,在老子眼里你永遠(yuǎn)都是雜種!”
數(shù)十漢軍將校都舉起手,七嘴八舌的大聲吩咐:“下?lián)茉偻唬灰姴寇娺€有能走路的,都給俺們頂在前頭!戰(zhàn)不到十個(gè)回合就敢回來歇息,憑什么做圣唐武士!”
“走,復(fù)戰(zhàn),將小豬兒擒下了!”
休整中的這些人馬再次投入戰(zhàn)場,與原野上的各路小股人馬共同絞殺汴軍。
“嗖嗖!”還在抵抗的汴軍步兵大陣內(nèi)飛出一波波箭雨,射翻大群吐蕃。
余眾害怕也罷,不怕也罷,退無可退之下,只是馬速提到極致,奔著朱大郎和百官所在的方位追去。
“嗖嗖嗖………”伊水對岸,零零星星的汴軍攢射支援。
“嘭!”
“操!”
“嘩啦啦。”
頂著密集的箭雨,吐蕃軍撞上了一部汴軍。
“沖啊。”踏中盾牌的聲音不絕于耳。
前沿汴軍拼命抵擋,但強(qiáng)大的沖擊力和慣性傳遞還是讓他們稀里嘩啦倒了好幾排。
吐蕃人也栽飛了許多,一落馬,就被十幾條長矛刺成紅醬。
漢軍和突厥回鶻之流沒硬干。
各自為戰(zhàn),配合著以多打少和小股汴軍打騷擾戰(zhàn),追逐戰(zhàn)。
大事已定,他們的心思都在汴梁。而且汴軍殘破得仿佛一腳就能踏平,磨也磨死了。這時(shí)候,還是別冒風(fēng)險(xiǎn),把性命丟在這些已經(jīng)打得深惡痛絕、窮途末路的汴人身上。
大隊(duì)大隊(duì)的騎卒,只是時(shí)而奔馳騎射,時(shí)而駐馬吶喊。
喊聲不大,馬勢也不甚快。
可饒是如此,這漫山遍野的咚咚聲浪從四面八方包裹而來,仍讓汴軍興起抵抗不能之念!
衣甲破碎,剛從亂兵叢中殺出的源政低聲笑道:“大郎,伊水此畔,不知會不會因?yàn)榘硞兞裘俊?
朱大郎身形有些佝僂。
長期的超負(fù)荷體力活動和精神、瘟病的折磨幾乎摧毀了他的身體,這頭牛一樣的妓子壯漢正苦苦支撐著。批頭散發(fā)的臉上血水滾落,他雙手杵著馬槊勉強(qiáng)穩(wěn)住了身子。搖搖晃晃地站在那,腳下是一座小山般的人馬尸堆。
“俺可沒想過被砍死在這里!”他抬起頭,眼神無比兇狠:“夜間分兵,親自追殺,看似堅(jiān)決,其實(shí)正暴露了李曄這廝的倉惶畏懼!俺們是潰兵敗兵,為什么不正常追?非要違背兵法,大半夜興師動眾?無非就是怕了俺們,怕俺們闖出生天,在別處復(fù)制劉備、宇文泰、侯景的奇跡…………”
“大軍渡河多少了?”
“一半。”
“夠了,夠了!”朱大郎一甩頭發(fā),抬頭望天,繁星點(diǎn)點(diǎn)。
“吼吼吼!”又一波吐蕃戰(zhàn)騎奔騰而至,馬槊叢刺。
“擒下小豬兒,擒下小豬兒!”大隊(duì)大隊(duì)漢軍突厥騎卒打著火把圍來,在外圍鼓噪起哄。
“朱大,給你機(jī)會你不中用啊!和圣人拼,你有這個(gè)實(shí)力嗎?”
“你老子都不行。”
“懂不懂什么是天命之子啊?”
“朱大郎就在里頭,取下這廝性命,天下是俺們的啦!”
火光滔天,映紅半面河。
朱瑾精赤著上半身,連盾牌也不要,跳下馬,只是大步在人群里走來走去,紅著眼督促戰(zhàn)斗:“叫吐蕃人來,叫吐蕃人來!用馬撞,給俺狠狠地撞!撞開槊陣,撞翻他們!”
被興國軍羽林軍那些軍官上了大壓力的吐蕃人不用他吩咐,也在猛猛拿肉身開團(tuán)。
其他漢軍突厥回鶻騎士雖然滿目都是,可誰又聽他的號令了?都只是看熱鬧,射箭支持,或是看煩了就去騷擾渡河的汴軍。
“破了!破了!”僵持一陣,陣列有幾處轟然破碎。
還跟著朱大郎的千余士卒構(gòu)成的大陣一隅砌起高高紅肉堆,露出了破洞。四下全是被撞得七葷八素的汴軍和落馬的吐蕃人,在黑暗里抱著打滾,咬著,掐著………
守軍絕望的填補(bǔ)而來,死死用叢槍阻攔后續(xù)人馬跟進(jìn)。
“囚娘的還真有份氣力!”朱瑾鬼叫一聲,跳到前頭。
合握陌刀揮舞處,碰到的十幾桿矛,桿都一下砍斷!
“朱大郎在哪里?朱友裕在哪里?”朱瑾左顧右盼,突然嘿嘿大笑:“俺看見你僚!”
朱氏父子,朱氏父子!
你害俺傾家蕩產(chǎn),殺俺兄弟二人全家!
非是你父子,俺又怎會惶惶天涯漂泊四海,淪落到入朝受制于人,為圣唐沖鋒陷陣!
索性,天意無負(fù)。
在親手掏心朱全忠之后,看來今夜,他又將親手砍下朱友裕的頭顱。
“嘻嘻。”興奮又殘忍地怪笑幾聲后,朱瑾下令放箭。
“行了行了,知道你們有大仇。”諸軍步騎弓齊發(fā)。
朱大郎左近,頓時(shí)就是四處箭雨潑來!
第(1/3)頁